餐桌清理乾淨,服務員退下後,我正兒八經地說:“你想要我不要見那個說得算的人,給我一個理由。”
“你沒辦法和他們鬥,實力不夠”她直說。
我很自信地回:“不一定。沒這個實力,我不敢搞事情。”
“你一個人實力再強,別人有千軍萬馬,就算車輪戰也能把你滅了。所以你還是不要逞強了,逞強有什麼好。”
我饒有意味地看着她,“想不到你這妞還挺會分析的嘛,說得有理。”
“嗯。怎麼說也是你的老師。”她有點驕傲,問:“狼娃子,那你是要聽我的了。”
我嘴角一揚,很無所謂道:“不聽啊。”
“你……”她怒氣上來,“現在給你個機會,說個不聽的理由。”
我從口袋摸出一根菸,點火,慢慢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對着她說:“因爲你是女人,女人有女人的想法,男人有男人的想法,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同,所以我不聽你的。簡單地說,就是我、不、聽、女、人、的”。
她被氣得火冒三丈,站了起來,“你這是狗屁理由,沒有道理的理由,不成立!”
我玩味地看着她,特別是因爲情緒激動而一抖一抖的胸,好氣命令道:“談正事呢,你能不能不要太激動。帶着情緒,不能冷靜地看問題,事情談不好。”
“好吧。”她乖乖坐下,“我現在很冷靜了。”
這麼快就冷靜了?胸還在抖動呢,騙鬼。
不過我不介意,繼續說:“那你好好聽着,我跟你說說我這個男人的想法。”
“你說,你說。”她可愛地用手示意。我也覺得很懵,她明明比我大8歲,我卻覺得她有些可愛了。
我清了清嗓子,也是爲了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然後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跟她說了一段有點長的話:“小秦,你言過其實了。他們哪裡有萬馬千軍,這種小地方能有100
個像樣的混混都不錯了。雖然我們整個鎮10幾萬人是有的。但是留在家裡的年輕人不多。有些年輕人即使當混混,也選擇去大城市當。”
我突然想到一點,補充,“今天拿着筆和鼠標過來的少年,就是充人頭的,不能算混混。”
說話的時候看對方眼睛還是有必要的,秦老師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出她正在思考。
我繼續說:“還有一點我要反駁你。我不會和他們站,戰勝一隻軍隊,不一定要把他們每個人都打殘。只要把他們的核心成員幹掉,他們就自亂陣腳了。說不定他們還能爲我所用,這就是我今天上午要發狠的原因。我發狠的原因不是爲了要傷人,是爲了要立威,從氣勢上壓住他們。要讓他們從心理上怕我,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事實就是這樣,心理上的壓制比身體上的壓制,更有震懾力。我不用動手,他們自己就退了,豈不是輕鬆很多。
“原來是這樣!”秦老師緩緩吐道,“不過你今天早上實在是太狠了,我看着就好。以後這種場面我還是不要看到。”
我輕柔地安慰她:“這是男人的世界,你們女人不該參與的。你們女人就該打扮打扮自己,把自己弄得讓男人更喜歡一些,還有帶孩子,做家務。”
秦老師苦笑了一會,“這個說得不大對吧。像我,男人都不在家裡,打扮給誰看。”
我笑道:“小秦,還虧你比我年長,真是死腦筋。你男人不在,你不能打扮給別的男人看嘛。”
“那打扮給你看羅。”她瞪大着眼看着我。
這問題倒是把我問道了,我不能挖個坑自己跳下去。很快回她:“不一定要別的男人啊。你的親戚,朋友,還有你自己。沒有一個女人不愛美。你要是欣賞自己,會更自信。偶爾自戀很有必要。”
她低着頭,底氣不足地問:“那你的意思說,我很醜,黃臉婆,不打扮自己,也沒有自
信了。”
額,和女人真的很難講道理,又愛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套。不過,從各方面看出,秦老師真的不自信。
我心中嘆了一口氣,讓秦老師把臉擡起來對着我,然後我告訴她:“小秦,你天生麗質,不打扮也很漂亮。像你這種人不應該說自己是黃臉婆,這是很不自信的表現。”
我說得有些違心,因爲我第一眼看到她的印象也是黃臉婆,於是補充了一句:“如果稍微打扮一下,會更漂亮。”
她紅了臉,“別說女人了,還是說正事。”
還不是被她帶偏題的,我回想了一下前面的話,繼續說道:“我的觀點陳述完了,這個理由還有夠充分吧?”
秦老師眼珠子一轉,“充分是充分,但不必要。我相信你有90%的可能能把那幫人制服,但這於你有什麼好,難道你想混黑社會。還有我現在承認一下錯誤,我當時說讓他們取消整條老街的保護費是我太天真了。我們如果左右別人,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我能明白她的想法,我說:“你那不是天真,是正義感,是我欣賞的正義感。大多數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但我不是。我能做更多的事情。我會這麼做,不是因爲你的一句話,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說,我也照樣會這麼做。所以,你不需要自責,不需要把這件事想到自己身上。”
如上我所說,並不完全正確。是她的話引導了我,如果她不說,我不會下定決心,把事情做得乾脆利落。
她真誠地看着我,有點激動地問道:“你能嗎?你真的能做到嗎?你能維護正義嗎?”
一個在杭城都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叱吒風雲的人,要是一個小鎮都搞不定,豈不是大笑話。
我很肯定告訴她:“我能!”不帶一點遲疑。
她以爲她會高興,會很崇拜地看着我,雙眼冒着少女心。沒想到她突然冷着眼問:“你以前混過黑社會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