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麟倒是頗感意外地看了秦川一眼：“哦？你竟然也知道以氣運針？”
“我去！竟然真的是以氣運針？”
秦川立即就激動萬分了起來。
“不行不行，我得馬上打個電話給我爸，我們家老爺子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能親眼目睹一次以氣運針這等神技，現在可算是找到機會彌補憾事了啊！”
見秦川話纔剛一說完，還真就掏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方麟便趕忙咳嗽兩聲。
“咳咳！”
經過方麟提醒，秦川也是立馬從激動中反應過來，知道此時病人的病情還不明朗，確實不是搞這些東西的時候，只能是悻悻然乾笑兩聲，暫時打消了通知家裡人的念頭。
“哈哈，真是可笑，什麼以氣運針以氣行鍼的，你當這是在拍武俠電影啊，要是真有這麼虛幻的玩意兒存在的話，那我還會六脈神劍呢！”
許正揚滿是不屑地望着方麟與秦川，很顯然，對於鍼灸這門傳統醫術，他的認知還僅僅處在強身壯體這個淺顯的階段，壓根就不相信鍼灸竟然能夠治病。
“哼，井蛙話海，夏蟲語冰，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給笑掉大牙的？再說了，你一個連西醫都沒學通透的傢伙，有什麼資格來對博大精深的中醫妄加評論？”
秦川也是不甘示弱地還擊道。
本來他就忍許正揚很久了，之所以一直不發作，無非就是想向方麟學習一下他的氣定神閒罷了。
但誰承想許正揚這貨卻是越跳越歡，最後秦川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所以纔出言反擊。
結果這下可就把許正揚給氣了個夠嗆，張嘴便罵道。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既然這麼有本事的話，你們倒是靠那裝神弄鬼的東西把人給治好啊，但你們要是治不好的話，那就別怪我打電話報警了！”
若說一開始的時候，大傢伙還會被許正揚的僞善外表所欺騙的話，那麼在經歷了這幾波攻訐後，只要是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看出許正揚這個人虛僞的內心。
因而也是紛紛指責道。
“許醫生，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中醫好歹也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就算最近幾年的發展確實不怎麼樣了，可你也不能說它是裝神弄鬼的東西吧？”
“說得沒錯，要是中醫真像許醫生你說的這麼沒用的話，這兩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把鐵柱他爹的病情說得這麼詳細？再說了，既然你一開始就不給鐵柱他爹治病，那麼等有人願意站出來擔風險後，你就沒這個資格瞎比比人家的不是！”
“哼，我看着許醫生啊，是生怕自己被別人給比下去，才故意說這些話來分散這小夥子注意力的，他怕是巴不得鐵柱他爹治不好吧？”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許正揚就像是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頓時就開始氣急敗壞起來。
“想當初我在米國加州大學醫學院留學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裡搬磚呢，跟我談醫術？我現在就把話放在這，這老頭，絕對活不到今晚太陽下山！”
雖說許正揚這話說得倒是頗爲有氣勢，也很自信，但才僅僅過了一分鐘的功夫不到，現實就往他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只見鐵柱父親整個人突然開始了一陣劇烈的抽搐，尤其是腹腔附近的肌肉，更是像有一隻大蠕蟲在裡面快速爬行一般，拱出來的部分一直從腹部蠕動到喉嚨才堪堪停住。
緊接着鐵柱父親的整張臉便瞬間憋成了醬紫色，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口出不來似的。
見狀後，方麟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異色，反而是眸中閃過一抹驚喜，當即大喊道：“快，扶病人坐起來！”
旋即重重地一章拍在鐵柱父親的後頸根上，便只聽得鐵柱父親“哇”地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大塊黑色噁心的粘稠物。
大概是吃一塹長一智的關係，這回旁邊圍觀的吃瓜羣衆們學乖了，不等方麟提醒，便紛紛色變着遠離現場。
結果果然有一股終極惡臭的氣味飄散出來。
“嘔——”
哪怕是定力如秦川，也是終於忍不住趴在欄杆上哇哇大嘔起來，就連方麟在聞到這股氣味以後，都不禁爲之皺了皺眉頭，可見其臭味之強烈，簡直讓人“聞風喪膽”。
“方大夫……不，方神醫，我爸他現在怎麼樣了？”鐵柱扶住自己的父親，趕忙問道。
方麟搖了搖頭：“現在只是把病人肚子里長期堆積的有毒物質給清理了出來，至於擴散至他體內的毒素，還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排除乾淨。”
“既然這樣的話，那方大夫你說，接下來該怎麼做？”鐵柱追問道。
方麟僅僅是淡淡地道出一字：“等。”
“等？”
鐵柱聽得一臉的雲裡霧裡，但見方麟已經是開始閉幕小憩了起來，他也不好多做追問，便也是強忍住激動焦急的心情，開始默數着這一分一秒度過的緩慢時光。
漸漸地，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時間後，變化發生了。
只見插在滿鐵柱父親身上的二十幾根銀針處，開始有一股黑色的液體順着底部緩緩滲出，其散發出來的臭味強烈程度，雖與之前相差無幾，但卻多了幾分強烈的刺激性。
聞起來就跟氨氣的味道一樣，不光刺鼻，而且還辣眼睛。
這才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就把鐵柱的雙眼辣得通紅，眼淚珠子也是在生理本能作用下唰唰地往下掉。
就這樣再持續了十幾分鍾以後，鐵柱父親周圍的地板上已然是被浸染成了一片漆黑。
而在見到銀針底部滲出來的液體漸漸趨於無色後，方麟的臉上這才浮現出舒心的笑容，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好了，現在可以把銀針拔出來了。”
鐵柱仍舊是沒大聽懂方麟這話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茫然地問了句：“方神醫，你……這是啥意思啊？”
秦川哈哈一笑道。
“傻大個，這還聽不懂麼，方大哥的意思是，你父親——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