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嬌罵得聲音不算小,胡三朵聽了個正着,不禁好笑。
童明秀估計是氣狠了,半天沒說話。
這時,又傳來王氏的聲音:“秀兒,你趕緊回房去,還等着說親呢,別學那些不要臉面的,口沒遮攔,什麼話都往外噴,當心嫁不出去!”
王氏邊關窗戶,邊道:“秀兒,有一條你得記住了,搬弄是非是七出之條,被休了也是該的。”
童明秀應了一聲,盧月嬌越發氣急:“嬸子,這點子事還是你自個往常吐出來的,說婆婆懶,不幹活,早晚要懶死,說公公偏心眼,只疼幺兒,對二郎哥這兩孫子也偏心偏到胳肢窩去了。”
“你們家這些事,你不說,誰知道。說搬弄是非,口舌,我看你最該被休掉!不過也難怪老太公偏心,二郎哥他們就是比你們一家子好。”
盧月嬌聲音清脆,說的又急又快,說完,她到底是沒出嫁的大姑娘,擔心親事,四處環顧,生怕被人聽見了,見無人,趕緊扭頭走了。
胡三朵心想,這小姑娘,嘴皮子還真利索。
不過,她還真不知道這麼多前夫家的事情。
她被童明興買回來的時候,公婆都去世了。只知道童明興兄弟兩個是被祖父帶大的。她來的時候,童明興兄弟的祖父也去世了。
童明興家和王氏那家子的確一直不親厚,記憶中明興哥爲人寬厚,王氏總想方設法的佔便宜,他就算知道也裝作不知道,被王氏昧了不少去,卻渾不在意,而童明生常年在外,回村的時候倒不多,和王氏那一家子打照面的時候少。
就胡三看不過眼會吵,有時候還動拳頭。
“那小妮子就是巴心巴肺的想着二郎,那二郎能看上她?就算二郎跟咱們不親近,我也得說句實話,她可配不上二郎好人才,什麼東西……”
王氏母女的聲音也平息下去了。
胡三朵聽閒話聽得認真了,連藥材都忘了拿下來,揉了揉肩膀,那盧家的,還不知道會怎麼跟她鬧呢,把她趕出去?
她是交了房租的,半兩呢,怎麼也要住完了。
不過童明生和盧月嬌?
好像的確不怎麼搭配,童明生冷淡,似乎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真的是童家灣出產的嗎?童家灣山不清、水不秀的居然能養出他那樣的來!
盧月嬌長相清秀,能說會道,和童明生一冷一熱倒是互補,只是,到底有種夜明珠鑲嵌在茅草屋的感覺,童明生就是那朦朦朧朧看不太真切的夜明珠。
這事她想了想就放下了,開始熬起藥來。
跟着幾天,配好的藥,朱強派老趙來拿走了。
童花妮不時偷偷摸摸來彙報一下牛的狀況,胡三朵從旁指點一二,調整藥方,倒是也不算忙,朱強那也暫時不用去了,豬瘟得到控制了。
將這幾天收的青黴素液都密封保存了,又把菜地鬆了土,撒了些平時積攢的草木灰,怕曬狠了,還給支了個架子,從箱子底翻出來兩大塊黑紗布給搭了個簡易棚子,只等着這些葉子菜出苗,就不用天天吃豆芽和芋頭了。
村尾盧家。
三間大磚瓦房,青磚紅頂很是氣派,就是在炎炎夏日,住在這屋子裡也別家涼爽通透,可屋裡幾人都一臉憋悶,滿腦門子的汗。
盧月嬌拿着扇子扇風,十分暴躁:“娘,那些老鴰幹嘛棲在咱們家院子的樹上啊,一天到晚哇哇哇的叫的人心煩。”
餘氏也很苦悶:“他爹,要不把這兩棵樹給砍了,最近真是晦氣,這些不祥的東西,趕走了又回來,不是有什麼禍事要發生吧?”
盧家的事胡三朵自然不知,她把這事都忘光了,還納悶呢,盧家的怎麼沒來找事!
直到一隻老鴰飛來要補償,她纔想起來,第二日就匆匆進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