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之前匆匆看了眼荷包裡的東西,是一條巾帕,一條男式束髮帶,都是上好的料子。
一個大姑娘拿着給男人用的東西,夠讓人說嘴了!
現在打開巾帕,才發現其上還有兩個小字‘月’和‘生’。
時下女子讀書的不多,更不用說童家灣這樣的小地方了了,當然胡三朵是個意外,誰讓她遇見童明興了呢?
盧月嬌因爲學繡花,‘月’和‘生’簡單,她認識也不奇怪。
若‘月’是她的名字中一個字,那‘生’呢?
胡三朵突然想起童明生,不會是給童明生的吧!
童氏族人的名字是按照輩分來的,村長那一輩,取‘善’字輩,後面加一個字,童明生這一輩,爲‘明’字輩,都是‘明’後面另取一字。
名字中帶‘生’的,在童家族人裡,只有童明生一個。
“喲,原來盧家小丫頭思春了呢,餘氏,女大不中留,你可別留成仇人了,免得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有人調笑道。
村人不認識字,可他們也知道這東西都是給男人備的。
餘家不過是外來戶,仗着和村長是親家,向來潑辣難纏,現在被人抓住了把柄,自然有人奚落了,把餘氏羞得面紅耳赤,一通亂罵。
“秀丫頭不也會繡花,還和胡氏門對門的住着,誰知道是不是她的。”餘氏急了,她也不認識字,哪知道上面還有自家閨女的名呢。
王氏指着閨女嫁個好人家,哪裡容得餘氏這麼攀扯,頓時兩人就口沫橫飛的對罵起來。
旁人沒看見,村長看見上面的字,眼神微閃,卻也沒說什麼。
童明秀不聲不響的擠進來,她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名聲極爲重要,不敢馬虎。
她和盧月嬌比着長大,處處都比,心裡已經認定荷包就是盧月嬌的,此時不過是爲了來落井下石一番,以顯得自己光明正大。
“這上面還有字呢,善財叔,你說這都寫着啥?我在繡坊也學過,你看這個是不是‘月’字,這個……”
“好了,餘氏,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進胡氏屋裡做什麼?還弄得亂七八糟的。”村長凝着臉打斷了童明秀的話。
童明秀撇撇嘴,餘氏被王氏一推,踉蹌兩步險些跌倒。
聽見村長的問話,正要反駁,見童善財一臉警告,眼珠子一轉,話鋒就變了:“這不都是聽方家的說胡氏藏了好些硫磺嗎,我不也是心疼村裡的牛嘛。”
胡三朵淡淡的道:“那搜到了嗎?不如我也去你家裡打砸一番,咱們兩清了?”
“你!”
“好了!”村長一聲暴喝,警告的看了看餘氏,又瞪了眼胡三朵:“都別瞎吵吵,這就是誤會一場,胡氏不可再鬧,餘氏,你把這屋子裡都收拾好,砸壞了的給修補洗乾淨了,以後都不準鬧事!”
胡三朵原也沒指望村長給公道,還得她自己討纔是,倒也不失望,她反正已經給自己泄憤了,更熱鬧的還在後頭呢。
至於盧月嬌毀了名聲,以後說不到好親,那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只怪他們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