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月芽是月亮灣上擺渡的村姑,被選中祭河神,
受到驚嚇,嚇得影子都跑了,後來,
影子是回來了,可卻不是她的!
她一直知道自己陽氣重,姑娘的身,漢子的心,
可影子都變成了漢子,這是要逆天吶。
被影子纏得要發瘋的時候,影子說話了:
“月芽兒,寡人不會離開你的,以後寡人就是你的影子!”
“你這昏君,別煩我!”
“你陽氣過旺,所以脾氣急躁,寡人讓你釆點陰平衡一下。”
“……”
【一對一古言,不恐怖,微懸疑,有種田,很言情,很狗血】
試讀章節
001河伯娶妻
萬里無雲,陽光正好。
河邊上人聲鼎沸,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鬧。
幽深的河水,將豔陽和熱鬧都隔絕在外,河面下,就只剩下冰冷涼。
“咕咕咕……”
沈月芽心裡咒罵連連,一面左躲右閃的避開墜落的充當祭品的牲畜,免得被砸中。
一面奮力的擺動被捆綁着的雙腿,減緩往下沉的速度,並與漩渦抗衡,這是月亮灣水最深、漩渦最多的地方。
她一點也不想下去給河伯當娘子。
可這滿身的披掛,還有肩膀上掛着的兩塊大石頭,就像是兩隻手把她往下拽。
她往左右看看,往一處黑影靠過去,原來是一截樹枝。
藉着樹枝將頭上的鳳冠給扯了下來,頭髮也被掛散了,被水一泡,像是水草一樣飄着。
她是要“嫁”給河神的,穿的、戴的都不寒酸,生怕她沉不下去,這鳳冠是用鉛打造的,不過上面的珠釵可一點沒少。
她往下沉了沉,掙扎了一下,勉強用雙手接住了往下落的鳳冠,摸到一個利口,拿利口的那端往繩子上用力的劃。
鳳冠構造複雜,釵環又多,劃繩子的時候,雙手也被劃的鮮血淋淋,沈月芽也顧不得這些,她雖然會鳧水,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再憋下去,她真得嫁給河伯做娘子了。
繩子又粗又結實,但是沈月芽的力氣也大,將繩子劃了幾個豁口,水力一衝,她再一用力,這繩子就生生的被她掙斷了。
繩子斷了,後面的事情就容易了,將石頭給扯下來,一邊蹬腳下的繩子,一邊往前遊。
卻不知,她剛纔割破手心,流出的血在水裡剛一擴散,就被一個水圈包裹住了,往下沉去,突然拐了一個大彎,才緩緩的落在黑沉沉的水底。
河底一柄劍插在泥沙之中,此時乍然流光浮動。
劍柄上已經生了鏽,又裹了青苔和泥沙,這血珠落到上面,若隱若現的龍紋散發幽光,浮現出來,十足的詭異。
這幽光從河底一直透射出來,在河面上和陽光交織在一起,岸邊衆人也只當陽光更烈了,在河面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只月亮灣邊上的仙人崖上,一個面容絕美、衣袂飄飄的女子看到那衝入雲霄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燦笑,悠悠的道:“他出來了,好戲要開始了。”
等那金光消失不見了,她才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沈月芽解開了束縛,順着水往下游去,總算是可以看到水面上的亮光了,她放緩速度,仔細聽上方的動靜,也不知道游到哪裡了,鑼鼓聲和鞭炮聲已經聽不見了,倒是聽見一個少年焦急的聲音,“阿姐!阿姐!你應我一聲!”
一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喊着:“月芽,月芽!你在哪裡,你出來啊!”
沈月芽聞言心中一喜,趕緊加快了速度冒出水面,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循聲望去,果然就見不遠處的河面上,飄着幾條船,爲首的那烏篷船船頭上一個婦人抓着船舷趴着,一個少年撐着竹竿立着,正擔憂的盯着水面。
“阿孃,小郎,我在這裡!”她朝着船的方向招手,船上的人趕緊看過來。
哪知,月芽娘沈嚴氏頓時雙目圓睜,驚駭大叫:“月芽!”
沈小郎也是滿面驚恐的看着沈月芽身後,拿着竹竿的手顫抖着,聲音發顫的大喊一聲:“放開我阿姐!”
沈月芽扭頭往後一看,只見一個人形黑影貼在她身後,雙手巴在她肩膀上,就像她揹着這黑影一樣,也不知道貼了她多久了,她居然一點知覺也沒有。
根本看不到黑影的五官,也感覺不到他的重量,沈月芽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說不怕那是假的,她伸手撥這黑影的手,卻直接透過去了。
一個幽冷的聲音湊在她耳邊道:“月芽兒……”
沈月芽聞言頓時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002
沈月芽再次醒的時候,耳邊響着搖鈴聲,還有一個蒼老悠長的聲音,正一聲聲的喊着她的名字。
“沈氏月芽,回家了……”
鼻端瀰漫着血腥味和香紙燃燒的氣味。
她抽了抽鼻子,睜開了眼睛,只是渾身綿軟無力,動彈不得,勉強偏了偏頭,藉着豆大的燈光看清楚了現在的情形。
她正躺在堂屋裡,旁邊放着香案,上面有一隻香爐,裡頭三支香已經快燒完了,鼎爐邊倒着一隻花冠大公雞,一動不動的,只間或發出幾聲咯咯聲。
雞爪上繫了根紅繩子,紅繩在月芽身體上方飄着,順着紅繩的方向看過去,繩子另一端系在一隻搖鈴上。
穿着寬大黑衣裳的馬神婆正一手晃着搖鈴,一邊喊:“沈月芽,回家了……”
弟弟沈小郎神色凝重,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在碗沿上敲打,馬神婆喊一聲,他就跟着喊一聲:“快回來……”
她爹沈大福、娘沈嚴氏跪在一邊燒紙錢,沈大福一臉繃着臉發愁,沈嚴氏正垂頭一邊抹淚。
沈月芽正想說話,突然聽見堂屋的大門“吱噶”一聲響,一陣涼風吹過,桌子上的燈光跳躍了幾下。
衆人的視線轉向門口,沈小郎重重的抽一口氣,顫抖的問:“是不是阿姐的魂回來了?”
馬神婆低喝道:“不能分心!別到處看!”
屋裡陡然安靜下來,衆人依舊繼續之前的事情,不敢鬆懈和分心,也無人知道沈月芽醒來了。
沈月芽躺着不能動,覺得有些心慌,下一瞬,一股涼意撲面而來,明明眼前什麼也沒有,她卻像是被人盯住了,渾身發毛,倒是生出幾分力氣,偏開頭去。
卻見牆面上有一條影子,可以清
楚的看到那人形的影子站得筆直,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突然“它”伸出了手,彎下腰朝自己靠近過來,涼意越發的近了,沈月芽心中大駭,面上一涼,像是被人捏了一下,雖然不疼,但也讓她心驚肉跳了。
她嚥了咽口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等等……影子!
牆上居然沒有她躺下來的影子!只有一個光禿禿的牀板,連那條捆着雞腿的紅繩子都有,就是沒有她!
她猛然打了個哆嗦,只有鬼才沒有影子。
突然脣上一涼,沈月芽也不看牆壁了,驚慌開口:“阿婆……”
馬神婆正背對着她,她的聲音又極小,完全淹沒在那搖鈴聲和門板的“咯吱”聲裡,並無人注意。
沈月芽面前明明什麼也沒有,什麼都看不見,哪知道剛張開嘴巴,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有什麼東西順着她的脣縫兒就鑽了進來。
她想要合上嘴脣,卻怎麼也做不到,反倒是脣上被狠狠的啜舔,微微發麻。
她被迫仰着頭,舌頭也不再受她的控制,被一股她看不見的力道吸着,攪着,像是要將她吃了,口中的唾液迅速的分泌,順着脣角就要流出來。
沈月芽向來膽子大,此時也是又怕又急,只當是有鬼物要吃她,那又涼又滑還看不見、咬不住的東西肯定是那鬼的舌頭,已經吃到她的嘴裡來了,正咬她的舌頭,她快不能呼吸了。
也許不等肚子腸子被鬼吃了,她就窒息而死了。
像喝了涼水似的,一股涼意,從口腔往下,一直涼到她的肺腑,最後在下腹處不動了。
她唔唔了幾聲,聲音被堵住了,又無法擺脫,渾身也動彈不得,雖然不疼,也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掉了一會眼淚,對方總算是放開她了,下一瞬,沈月芽的眼角涼颼颼的,對方去吃她的眼角了……她剛呼了一口氣,她頓時又凝住了,嚇得眼淚都止住了,渾身不住的顫。
這時,一股冷氣在她耳邊吹動:“小沒良心的。”
聲音若有似無,沈月芽渾身僵硬又緊張,覺得自己的耳朵肯定是被凍住了,可下腹處突然升起一股暖意,她渾身一鬆,像是被解除了束縛。
猛然坐了起來,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橫臂用力的將脣邊的口水給擦掉。
003
“阿姐!”
“月芽!”
家人都看過來,又驚又喜。
沈月芽一邊擦嘴,一邊想要推開搭在面上的那一片冰涼,卻只是徒勞。
此時也顧不得跟家人說話,她慌忙看向牆壁。
牆壁上的黑影依舊存在,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它不再噘嘴了,雙手卻往前伸,像是摩挲着什麼,她心裡知道,很顯然對方在摸她的臉。
衆人順着她的視線看向牆壁。
沈小郎手一抖,瞪大眼看着月芽,手裡的筷子都落在地上了。
沈嚴氏惶然的問馬神婆:“嬸子……這是怎麼回事?你看那個影子……”
她的聲音很低,生怕將好不容易叫回來的女兒的魂魄給嚇走了。
馬神婆渾濁的目光看了一眼牆壁,人與影的動作不一致,她自然是看到了,也看得出那影子正在做什麼好事。
她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心裡也怕,眼皮扯動,見沈家三人都盯着自己,她儘量保持高深莫測的樣子。
語氣平平的道:“人有三魂,影子是命魂所在,她受了驚嚇,命魂嚇跑了,剛剛纔叫了魂,影子還有些不穩,等過幾日回了神,穩了就好了。”
說完,不太在意卻動作迅速的收了搖鈴,摸了一張符紙燒了,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沒人聽清楚的話,又從身上掛着的口袋裡摸出一把米,灑在那公雞面前。
就見這隻雞剛纔還半死不活的,現在突然撲騰了一下翅膀,活了。
屋裡的沈家三人聽了解釋,似懂非懂。
雖然覺得影子跟人的動作不一樣十分古怪,但見那隻據說是幫助引魂的公雞活了,沈月芽現在的確是醒來了,又鬆了一口氣。
沈大福道:“人沒事就好,月芽,可有哪裡不舒服。”
沈月芽身體倒是沒什麼不舒服,也不想讓沈大福擔心,搖了搖頭。
但是對於馬神婆的這個答案不滿意。
她的面上冰冰涼的被鬼影揉搓着,急的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了一下,心裡萬分恐懼,聲音都有些尖利。
只顫抖的指尖指着那正欺負她的黑影,嚷道:“這不是我的影子!馬阿婆,你看他的頭髮,分明就是個男人的影子,我不管,你叫回來的魂不是我的,你送走!你趕緊送走!”
聽她驚恐的說要送走,正摩挲她面上的鬼影一頓,居然收回了手,轉頭看向馬神婆,馬神婆頓時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沈家三人怔怔的看着那影子,影子頭髮高束,可以看出髮束上插着一根髮簪,有一兩綹頭髮落在耳畔,的確是個男人的。
馬神婆揉了揉眼睛,看向牆面,又轉向沈月芽。
見她還披散着頭髮,頭頂還沾着水草,又見她嘴巴微紅。
馬神婆繃着臉,將目光轉向沈月芽身側的一處空位,空蕩蕩的,她僵了片刻,只含糊的道:“沒有命魂,沒有影子,你哪裡能夠活過來,總之活過來就好了。”
沈月芽不滿的道:“我是女人,這影子是個男人,影子會變成男人嗎?”
影子還會欺負主人嗎?
後面那句,她看向現在終於收了手,沒有動作的黑影,忍住沒有多問,她也看出來了,馬神婆也解決不了她的問題。
馬神婆懂的並不多,這也是破天荒第一次見,只道:“受驚叫魂這事我又不是第一回做,從沒出過岔子,只有鬼才沒有影子,這不是你的影子,難道你是鬼?”
沈嚴氏聞言立即呸了一口:“河神親自將我閨女送回來的,我家月芽可是活生生的人。”
沈月芽浮上水面的時候,身後有個黑影,當時月亮灣上有漁船,好多人在船上可都看見了。
沈家人腦子轉得快,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閨女再被“嫁”一次河神,當即就嚷開了——
“河神捨不得我閨女跟父母分離,將人送回來了。”
因此沈嚴氏才說沈月芽是河神送回來的。
沈月芽伸手拉住馬神婆:“馬阿婆,你看我的手是熱的吧,怎麼會是鬼?”
馬神婆“嗯”了一聲:“這不就對了,那就是你的影子,只是經過這一番變
故有了變化,看你中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鬼。”
沈月芽無言以對。
沈大福也不多問,悶頭從身上摸了一吊錢塞給了馬神婆:“有勞嬸子了。”
馬神婆也是這十里八鄉知名的神婆了,她說是就是,人醒了沒事已經是萬幸了,還有不對勁的,只能等明日再去縣裡、府裡找高人了。
馬神婆接過錢,臉上多了笑意。
一直處於呆滯狀態中的沈小郎見馬神婆要走了,突然清醒過來。
朗聲道:“男子爲陽,女子爲陰,我阿姐陽氣旺,阿爹阿孃也將阿姐當成兒郎一般教養,阿姐也不輸男兒,影子爲陽也不足爲奇,這次更是河神親自送她回來,是有大運道的,先前就有道人說阿姐上輩子陰德深厚,馬阿婆是不是?”
前面半句還好聲好氣,說得煞有介事,後半句卻多了警告之意,這是叫馬神婆出去了別胡說八道。
馬神婆收了錢,再說一琢磨沈小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對沈月芽“陽氣旺、八字好”的命格,馬神婆也是信的。
她跟沈家都是一個村的,知道沈月芽的事,這丫頭的確是陽氣旺,從小到大沒病沒災,精力充沛、跟她同齡的小夥子都不如她力氣大,村裡人辦白喜白喪,只要她一去,那陰氣都散得丁點不剩了。
此時馬神婆也不含糊,點頭附和道:“老沈家這個丫頭是真陽氣旺,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現在福澤深厚。”
見馬神婆識趣,沈小郎也不攔着她,任由她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自家人了,沈嚴氏一把抱着沈月芽“兒啊、肉啊”的哭起來了,還不等說上兩句話,屋外又鬧了起來。
沈大福的弟弟沈大貴在外面喊道:“大哥,縣老爺派了人過來了,鄭家、周家都來人了。”
004
沈嚴氏聞言拿袖子抹了淚,也不哭了,臉上先前對閨女的疼惜,現在都收斂起來,啞着嗓子恨恨的罵了一聲,目光在屋裡四處搜尋。
之前爲了給月芽叫魂,將家裡的鋤頭、钁頭都收起來了,那會她心裡擔心閨女,渾渾噩噩的,也不記得收到哪裡去了。
現在只往門口、牆角犄角旮旯看去,如憤怒的母狼一樣,恨不得衝出去將門外的人都薅死。
沈大福衝門外應了一聲,“就來了。”
又轉頭對沈月芽道:“月芽,跟你阿孃待在屋裡,萬事有阿爹呢。”
他說的溫和又堅定,面上帶了幾分肅然,眼底甚至閃過決絕之色,權勢在上,要將他的女兒丟入河裡送死,他這樣的升斗小民,抗爭不過,即使心裡並不確定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在女兒面前卻挺直脊樑,一定要擋在前面。
月芽此時也將黑影的事情拋在腦後了,那影子也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她現在更擔心和憤怒眼前的事情。
再來一回祭河神的事,還不知道能不能爬上來呢,這一急,她赤着腳就從牀上下來。
沈小郎趕緊攔她:“阿姐,我請了書院的付先生過來幫忙,他們不敢亂來的,現在誰也不能再將你帶走了。”
想起先前阿姐被人冤枉,又丟進了河裡,一家人卻卻無能無力,十六歲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世態悲涼與無助,恨得眼圈都紅了。
握了握拳頭,又道:“阿姐,你先歇着。”
說完,就跟沈大福一前一後的出去了,順手還將門給帶上了。
沈嚴氏到底還是從門口找到了一把鋤頭,拿在手上,等回頭來看的時候,沈月芽已經穿好了鞋子,整理了衣裳,沒來得及打理頭髮,就湊在她身後。
母女二人透過門縫往外看,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屋外。
沈大福背對門口正說着:“……誰不相信是河神送我閨女上來,可以自己下河去問問去。”
沈小郎附和道:“說不定河神就把你們留下了呢。”
“對了,聽說之前測八字,定好的是靈山縣周家的閨女吧,河神說不定還是覺得還是原配好。”
沈大貴是村長,沈月芽的親叔叔,雖然心裡也有些怕得罪河神,但此時也沉着臉幫腔,將心比心,誰家願意將活生生的閨女推進河裡去呢。
何況他說的也沒有錯,這祭河神之前就是選的一戶姓周的人家的姑娘,月芽也就是冤枉做了替死鬼。
再說,又不是沈月芽所處的靈水縣弄的祭河神,是隔壁縣裡那個不着調的縣令弄的。
祭河神這事前朝雖然時有發生,但是本朝以來就基本沒有過了,聽說有位官員斥責過此舉的,一般也都是用的牲畜代替的。
沈大貴一開口,院門口圍觀的村裡人也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既然是隔壁縣裡的,怎麼也輪不到月芽來當祭品吧!”
“簡直不着調亂彈琴!”
“孫縣令,月芽明明是我們村裡的好姑娘,怎麼就成了隔壁裘縣令的同夥了,莫名其妙當了周家娘子的替死鬼,這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
沈月芽所在的村子叫沈家村,大部分都姓沈,往上追溯不超過六代,大家都同根連枝的,很能夠同仇敵愾。
七嘴八舌的聲音吵得站在院門處,正對着屋門的周家管事滿面漲紅,靈水縣的孫縣令也覺得有些頭疼。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從人羣裡出來,去跟孫縣令說了幾句話,說完了,又衝沈小郎點了點頭,往這屋門處看。
似乎知道這門後躲了人在偷看。
沈月芽頓時腰上一涼,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往後看,除了那條古怪的影子,啥也沒有。
當然,那影子的手正撐着,似乎正貼在自己的腰上,還捏了她一把。她耳畔頓時響起一個聲音:“別亂看!”
她看看阿孃,見她警惕的看着門外,顯然並未聽見屋裡的聲音,忍了忍,又扭過來了,等再往外看去,那中年男人已經看向別處去了。
這男人沈月芽也見過,就是沈小郎提過的書院裡的付先生,是個舉人,能夠在縣令面前說得上話。
沈嚴氏見狀略略心安,小聲安撫月芽道:“月芽,莫怕,看孫縣令不像是拎不清的,還有付先生呢,最是和善的,也講道理。”
沈嚴氏剛說完,突然屋外的人羣又是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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