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聲音中氣十足的,才一晚上,這老頭子就恢復過來了。現在正好,王見王了。
胡三朵衝童明生無奈的一嘆,童明生在她掌心捏了捏。
莫鼎中一聽到這聲音,頓時一聲冷笑,“這老匹夫還真是不知死活,乖女兒,爹這就去將這個麻煩給你除了,免得他一直纏着你陰魂不散。”
胡三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說的莫鼎中自然是明白,也不能將這老頭欺負狠了,但是怎麼擺脫他實在是個麻煩,這老頭打不過莫家,想要再來一次上次的同歸於盡,已經不可能了。
但是他可以一直來纏着童明生,每次見面都一番罵戰,也是讓人心煩。
莫鼎中看看胡三朵,道:“你放心,我不把他打死,就將他打殘了,讓他躺着沒有辦法使壞,來一次打殘一次。”
他已經算是夠委屈的了,說着冷厲的眸子看了童明生一眼,閃過一抹嫌惡,都是因爲他。
童明生沉着臉站起來,光滑的額頭上浮動兩條青筋,他輕輕的拍了拍胡三朵的手,“你乖乖的在這等着,莫出來,免得衝撞了,我出去看看。”說着身影一晃,人已經在外面了。
莫鼎中見他出去,突然又坐下來,不動了,陰沉沉的道:“這老傢伙哪裡值得我親自動手,我就在這裡看戲。”頓了頓,陡然提高音量,衝外面的人道:“這老傢伙要是敢撒潑,你們也別客氣,留一口氣就成。”
這是對他帶來的人說的,他要去西域經商,自然是做足了樣子的,夥計,小童,侍衛都不少,這些人自然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外面的護衛應了一聲,許是有童明生周旋,目前還沒有打起來,胡三朵豎着耳朵聽着。
屋外傳來老頭子的憤憤之言,卻是衝着童明生的:“童宸,你居然跟殺父、殺兄仇人握手言和?你也不怕他們從地底爬出來!”
莫鼎中冷笑:“要不是清楚內情,我還以爲是這
老匹夫的殺父仇人呢,再說當初又沒有將他們弄死,芸兒一趟十幾年還不是童家人弄得,比之他,倒是我大度了。”
胡三朵有些沉悶的看着莫鼎中,道,“不是爹大度,而是爹會爲我考慮,但是那死老頭完全不會顧及童明生,也不管童明生心裡難受,他要是童明生的親爹,肯定也不喜歡兒子整日生活在仇恨之中,一輩子體會不到人生的樂趣,就是想着報仇去了,他恐怕是沒有兒女,要是有,但凡有慈父之心,也不會如此行事,一天到晚逼着童明生報仇。”
胡三朵說着,聲音越發的大了。
“師父果然是外人,怎麼也取代不了親人,當初明興哥也沒有說要拉着仇家一起下地獄,他就只想擺脫糾纏,好好的過日子。公爹肯定也是這般想的,要不然,他怎麼不趁着大夏朝初建立,根基不穩,去支持蒙古人鬧起來,要說仇人,童氏族人那麼多,還不是都被東方氏夷族了,你怎麼不去造反呢,將皇帝殺了,將東方氏給滅了,就來找我麻煩!你這死老頭是看我不會殺你,就有肆無恐了吧!”
“你要是真爲童明生,就不會這麼逼迫他了,非得看他妻離子散,一聲悽苦,你才覺得心裡痛快了是吧!”
“你……”那死老頭的聲音戛然而止。
胡三朵壞心的想,不知道是不是吐血了。
等他沉默了一會,聲音雖然還是那麼盛氣凌人的,但是好像沒有了氣勢,“宸淵,這個賤女人就是挑撥我們師徒關係,你再不趕她走,她肯定沒少跟你說這話吧!”
童明生沉聲回:“她並未說過。”他的娘子時時爲他考慮,怕他爲難,在師父背後,幾乎就不提他一字,唯一的就是昨日做柿餅宣傳的時候,說了幾句,並不曾多說什麼。
胡三朵隔了窗戶呸道:“你這死老頭還真是自作多情,我會提你?這一輩子本來時候就短,我可不想要爲了你浪費跟童明生相處的時間。我們有的是事情做
,提你只會壞了興致。”
莫鼎中老懷寬慰,終於覺得後繼有人了,喜不自禁的道:“可不就是如此麼,女兒,爹教你一句,及時行樂,管旁人做什麼。爲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費神也沒有必要,看不順眼打走就是了。那些俗人自是不能體會這些了。換了是我,管什麼師父呢,阻我快活的,都打殺了。也就是你偏偏看上那個沒用的東西,讓人指着妻兒罵也不知道還嘴。”
凌芸看着這兩父女,不知該笑還是愁,“我也是個沒用的俗人,就你一個超脫了,旁人都是俗的。”
莫鼎中環住她的肩頭:“就是被你扯住了,我纔沒有超脫,你好好扯着我吧,真超脫了,也少了滋味。”
胡三朵斜睨了他們一眼,凌芸已經是滿面霞色,耳根發燙了,“老夫老妻,女兒還在面前呢。”
莫鼎中笑道:“我的女兒自然是能夠明白我的心思的。”說完衝胡三朵抖了抖眉頭,凌芸捶了他一下,反倒是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
胡三朵偏開眼去了,她是孤單那麼多年,性子孤拐,以前生活平靜,猶如一汪死水,沒有什麼盼頭,她也什麼都不甚在意,好不容易來了個童明生,自然好牢牢抓住了。
而莫鼎中就是隨心所欲、狂肆慣了,明明就是不同,哪裡一樣了。
屋外那老頭子還在冷諷:“不知廉恥。”
莫鼎中不以爲意,生氣都不曾:“廉恥是什麼?要廉恥做什麼?這有什麼用。”
一語既落,外面的人居然無言以對。
胡三朵也無言以對了,還是他厲害。
滿院子突然沉默下來了,像是沒有了人一般,胡三朵喊童明生:“他走了麼?”
童明生沒有出聲,卻從屋外傳來一聲嬌柔的女音:“爹爹,女兒還真是羨慕他們呢,什麼都不管,只管自己心中快活,原來還有人這麼活着。”
胡三朵一愣,院子裡有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