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199由不得你,現在是我做主



斜月沉沉,濤頭洶洶,水霧氤氳。

好不容易踩在地面之上,將這老頭也拖了上來,胡三朵才發現在水中滑動太久,四肢都有些痠麻無力,尤其是手上,被水泡了這麼久,白白皺皺的,這會一用力,掉下一層皮來。

環視了一圈,這山林倒是鬱鬱蔥蔥,到處都是樹,拿着樹枝在前面開路,掃掃停停,纔在一株老樹下停下來了,將別的東西都趕走,拖着那老頭過來,讓他靠着樹幹了。

她身上的東西也都在水中遺失了,在這老頭身上摸了摸,找到一把匕首,還有打火石,她將東西都自己收了,匕首貼身藏着,才就近找了幾根枯木枝,總算是升起火來了。

等火光燃起,周身暖和起來,本想在別的地方也燃起幾叢火堆來,這樣要找她的人,也能知道她的所在,可到處都是叢林,要是燃起來了,她就真的是水深火熱了,想想這潮水大約在明晨就能退去了,只好作罷了,又不是沒有再山中待着的經歷,她可以等。

脫了外衫下來,放在火上烘烤,人卻凝視火光出神,又想起剛纔水浪襲來,將童明生和莫鼎中都捲走的場景來,還有小老虎也不知道如何了,她心知莫鼎中謹慎,肯定會安排妥當,只是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心裡有些煩躁,突然身後的老頭子咳嗽起來,她纔回過神來了,才發現衣服上差點被燒着了。

在看這老頭,卻見他居然咳出血來了,胡三朵嚇了一跳,她也不會扶脈,想必是被莫鼎中一掌給打的。

她悠悠一嘆,這老頭又不能放任他不管,至少在童明生找回來之前,得讓這老頭子活着,他要是在她面前死了,也是個麻煩。

她將他拖到火堆邊了,把身上的溼外衫脫了下來,架在火堆之上了,這才發現他白色的裡衣上有幾處血跡。

仔細查看了一回,被劍刺傷,又在水裡跑了這麼久,這水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病菌,現在傷口處十分悽慘。

可現在什麼藥都沒有,只好抽了一根燃着的樹枝出來,打算在四周找找,看有沒有止血的藥材,照這麼下去,他就算沒有因爲內傷而死,也會流血過多而死的。

仔細再草叢中搜尋了一回,在一小汪水前面找到幾叢魚腥草並小薊草,魚腥草可以消炎殺菌,小薊草能夠迅速的止血,夠用了,再遠她也不敢走了,正要折返,卻被一塊石頭給絆住了,四肢無力的後果就是,狠狠的摔在地上了。

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等那陣疼痛過去,胡三朵才緩緩的起身了,小腹處一抽一抽的疼,她揉了揉肚子,怔忡了半響,等回過神來,再看看那地上的石頭,神色一亮。

居然是一塊礬石。

將草藥和礬石全部都帶回去了,這老頭子還未醒來,這草藥剛纔她在水邊也洗過了,迅速的將草藥扯碎了覆蓋在他傷口之上了,等血流果然慢慢收斂了,才鬆了口氣,又怕他發炎死了,將魚腥草一股腦的全部都給敷上去了。這老頭子昏迷的很徹底,一動不動的,也不怕他會將藥給抖下來。

胡三朵去水邊,這會,水面已經慢慢開始往下退了,這才鬆了口氣,在水邊找了一會,找到一隻瓦罐,就着水洗了洗,也不管這瓦罐先前人家是做什麼用的,就撿回來了。

在剛纔發現的那汪水邊洗了洗,又舀了一罐回來,用開水煮沸了等水快燒乾了,才倒掉了,又換了清水,繼續燒開。

用匕首將這礬石敲碎了,灑了一些在他的傷口上,又灑了些在水裡,明礬有淨水的作用,可以將水中懸浮的泥沙凝聚起來,沉在水底。燒開了,又放到溫熱,纔給這老頭灌下去了。

有了暖意,見他臉色才緩和過來,胡三朵也鬆了口氣,又扯碎了他的裡衣袖子,給這傷口包紮了,把老頭子那件已經半乾的衣物給他蓋上了。

做完這些已經是天色將亮了,她已經連擡起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背靠着火堆,將衣服烤乾了,這才頭枕在膝蓋上,閉上眼睛,腦子卻異常的清明,毫無睡意。

總算捱到天大亮,這時再去看那潮水,又退去了大半,浩浩蕩蕩的水面上,已經冒出一些樹枝來,這會纔看見水面之上的狼藉,漂浮物到處都是,還有不少牲畜的屍體,看得讓人觸目驚心,舉目四望,依舊沒有那兩個期盼的身影出現。

胡三朵篡着拳頭,腦子裡悶悶的疼,若不是那個死老頭炸了大壩,若不是她去找童明生帶了他來,這村子裡還安安祥祥的,哪裡會有現在的慘況,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員的傷亡。

莫鼎中不怪她,她也沒臉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可補救?如何補救!

等她回來,卻見那老頭子已經醒來了,正等着一雙眼睛,毒蛇一樣的看着她,一見她,就冷森森的道:“你這個女人居然還沒有死!”

胡三朵勾着脣角,衝他冷笑:“你這個老潑皮都還活着,我怎麼能死?死老頭,你要報仇可以,你何必炸掉大壩,讓這麼多的人跟你一起喪命,現在你倒是沒死,還害了那麼多的人。還真是禍害千年。”

那老頭子似乎沒有想到,胡三朵居然會還嘴,毫無血色的臉上頓時僵了一下。

胡三朵嘲諷道:“怎麼?你以爲你是童明生的師父,我就要討好你了?接受不了這態度?”

要走的人留不住,裝睡的人叫不醒,不喜歡你的人感動不了!她只是不希望童明生以後怨她,還沒有絲毫感化這老頭的想法,這人能夠用這麼多人來陪葬,就是個心腸硬感化不了的。

老頭子惡狠狠的看着她好半天,才道:“你還真是伶牙俐齒,老天爺讓我沒死成,就是來帶着你這賤人走,免得再讓宸淵變得優柔寡斷,這樣能夠成什麼大事!”

“是嗎?”胡三朵冷冷的靠近,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可惜,你現在苟延殘喘的,現在是由我做主,包括你的命。”

說着伸出腳踢了踢他身上的傷處,好不容易纔忍住了踩下去的衝動,“要是他回不來了,我更不會讓你死了,讓你不死不活免得再去擾他清靜。”說着眼眶有些發紅。

這老頭子

神情凜冽的瞪着她:“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這個禍害,你爲什麼要害他,現在他被水浪捲走了,你就開心了吧,什麼都一了百了了,偏偏你還活着,你這麼爲他着想,你怎麼沒有代他去受罪,你怎麼不去死啊,還拉着我求我救你做什麼。”

“你……”老頭睚眥欲裂,卻也說不出話來。

胡三朵恨恨的瞪他一眼,將心中的鬱氣發散了,才又靜靜的坐下來了。兩人都不再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起來,再一看這老頭子雙目緊閉,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着了,也不怕他跑掉,她又去打了一瓦罐的水過來,放在火上燒開了。

又去水邊看了看,依舊是喪氣的回來,再摸摸那水,已經不燙了,這才端着瓦罐,踹了踹地上的人,“起來,別裝了!”

一雙利眸倏地睜開,“聽說你這小賤人會些醫術,你想毒死我,門都沒有。”

胡三朵懶得跟他廢話,他現在動都不能動,一口一個小賤人,她也不客氣了,將他的頭往後一揚,下顎一捏住,趁着嘴巴張開,就往裡面灌水,等這老頭子咳嗽連連的,卻還是嚥下去不少,才鬆開了。

“小賤人,你……”

“你放心,死不了,說了不會讓你死的,這水裡也沒有加別的,就是加了明礬,喝了之後腦子不清楚,老年癡呆,行動遲緩,以後你保證能夠着看我和他雙宿雙棲吧。”

“你好歹毒的心腸……”他好不容易擡起受傷的手來伸進喉嚨裡,想要嘔吐出來,卻弄的氣喘吁吁,又是吐出幾口血來了,“宸淵肯定是受你矇蔽了,我一定要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

胡三朵定定的看着他,當着他的面,果真將這水倒了,自己一口沒有喝,過了會又打了一瓦罐過來,老頭子不敢再睡,盯着她看,見她將幾塊明礬丟進了水中,頓時眸子一縮。

胡三朵要給他喂水,他是死也不喝了,讓他變成老年癡呆,還不如殺了他,將脣咬破,滿口都是血,胡三朵冷嗤幾聲,由得他了。

又待了一陣,她去附近找了找,居然找到幾株柚子樹,這山裡不缺柚子樹,但是在這山下住了一陣子,也沒有吃過柚子,隨便摘了一個下來,味道苦的難以下嚥,又換了一株樹,一樣,都是發苦。

往林子前頭轉了轉,倒是發現一株柿子樹,只是此時還是黃裡透紅,還是硬梆梆的,已經可以採摘了,要是徹底熟了,風一吹雨一淋就掉,這山中鳥雀也不少。

在山裡,她也不想捕捉小動物來吃,只有靠這些果子了,用裙襬兜了一些回來,這潮水大概還需要一天才能退卻,地上也都澆透了,這幾日就算是晴好,也還需要再曬一曬。

等她回來,卻發現那老頭子居然往前爬走了,還差幾步就能到水邊了。

應該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這老頭頓時速度加快,胡三朵將果子全部堆在地上了,往前過去,很快就到了那老頭子身邊,她也不說話,就這麼跟着,反倒是看得這老頭忍受不住,冷聲冷氣道:“別以爲可以渴死我!”

胡三朵挑眉,看了看潮水半退的水面,“這水裡泡了那麼多牲畜的屍體,還有糞便,你要是想喝了找死,隨便你。”

這老頭正要湊過去的嘴一頓,她繼續嘲弄的道:“你可以喝自己的尿,看到了沒有,這水邊長了這麼多的魚腥草,你加點進去煮開,也沒什麼味道。”

老頭子赫然轉過頭來瞪她,“你這賤人,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胡三朵笑道:“喝了什麼,正是你想的那樣。”

“我掐死你!”老頭子騰的一聲想要撲上來。胡三朵往後一退,他撲了個空,倒在地上了,滿面更加蒼白,這一牽動,頓時扯到了傷口,鮮血又滲出來了。

胡三朵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看你老糊塗我不跟你計較,我說過現在由我做主,看你半死不活,要是想找死,大可以把頭往水裡扎進去。”

說完,她再不理會,她從這老頭的眼神裡看到恨意,他根本就沒有想着去死,還是想殺了她吧?她不會讓他死了,但是要好過也別想。

等她已經將柿子泡在溫水裡,正脫澀處理了,又吃了兩隻苦柚子,捂着肚子閉目養神的時候,這老頭子果然還真爬回來了。胡三朵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見他渾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他喝了那水沒有。

胡三朵丟給他一把魚腥草,愛吃不吃,老頭子看了看水中的柿子,又看看她放在一邊的柚子,嘲笑道:“果真是無用的女人,在山中還不能獵來一隻山雞,兔子充飢,這苦哈哈的果子,就是牛都不會吃的。”

胡三朵“嗯”了一聲,有些好笑,這老頭子還有臉點菜?他憑什麼以爲她會去給他弄吃的?這些就是她能找來的所有了。

“不吃拉倒,你這樣的人,還比不得一頭牛,吃什麼都是浪費。”

“你死皮賴臉的纏着宸淵吧,父母不在,我就是他唯一的長輩,他娶親可沒有告訴我,就我所知,你們沒有拜過天地,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就是拜了,我要是不認,他照樣得休了你。”

“是嗎?”胡三朵閉着眼,緩緩的道:“那你就等着童家斷子絕孫好了,他的孩子除了從我肚子裡爬出來,再也沒有別人了。”

“你這惡婦,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

胡三朵氣定神閒:“你說呢?”

“果然是莫鼎中那賊人的賤種,能心思都一樣的歹毒,當初莫家將他丟進水蛭池裡,你也一樣的狠辣,等我能動了一定殺了你,找了大夫給他治病,以宸淵的人才,找個比你好的美嬌娘又有何難的,你這賤人就連一隻母蚊子都比不過……”

胡三朵挖了挖耳朵,“看來餵了你幾次水,果然起作用了,一是嘴臭,二是腦子也不清楚。”

“你……”

“等你爬的起來再說吧,死老頭,童明生這輩子只會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白頭偕老,二是孤單到老,絕對不會有你說的這種,你最好祈禱他沒事,不然我有無數的法子折磨你

,用你的話說,我們是血海深仇,你少在我面前擺長輩的架子。我不是他,不會遷就你。”

那老頭又氣呼呼的不說話了。

胡三朵才睜開眼睛來,看着遠處的水面,突然身後的樹叢之中一陣騷動,濃郁的腥臭氣傳來,她渾身繃緊,目光往旁邊一瞥,差點嚇一大跳,一頭黑乎乎的野豬,呼嘯着朝他們衝了過來!她看看那老頭子身上的傷口,應該是這血腥氣引來的。

老頭子手中篡着一塊石頭,硬撐着坐起來,胡三朵則是抽出他的那把匕首來,他一看,頓時就怒目看過來,還以爲被水沖走了,哪知道被胡三朵拿去了。

胡三朵全神貫注的想要跟這野豬對視,她現在體力不濟,而且身體有些不舒服,因爲月事一直不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但是有了小老虎的經歷在前,並不敢動作幅度太大,何況這隻野豬體型健壯,四肢短粗,兩顆長長的獠牙,看着很是猙獰!若是能夠將這野豬勸退,那是最好了。

哪知道,這一隻野豬隻顧着往前衝來,目光狂亂,這野豬衝過來的速度太快,胡三朵往邊上一側身,好容易才穩住了,再看過去,那野豬的一顆獠牙,正刺在老頭子的胳膊上,鮮血很快滲出來,他正一手抓着野豬另一顆獠牙,半仰在地上,與之抗衡。

胡三朵趕緊過來站起來,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匕首用力在野豬屁股上,野豬腹背受敵,卻並未回頭攻擊身後的她,反而往前用力一拱,只聽得那老頭子悶哼一聲。

胡三朵伸出手從背後抓住那頭野豬,一頭野豬大概兩百斤,背上的鬃毛又粗又硬,扎得生生疼,她咬咬牙拔出匕首來,又往野豬的脖子刺過去,這野豬往前一栽。

“叱——”一聲響。她趕緊往後使勁一拉,將獠牙從老頭子的身上拔了出來,用力一推,將它推到一邊了,再去看那老頭子,他胳膊上不斷的有鮮血涌出,臉色越加慘白起來,卻死撐着不肯昏過去,惡狠狠的看着胡三朵。

胡三朵心中暗歎了一聲,重新扯爛了魚腥草和小薊草給他敷上,從他衣服上扯了布條又重新纏上了,她用力一系這布帶子,這老頭子又昏過去了。

再看看那野豬有些頭疼。

現在滿地都是血腥氣,山中猛獸多,現在還得再換地方麼,可要拖動那老頭子,想想就覺得有些累。

想起剛纔摘柿子的時候看到的一個山洞,只好硬着頭皮,又拖着這人尋去了。

這山洞內應該是平時獵人休息用的,雖然簡陋,但是地上鋪了稻草,還有不少乾柴,甚至還找到了一個罐子,裡面裝了一小包的鹽巴和一些米。

又拾了柴禾回來,點燃了,才癱倒在稻草堆上了,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下腹的抽動更甚,要是真是她想的那樣,她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只祈求這個孩子能夠健康平安,少受些罪。

強撐着探了探那老頭子的氣息,看了看他微微顫動的眼皮,胡三朵冷然道:“別想打什麼主意,我看我還是將你釘在地上,才能安穩的睡會。”

這老頭子勉強睜開眼來,見胡三朵面色慘白,尤其她頭髮披散着,越發襯托的面白如鬼,額頭上都是汗珠,似乎十分痛苦,他也看不出來胡三朵到底是如何了,但是並不妨礙他幸災樂禍,頓時笑道:“你這惡婦是不是作惡太多,終於要死了?”

胡三朵從身上抽出那匕首來,目光中閃過一抹狠絕,喃喃道:“我總要爲自己考慮,他還能動,你看他還想殺我,我還是先將他的手廢了,童明生,我實在是沒力氣了,你不要怪我,我不殺他,說不定會死在他手上。”

老頭子一愣,卻見她咬着下脣,已經將匕首衝自己的手腕處划過來了,他拼盡了全力才勉強退開了。

胡三朵橫臂抹掉眼皮上低落的汗珠,又往前上來一步,這老頭子已經退無可退,靠着巖壁了:“賤女人,你敢,他一定會殺了你!”

卻見胡三朵舉着匕首已經靠近了,她正要往下劃下來,突然目光一滯,就在那老頭以爲自己手筋要被挑斷的時候,見她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了。那匕首應聲落在地上了。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往前爬過來,拿着那匕首,眼中頓時閃過寒光,低聲道:“乖徒兒,這女子跟你絕對不是良配,你再錯下去,也只落得個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何況她還是禹英的媳婦,爲師這就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說着身體往前傾,就在他要用力刺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嘶嘶”聲,頓時目光一凝,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卻見巖壁邊的木柴上,不知何時盤桓了一條花蛇,正衝他吐着芯子。

他僵住只要不動,那蛇就好好的,也懶得看他,若是他舉着匕首朝前,就衝他遊幾步。這蛇有劇毒,他不敢亂動了,心中暗恨,他不知道胡三朵能夠跟動物對話,卻也將這蛇的壓迫也都歸在胡三朵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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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同一山脈的另一個山頭上,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大步朝前走着,已經走了一晚上了,他們卻似乎不知疲倦。

走在前面的年輕男人正是童明生,他神色嚴峻,眉心緊蹙,掩不住的擔憂,心中亦猶如這驚濤拍案,十分難受。

居然是莫鼎中救了他!這比被他被莫鼎中捅一刀還讓他難受。

他被浪花捲走,緊急關頭,是莫鼎中拽住了他,這老匹夫的水性十分好,他們二人先前是被大浪捲到臨海口,才從那裡爬上山來了,從脫險以來一直就沒有過好臉色。

他們在水中也是尋了一夜,沒有胡三朵的下落,一路從山的最邊上尋過來,也未找到人。

莫鼎中率先打破了平靜:“我女兒要是有事,我就將你殺了爲她陪葬,她就是捨不得你,我怎麼也會讓她如願以償了,你也別急,我不會讓她等太久。以前她威脅我,要是你死了,她就跟着去,現在換過來呢,我也不會讓她孤單上路。”

童明生後背僵直,他心裡的焦慮不會比莫鼎中要少,他不敢去想要是胡三朵有事,他該怎麼辦?只在心裡一直重複默唸,她肯定不會有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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