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馬瓚往童家跑的很勤快,一邊是真的要跟胡三朵探討懸渡的設計問題,另一邊也是要就近觀察童明生的反應。
不過童明生一如既往的對他黑着臉,倒是沒有對懸渡有任何動心的樣子。
“如果在地面建一處高點的房屋,用來做支撐,減緩坡度,安全性更高一些,不過我並不建議對女眷開放,你看……”胡三朵拿着一隻毛筆寫寫畫畫的,突然身邊湊過來一個人。
“張嘴。”
她不再說話,張開嘴,任由童明生將水杯放在脣邊,啜了兩口,才搖頭示喝好了。
“李師傅是建議這樣,在山上也得置一處院落,像你上回那樣系在樹上,太危險了些,而且鋼絲也不能用兩股,最好還得四股或者更多。”馬瓚侃侃而談,他是真做了瞭解的。
“你上回在懸崖間滑來滑去?”童明生突然沉聲問。
胡三朵的視線從紙上挪開,就見他十分嚴肅的盯着自己,她趕緊道:“上回那是沒有辦法,以後我不會做這麼危險的舉動。”
童明生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看的她有些臉熱了,馬瓚咳了咳,打斷了兩人膠着的視線。有必要這麼黏糊麼。
“好了,今天就這麼商定了,你可以走了。”童明生厭惡衝馬瓚揮了揮手。
馬瓚瞪了他一眼,一動不動,胡三朵趕緊道:“我還有幾句話,讓我說完?”
童明生纔在兩人中間坐了下來。
“爲了安全性,我覺得可以再多加一條索道,就在這懸渡的上方,用一根繩子綁在人身上,就算懸渡的兩根鋼絲都斷了,至少能多一道保命符。”胡三朵說完,馬瓚點點頭,表示回去會考慮。
臨走,馬瓚又問:“胡三朵,你確定不要分成,只是將圖紙賣給我?以後也不做懸渡?”
胡三朵嚴肅的點點頭:“我只想要一次性收到銀子就好,馬瓚,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什麼分成的我還是不粘手了。”
馬瓚定定的看了看童明生,見他沒有任何異狀,只得離去了。
童明生關了門,一把將胡三朵拉進房間,一把按在門扉上:“你這女人是不是嫌給的銀子少?”
胡三朵趕緊搖頭,他又往下湊過來:“那爲什麼不接受我的建議,要分成?”
“我覺得這個沒多少分成,危險,敢嘗試的人不多,沒有馬瓚說的那麼好的前景。”胡三朵趕緊道,吞了吞口水,見他幾乎已經貼在自己臉上了,鼻尖在她鼻尖上劃過。
童明生盯着她:“說實話!”
胡三朵忙不迭的道:“這就是實話,你看分成還有風險呢,還不如拿了錢,去做一番大事業,你答應了我的,我養的動物算我的,絕對不會被納入童氏。”
童明生低低的應了一聲,見她還一臉理直氣
壯的樣子咬住了她的脣,恨不得將她生吞下腹,直到能夠分開,胡三朵脣上刺刺的痛,推了推他,他恨恨的道:“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懷疑我的用心,嗯?”
胡三朵的手在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上拍打了一下,別當她不知道,他打着馬家的主意,現在是分成,也不阻止她跟王詢探討藥理,雖然她猜不出他要做什麼,但是也能揣摩一二,這男人可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人家馬瓚好好的也算是幫她了,她可不想到最後,姓馬的店鋪變成姓童的了。
童明生又低低的問了一句:“還不答應?”
胡三朵勾着他的脖子,往上一躍,就纏住了他的勁腰:“你也不要胡思亂想。”
童明生剛拖住她的臀,眼神深邃,哪裡還記得剛纔問的什麼?往後一退,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李瑞的叫聲:“胡三朵,你的兔子下崽了,多了六隻小兔子呢。”
胡三朵頓時欣喜,就要從童明生身上跳下來,童明生環着她不讓,她衝着門口說了聲:“等等,我就來,李瑞,你去將兔子單獨裝在籠子裡,別讓貓和狗給叼了。”
童明生在她脖子上吮吸了一口,胡三朵趕緊抿住脣,聽見李瑞遠去的腳步聲和嘟囔聲,才又掙扎了幾下,“走,陪我去看看兔子。”
“兔子比生孩子還重要?”童明生埋在她胸口處不放手。
胡三朵喘着氣道:“你看兔子一胎生了六隻,我去找兔媽媽取取經。”
童明生身子抽搐了幾下,笑的擡不起頭來,深呼吸幾口氣,總算是平復下來了,什麼旖旎心思也消退了,“好,去看看,照着兔子一個月一窩的速度,童氏很快就人丁興旺了。”
胡三朵捶了捶他的肩膀,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纔出來,這批兔子裡有一隻是她用瘋狗的血抹在兔子的傷口上了的,準備做培養狂犬疫苗的,狂犬病對兔子並不致命,這才第一代,還得九十代呢,她要去看看小兔子有沒有被母兔傳染。
等跑到隔壁一看,頓時欣喜若狂,母兔子喜歡用嘴拱小兔子,再加上母乳的傳染,這幾隻小兔子都是傳染源,這窩兔子四個月後,就可以再抱一窩,那就是第三代,兔子繁殖的快,到第九十代……哎!那也還得等上一陣子!
胡三朵看完這幾隻,看來還是得抓幾隻老鼠,老鼠繁殖的更快,一個月就能成年,更能縮短時間。“童明生,你幫我抓幾隻老鼠好不好?這回別弄死了。”
童明生斜睨她:“你不是說這些東西要全部都是你自己的,跟姓童的不要有任何關係嗎?”
胡三朵扯了扯他的袖子:“只是抓幾隻老鼠而已,別的都是我自己弄。”
“那也是姓童的抓的老鼠。”童明生的態度很堅決,胡三朵滴溜溜的盯着他看,他不自在的別開眼,“不行
。”
“真的不行?”胡三朵聲音抑揚頓挫,聽得童明生有些發毛。
“我知道了,每次看到老鼠你就直接將它們打死,根本就……”不敢抓!胡三朵搖搖頭,童明生沉着臉,伸出手蓋在她眼睛上,這女人的眼睛實在是太毒了,不知道怎麼長的,總是抓他的秘密一抓一個準。
“不抓算了,我自己去抓,晚上就用那碟子麻球做誘餌。”
童明生的手收緊:“不行。可以用饅頭。”
胡三朵似笑非笑:“老鼠更喜歡沾了油和糖的,想想那甜滋滋的味道,外面是油和芝麻,裹了糖粉,裡面的糯米里還有一團紅豆沙,這紅豆沙裡面還拌了飴糖,老趙送來的最新的飴糖……”
童明生面上閃過糾結,“明天就給你找老鼠,不準用麻球!”
“老鼠是姓童的抓的嗎?”胡三朵笑眯眯的問。
童明生牽着她往外走:“童胡氏,別得寸進尺!”
胡三朵摸摸鼻子,好吧,她是童胡氏。
晚些時候,童明生給胡三朵送上了一瓶花露,胡三朵打開來一聞異常驚喜:“好香。”想不到這時候居然有這麼純的花露,這可是純天然的。
“你手上的能人異士還真多,怎麼弄出來的?”胡三朵一邊往臉上拍打,一邊問。
童明生看她心滿意足的樣子,挑眉不語,這個女人還真是,按照她的提煉青黴素的法子弄的,她能想到提煉藥液的方法,怎麼就不知道提取花露呢。
“童明生,女人的錢好掙,你果然是比我有辦法。”
童明生挑挑眉,不置可否。
突然“咔”的一聲細響,童明生倏地眯起眼,站起來,小聲道:“我出去一會,你趕緊去暖牀。”
胡三朵衝他做了個鬼臉,他就出去了。
院子裡,一個人影背對着月光,垂着頭,小聲的彙報道:“老大,李蓮白在去江南的路上逃了,元嘉說搜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她的蹤影,這女人還真狠,這麼大冷的天,她跳進水裡不見了,沿路搜了幾天也沒有搜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見童明生沉眉不語,他硬着頭皮繼續道:“元嘉在江南一露面就被人盯住了,還有,莫鼎中也在江南露面了,在虞山出現,不知道他和李蓮白不見有沒有關係。”說完他抹了額頭上的汗。
“虞山?”童明生目中生寒,拇指指腹不斷的摩挲着食指的指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虞山是童氏的發源地,童氏祖墳正是在虞山!
天下誰不知道童氏和虞山的淵源,可也不曾有人打過童氏祖墳的主意,打過主意的也都成了屍體。
“咔咔”兩聲響,程三皮暗自抹了把冷汗。
“莫鼎中是狗急跳牆了?很好,我親自去送他一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