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瞪着眼睛看着公堂之上的縣令,額頭上的汗冒出來,滑到眼皮上,有些難受。
“卑職有話說。”童明生突然上前一步,他聲音低沉,胡三朵此時耳朵都豎起來了。
“行刑先停下!”
板子並未落在她身上,胡三朵被拉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又跪在地上,伸手抹去了額頭的汗珠,眼前出現一片陰影,擡眸看去,童明生站在她前面了。
他從身上摸出個什麼東西就遞給了一邊的師爺,那師爺呈上去給縣令了。
胡三朵斜着眼看了眼童明生,只能看到他光潔黝黑的下巴,喉結動了動。
那縣令看到呈上來的東西,臉色一沉,驚堂木一拍:“徐二,你可知公堂上撒謊該當何罪!”不待面無血色的徐二說什麼,縣令一揮手:“先將徐二打二十板子!”
徐老二哀嚎的聲音傳來的時候,胡三朵已經放下心來了,卻有些惱火,童明生既然早就有證據,幹嘛不早點拿出來,非等到她坐了牢,又被按着要捱打纔拿出來。
他真的在試探!
徐老二捱打的時候無人說話,只有那嚎叫聲由小變大,又由大變小,“啪啪啪”的板子打在肉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很有節奏,最後只剩下徐老二的哼哼了。
本來沒血色的那張臉越發的慘白,徐老二被從條凳上推到地上,還沒有死。
沒給他喘息的時間,縣令一句廢話不說,直接將手中的東西甩出來,胡三朵定睛一看,只是一小塊布料,顏色和徐老二身上的一樣,都帶着股臭味夾着酒氣發酵後的酸腐味。
這是童明興死前從徐老二身上扯下來的,被他篡緊捏在手裡,剛出事的時候沒被人發現。
童明生還找到兩個證人,一個是徐老二隔壁的童老頭,一個是童家灣土地廟裡的廟祝。
童老頭家的地就正對着徐老二家門口,他一天到晚在地頭轉悠,不過他家裡兒孫多,他年紀又大,不需要親自動手,往往是和徐老二扯一會閒話在去地裡轉轉,他作證,胡三整個白天都沒有露面,徐老二一天基本上就和他在閒扯淡,天黑了兩人聊的興起,又喝了兩盅酒。
至於廟祝,也是個半老頭子,不是本村人,金城這一帶多山地,多礦石,土地貧瘠,都興拜土地,日子再不好過,土地廟裡香火也不少,這廟祝來童家灣土地廟也有小十年了,和大家關係都不近不遠的,僅限於打個招呼。
因爲有童明興熬不過二十五歲生辰的預言在前,這一個月來,胡三都是一大早就去了廟裡,祈願並抄寫半天的經文,希望土地神保佑童明興二十五歲平安度過,有人免費抄寫經文,廟祝自然是支持的。
雖然童明興教胡三識過字,一本地藏菩薩本願經,她寫了一個月才抄完九本,是‘久’的意思,事發的當天,她一大早就去廟裡,天擦黑了纔回去的。
童老頭和廟祝兩個一前一後說完了,徐老二也沒啥可說的,癱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