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傑二旦同我商量種蘑菇的事,我直截了當的說了我的想法:“縣裡也是去外地參觀,取經而來的。用模仿別人的做法,看別人形成了大的規模也想迅速的搞起來。用同樣的方式去帶領大夥致富,求勝心切。可市場有多大?跟風很有危險,鬧不好致不富,致窮。”
志傑也贊成我的說法,二旦說:“反正我跟定你了,你幹,我就幹,你不干我也不去報名!”
我的想法說出來後,好多人在看我,尤其村裡年輕人,沒有去報名,沒有參加種蘑菇。
幾天後的一箇中午,林穎掂着兜水果和吃的來看我爹孃,爹孃還沒有從地裡回來。我正欲做飯,見林穎一襲紅裝,長髮披肩,頭頂墨鏡。我忙迎出去:“那陣風把林大美女吹來了?希客,希客。快屋裡請!”
林穎並不理會我,氣沖沖的直奔屋裡,放下東西。抄起水瓶,就倒水喝。
“呦,誰惹咱女王啦?臉色這麼難看?來討伐我的?”見林穎一臉怒氣,我打岔問道。
“能有誰?還不是因爲你?你就是我的冤家!”
“不會吧?好象我們有陣子沒見面了,做夢時惹上的?”
“沒見面就惹不上了?不但惹上了還氣瘋了我了呢!”
“呦,這麼厲害,道底怎麼回事?說說吧,怨我陪罪。”我一邊又給她倒上一杯一邊說。
原來,林穎從祥義病好走後,一直沒回來過。今天上午回家看看爹恢復的咋樣了,村裡幾個幹部在家裡和爹,正研究村裡種蘑菇大棚的報名情況。
原來有些年青人也報了名,這兩天又來取消報名。這樣算來村裡將近一半沒有報名,這樣公社的指標很難去完成,這讓祥義十分懊惱。他猜測這大多原因來源於我。
這話讓在屋裡與娘說話的林穎聽到了,林穎從屋衝出來與爹爭辯起來。林穎本來就不支持祥義搞這麼大的陣地戰,一旦市場有變化會導致更多村民會陷入更加貧困。
祥義說政府不如你個毛丫頭?不如土包子志勇?逞什麼能?讓我完不成公社下達的指示,我受影響的。你胳膊肘兒朝外拐,你道底姓林還姓牛?
姓什麼也要講個道理,志勇不參加,就是對,你就知道保你烏紗帽。不分青紅皁白!林穎也急了辯道。
村裡幹部見父女兩吵了起來,都過來勸,祥義氣的也只哆嗦。
我早看出你跟那小子有意思了,門也沒有。只要有這口氣,你們來往就甭想!
林穎氣的收拾誇抱,騎起木蘭就往外走。任憑娘怎麼喊,她也沒回頭。
林穎說完了緣由,臉氣的通紅,直吐長氣。胸脯也起伏不定。我笑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穎也。行了那裡那麼多氣呢?來,再喝碗水!”
“你以後灌蛤蟆呀,想灌死我啊!幸虧我還沒跟你怎麼着呢,就算計我!拿酒去!”
“好,喝點就喝點吧,我這兒還有瓶好的,志傑他們翻了好幾次沒翻到,這回咱倆每人半截喝了。”
我邊翻箱搗櫃的找酒,邊和林穎說話。
爹從外面回來了,林穎忙站起來與爹說話,爹見我拿酒,知道了怎麼回事。便說我去給你們弄點菜,幹喝傷胃,稍等會。
“勇,你說我們在一起我爹真不同意咋辦?”林穎睜着大眼望着我。
林穎這麼一問我有些傻眼,在學校確實我對林穎有好感,也很喜歡她。可那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感情,如說是愛情,又不完全是。
尤其是近幾年,一直沒有什麼接觸,林穎一下對我的情感很熱烈,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就私奔,去一個沒人的荒島上,過着無憂無慮的二人世界!”我避實就虛地說。
林穎笑了;“那是懦夫,我纔不會跟你私奔。我們要實事證明給他們看,我們是對的!”
我點點頭,我很喜歡林穎的這種勇氣,看來她一直沒變。
爹給我們準備好就出去幫娘做飯,拾掇農具去了。
酒後我怕林穎騎朩蘭回縣城不安全,讓在街上賣雜物的大生過來,把林穎送回家,並告訴大生說不要說在我家喝的,大生心裡明白,讓林穎坐在小摩托後面,送林穎回了家。
種植蘑菇大棚的活動如火如荼的搞了起來,家家戶戶挖坑,弄大棚,進棉籽皮。公社指技術指導是個帶眼鏡的小姑娘,說着滿嘴的唐山普通話,聽起來蠻順耳的。
街上碰上祥義,祥義依舊一團和氣:“勇啊,窯上的飯,命來換。平時悠着點幹,你沒聽人說現代人就是,年輕用身體換錢,老了用錢換身體。可老了多少錢也換不回呢。是吧?”
“還有啊,你叔當這破村長也不容易,平時多支持點啊,將來吧鬧的不好了......哈哈哈,對不。再說不看僧面還佛面,你和小穎過去都是同學,都要給個面子,小穎也大了,我在城裡給她找了對象。打死也不讓她回咱這破村受罪了,勇,你也要爭口啊!”
祥義的一番話,我聽的清清楚楚,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卻狠下一條心來,一定不會讓你看扁我!
我點點頭說,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