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真的,你倒真的挺厲害的,竟然能夠找到人帶我們進去。”王小軍說道,他倒確實挺佩服吳馨的膽量。
不過與其說是吳馨的膽子大,倒不如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更貼切一點。
“你現在才發現嗎?是不是有些心動了?你現在要是放棄李夢然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機會哦,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吳馨語氣戲謔地說道,對他一陣地挑逗。
王小軍咧了下嘴,心裡有些咂舌,但是並沒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顯然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吳馨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充滿了戲謔,甚至帶着一股輕佻玩鬧的意味,可在對方沒有回答之後,眼底一抹失落卻是一閃即逝。
彷彿她在期待着,期待着對方能夠給她想要的回答,但是顯然並沒有。
“你這傢伙未必也太不解風情了吧?隨便說兩句,糊弄我一下都不願意嗎?”吳馨嘟囔着嘴,神情有些俏皮,略微不爽地說道。
王小軍呵呵一陣傻笑,還是沒有回答,心中卻在一陣腹誹。
女人心海底針,從女人嘴裡蹦出來的話,半個字都是不能信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關於秋瑾那個女人,顯然是留下了不好的陰影。
吳馨見王小軍又是一陣沉默,頓時感到很無趣。
說來也奇怪,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裡人的掌上明珠,是捧在手心呵護着的公主,把所有好東西都讓給她。
在學校她也是萬千矚目的焦點,剛上初中生就已經顯露出了美人胚子的雛形,是成績拔尖的優秀學生。
她的追求者從來都不會缺少,從小學一直到大學都是如此,她就是所有人的中心。
男生說着殷勤的話,來討好她,企圖得到她的好感。
女生拼命想着各種辦法,和她套近乎,想要成爲她的好友或閨蜜。
她從小就是在一片讚美聲中長大了,從來沒有人會對她兇,會對她說狠話,她的人生一片坦途,沒有絲毫的起伏跌宕,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厭倦了,厭倦了這種可怕的生活,她覺得虛僞,所有人都帶着虛僞的面具,所有想要接近她的人,所有殷切討好她的人,都帶着某種目的。
這種目的可能是爲了她,也可能是爲了她身後的錢。
她想要知道真實的世界,她想要看到真實的世界,她覺得她需要了解真實的世界,所以她成了一名記者。
她學着其他所有的記者一樣,明察暗訪,親身去體會,親身去尋找。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小軍出現了,和以前她遇到過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不會刻意說話去迎合她,也不會有意地殷勤討好她,甚至連敷衍的話都懶得說。
他和別人不一樣,這個人很特別。
吳馨盯着王小軍,臉上一陣發呆,像是看得傻掉了一樣,如果王小軍有經驗的話,肯定一眼能認出來,這是女人犯花癡的表現,可惜他在這方面完全就是一個雛兒,更沒有絲毫的經驗可談。
這和他的經歷有關,在沒參軍前,在學校裡他是有名的差生和刺頭兒,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屁孩兒,什麼都不懂。
進了部隊之後,全是一羣大老爺們兒,雖然平時裡大家都吹噓自己厲害,可卻沒有機會實踐。
“喂,吳馨,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王小軍愣愣地說道,還伸手搖晃了幾下她的身體。
後者一臉鄙視地看着他,丟了好幾個白眼。
“哼~”
輕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拍拍小屁股上的灰塵,吳馨脖子一歪,斜眼看着王小軍,轉身就走,留給他一個不解風情的背影。
王小軍呆在原地,有些發怔,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吳馨都已經走了,他立馬就跟了上去。
“等等我,我身上沒帶錢,沒錢坐車回去。”王小軍大喊着,趕緊追了上去。
噗哧~
吳馨頓時失笑,笑得很開心,便連頭頂灼目的陽光,似乎也因爲這一絕美的笑而變得柔和了許多。
可是與此同時,在衡越集團總經理辦公室,卻是如冰火地獄一般,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飯桶,廢物,一羣沒用的東西,我怎麼都養了你們這樣的一羣豬?”邢南生氣得身體直髮抖,臉上的肥肉上下晃盪不停。
前段時間,把李夢然約出來,想要趁機將她一舉拿下,但結果卻沒有成功,這讓他大爲窩火,鬱悶了大半日。
前幾天剛剛想出一招,想利用展銷會的機會,徹底擊垮天天農貿,逼李夢然服軟,而他也已經和政府的人通了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馬上就要成功打垮天天農貿,甚至把李夢然收爲禁臠,連日裡他可謂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而且興致高昂。
一大早起來,到了辦公室之後,就開始在自己的秘書身上使勁,而就在他剛把褲子脫下,正要興致盎然地大幹一場的時候,卻突然被潑了一瓢冷水,差點直接就萎了。
站在面前的除了李濤之外,還有就是糧食加工廠的負責人,包括之前王小軍兩人遇到的那個南哥。
“刑總,您先消消氣,聽聽看他們怎麼說吧。”李濤說道,語氣顯得陰陽怪氣的,低頭瞥了一眼加工廠的幾名負責人。
商人重利,重利而忘義,這就是現在衡越集團的人在做的事情,正所謂商人逐利,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你逐利不成,卻被人給抓住了把柄,那可就難受了。
上次因爲柳葉村的事,李濤被邢南生狠狠訓斥了一頓,到現在心裡都還沒有解氣,如今看到另外的幾人被罵得狗血淋頭,不禁心中暗爽,有點幸災樂禍。
聞言,邢南生重重地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臉色,強行壓住心中的憤怒,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信你們還真能把天給捅漏了不成。”
下面幾人面面相覷,面對邢南生的雷霆大怒,也是心有餘悸,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時間嘴裡囁嚅着,竟是不敢說話。
見到幾人的模樣,邢南生臉一下就沉了下去,心中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幾人都是他的親信,有很早就跟着他混飯吃的,一起吃過苦的人,也有他的親戚。
平日裡這幾人花天酒地,對於加工廠疏於管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畢竟還有情分在裡面。
可是這一放縱,就立馬出了紕漏。
“南子,你來說。”邢南生冷冷說道。
“是,姐夫,”被稱作南哥的男子,怔了一下,趕緊說道,“今早上有兩個人不明身份的人,混進了工廠裡面,還拍了一些照片。”
原來此人是邢南生的小舅子,也就是邢南生老婆的弟弟,在幫他做事情,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有油水的職位自然不能交給外人。
“照片?什麼照片?”
“工人們加工糧食時,往裡面倒添加劑的照片。”南哥低聲說道,一邊說着,有些害怕地看着邢南生的反應。
“什麼?”
邢南生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哐噹一聲響,震得幾人皆是身體一顫,不由得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氣死我了,瞧瞧你們乾的好事,啊~,一羣廢物,沒用半點用處的酒囊飯袋,我養着你們到底有什麼用?”邢南生憤怒地吼道,幾乎咆哮了出來。
巨大的動靜,就算是在辦公室樓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邢總髮這麼大的火?”有職員笑聲議論道。
“剛纔看到是加工廠那邊的人來了,很可能是出了問題。”有人猜測道。
“那不出問題就怪了,往裡面加了那麼多漂*,差點還吃死人了。”
“別瞎說,當心把你開除,快點做事吧,別的事我們管不了。”
李濤看着這一幕,心中笑得更厲害了。
你邢南生訓斥了我一頓,我也認了,畢竟是我的鍋,沒有把事情辦好,可是顯而易見這次這幾人捅的簍子可比我的大多了,一不小心衡越集團就可能萬劫不復,相比較而言,這幾人簡直就是飯桶,廢物。
李濤心中暗自想到,只要覺得這幾個邢南生原本的下屬,比自己還要不如,就覺得一陣爽快,頓時覺得無比解氣。
他李濤就屬於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如果他自己過得好,他就希望別人過得差,如果自己過得差,他就希望別人過得更差,總之不能過得比自己好,這樣可以把對方比下去,自己就顯得高人一等。
加工廠的負責人直接被邢南生的憤怒嚇住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面面相覷之下,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看着幾人唯唯諾諾的模樣,邢南生的氣都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對着這些人臉上狠狠踹上幾腳。
“邢總,依我看來,如果只是幾張照片的話,倒也不必太過擔心,”這時李濤淡定地開口了,道:“就算到時候照片被髮布了出來,我們只要死死咬定,不承認這些照片也就沒事了,根本翻不起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