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旭的手下見狀,露出一絲獰笑,跟着徐家的安保人員一起,擠到了高建的身邊,然後就很隱蔽地動了手,對着高建身邊的保鏢就狠狠地招呼了過去。
一腳狠狠地踢在高建一名保鏢的膝蓋上,又趁着對方吃痛的空檔,猛地上前,狠狠地對着對方的胸口就是一記肘擊,讓對方呼吸一滯,痛苦不已,而且還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想法,不斷地變本加厲地對高建的保鏢出手。
只是這些出手都很隱晦,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就對人的臉上招呼,或者是用很大的動作,至少隔得比較遠的人,是看到吳旭手下的動作的。
“啊~”
“嘶~”
“嗷~”
壓抑而沉悶的慘呼聲,不斷地傳出,也傳到了高建的耳朵裡,沒有人對高建出手,但是他站在自己所有保鏢的中間,卻是清楚地看到了吳旭的手下,對自己的保鏢暗中下的狠手。
高建望向了吳旭,卻只是看到了對方一臉冰消的笑容,他狠狠地咬住了牙齒,心裡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把吳旭給掐死,但是現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要是自己率先發難的話,對方就有理由反擊了。
自己帶的這點兒,可不是徐家這羣人的對手,想到這裡,高建也只有忍着了,一邊大喊道:“你們都沒吃飯嗎?還不快點走,難道還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是。”高建的保鏢忍着痛,低聲應道,一邊護着高建,在徐家保安的圍追堵截之下,拼命地往門外走去。
一路之上,吳旭的這羣手下,可是一點都沒有留下,不時地對高建的保鏢下陰招。
等到高建好不容易纔衝出了人羣之後,走到了徐家大門外面,他身邊的保鏢身上,全部都帶着傷,痛得嘴巴直咧,甚至有的人連站都站不穩了,鮮血也流了不少。
而遠處,吳旭的手下,則是目送着高建離開,臉上滿是譏諷之色。
高建目光兇狠地望着徐家的方向,隨即回頭,惡聲道:“哼,一羣沒用的廢物,我們走。”
高建的一衆保鏢,此時真的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是忍氣吞聲,把這個窩囊氣給硬生生地受了下來,然後低着頭,上了車,護送着高建離開了徐家。
徐家別墅的二樓,吳旭站在陽臺上,目送着高建的車離開,一臉的沉重,神色之中也有着化不開的憂慮。
他在擔心,擔心着徐家和吳家,高家和兩家的關係一直都是競爭,而且是屬於那種水火不容的競爭關係,因爲他們都處在了江源市,都處在了三江省,這就是唯一最大的錯誤。
因爲處在同一個地方和區域,資源有限,所以必須去爭奪,才能夠把利益最大化,除非誰能夠率先走出省份,開闢新的市場,否則的話,這個矛盾就是永遠都不可能調合的,這一點雙方都是清楚的。
相對而言,想要走出三江省,到外省去開闢新的賺錢點,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難度更大的事情,甚至比相互競爭,遇到的困難更大,所以在思量了一番之後,雙方的選擇直接就達成了一致。
徐嬌看在眼底,有些心疼,上前輕輕地按住吳旭的肩膀,關心地說道:“老公,你也別太擔心了,事情總會解決的。”
吳旭嘆了口氣,“事情是最終會解決,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未必是我們願意看到的那樣,他高建,敢來這裡耀武揚威,恐怖是有自己的打算。”
“那也不用怕啊,只要老爺子活得好好的,他高家就算是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風浪的,至少我徐家和吳家聯手起來,也不會怕他一分一毫。”徐嬌說道,她倒是比吳旭看得更加開。
吳旭眉目一沉,“我擔心的就是這麼,現在老爺子還在,自然能夠穩住局勢,要是老爺子不在了,那……”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徐老的地位,在江源市,在三江省都是無人可以取代的,很多人都是徐老的故舊門生,很多都是有交情的,只要徐老還在,這些人都會給徐家的面子,都會跟徐家吳家站在一塊,彼此扭成了一股繩,可是一旦徐老過世,很可能就會在瞬間分崩離析。
吳旭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聞言,徐嬌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是啊,只要老爺子還在一天,斷然徐家是不會有事的,可是一旦老爺子不再了,恐怖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看着臥室的方向,徐嬌也變得越發擔心起來了,到底裡面徐老的病情怎麼樣了,這是她現在最關心的事情。
病房裡面,徐老已經緊閉着雙眼,昏睡不醒,只是從他的各項生理數值來看,都完全跟一個正常的老人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博士,一切數據正常,但是病人爲什麼還沒有醒?”莉亞站在病牀前,擔心地問道。
一時間,臥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唐納,顯然這裡最有發言權的,就只有他了。
“人畢竟不是機器,機器只需要把所有的故障排除掉,自然而然就能夠恢復正常的運轉,可人不同,人有心,人有思想,人也有身體,只是有的時候,人的思想是控制不住的身體的,”一邊說着,唐納的目光聚到了徐老的臉上,沉聲道:“他現在是不想醒來,不願醒來,等他什麼時候覺得想醒來了,或許就醒了。”
“那……那是什麼時候啊?”莉亞有些懵了,滿臉的疑惑。
唐納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莉亞又問道。
“還能怎麼辦?等着唄。”唐納無奈地說了一句,掏出了手機,然後撥打了出去,是撥打給王小軍的,很快電話被接通了。
“唐納?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你現在應該很忙的吧?”電話裡,王小軍調侃着說道。
唐納卻沒有和王小軍說笑的意思,走到了臥室的陽臺邊,而且還避過了其他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好像怕被人聽見一樣,低聲問道:“我聽說了恐怖分子的事件,那些殺手不會就是上次的那些人吧?”
王小軍頓了一下,雖然早知道唐納會這樣問,但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把電話打了過來,然後他點了點頭,回答道:“嗯,就是上次的那羣人,他們找到了中國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誰?”
“這……”唐納立馬就慌了神,他可是見識過那羣人的恐怖的,完全就是亡命之徒,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顧的,擔心道:“對方不會是衝着我來的吧?我要怎麼辦?”
“衝你來的?你值幾個錢?你就別杞人憂天了,真是的,對方可不會吃多了,專門來找你。”王小軍笑着道。
唐納雖然有點錢,開了一家自己的醫療實驗室,也算是有一定的存款,在德國的日子過得也很是瀟灑,可是還遠遠沒有到會讓地獄門這樣的組織,主動找上門的程度。
如果地獄門的人,真是要去搶劫殺人的話,他們有無數的選擇,但肯定不會對唐納去的,而且唐納最多就是和對方有一點交集,無冤無仇的,怎麼都不會找到他的頭上,在王小軍看來,他這完全就是杞人憂天,不必要的想法。
“最好不是衝我來的,免得我一直提心吊膽的。”唐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覺得好過了一些。
“他們那羣人,要是真的是衝着你來的話,你就算是擔心也是沒有用的,再說了,在中國可是比在德國要安全多了,至少中國的治安,在某種意義上,可是比你們的外國,要好得多,不會動不動的就發生槍擊事件,最多也就是拿着刀來砍你而已。”王小軍半開着玩笑說道,緩解着緊張的氣氛。
施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聽到王小軍的話,差點就笑了出來,好算是拼命忍住了,沒有笑出聲音來,但是整個人已經是樂不可支了,就差滾到地上去了。
“小軍王,你那邊怎麼有奇怪的聲音啊?”唐納似乎是聽到了一些聲音,奇怪地問道。
“沒,沒有啊,你肯定是聽錯了,我看你給徐家老頭子看病,現在都變得精神恍惚了,我看你還是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再打什麼電話了,我掛了。”王小軍說着,就打算掛電話了。
“喂,等等,我還有事情要說。”唐納趕緊道。
“有事?什麼事?”王小軍追問道。
當下,唐納把徐老再次發病的時候,給王小軍說了一遍,並且把徐老現在還昏迷不醒的事情,也給他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現在病人還沒有醒過來,估計至少要晚上,或者是明天才有可能醒過來了。”唐納嘆了一口氣。
“呵呵,我倒是很想看一下徐守德當時的表情,一定是非常後悔和懊惱,可惜的是我當時並沒有在場,錯過了一場好戲,可惜了,”王小軍感嘆了幾句,又繼續道,“好了,就這樣吧,電話費很貴的,你這個可是國際漫遊,就這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