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妙兒纔剛剛溜出門,迎面就碰到了前來串門的徐東臨,妙兒一時間也沒閒工夫和徐東臨多做解釋,於是索性拉着他一起跟着張三郎,很快就一路跟到西郊一個小湖邊,並且一眼就看到站在湖邊的杜七娘!
妙兒一見張三郎快步朝杜七娘走去,馬上拉着徐東臨躲到了一塊大石背後,徐東臨見了十分不解、馬上指着張三郎說道:“那不是你三哥嗎?我們怎麼不上前和他打聲招呼,躲在這裡做什麼?”
妙兒怕被張三郎發現,馬上把手指放在嘴上、對徐東臨做了個收聲的手勢:“噓!你小聲點!我躲在這裡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乖乖的跟着我一起躲就沒錯,別問這麼多了!”
徐東臨不曉得妙兒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只能乖乖的和她一起躲在大石頭後偷窺,並下意識的豎起耳朵偷聽那邊的動靜,很快就聽到了杜七娘那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
“張三郎,我爹想要替我說親,但我不願意,我……”杜七娘說到這裡頓了頓,才咬牙按照妙兒教她的往下說道:“我想讓你到我家來提親,你可願意?”
杜七娘的話猶如平地驚雷、把張三郎驚嚇得馬上跳了起來,並一臉難以置信看着杜七娘、的問道:“你讓我去你家提親?!你在和我說笑吧?好端端的我上你家提親做什麼?”
“喂!杜七娘!我天天都以和你鬥嘴爲樂,只要一見到你不痛快我就會高興,你竟然指望抱着這樣心思的我上你們家去提親?你沒犯傻吧?你難道不討厭我?!”
躲在一旁的妙兒見張三郎說話竟如此刻薄,氣得差點衝上去狠狠的揪他耳朵一頓———三哥啊三哥,你這樣會把杜七娘給氣走的!
沒想到那杜七娘似乎早就習慣了張三郎的刻薄,只見她一點都沒把張三郎說的話放在心上,只咬牙按照妙兒教她的往下說道:“沒錯,我的確是不討厭你!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有我,我也是被我爹逼得沒了法子了,纔會約你出來做個了斷……”
杜七娘說着往前邁了一小步,並突然以“死相逼道”:“反正我都要被我爹逼着嫁給一個小老頭、還不如索性跳下這湖一了百了!你若是心裡沒我大可不必管我、讓我就這樣屍沉湖底,你若是心裡有我就跳下來救我!”
杜七娘這麼一發狠“以死相逼”、張三郎馬上就慌了!
只見他也顧不上和杜七娘繼續鬥嘴了,而是一臉焦急的勸說道:“杜七娘,你別做傻事啊!有話好好說!你不中意你爹給你挑的人選,求你爹再重新給你挑一個就是,犯得着跳湖尋死嗎?”
杜七娘看似態度強硬,實則緊張得渾身發抖,但她還是按照原先和妙兒商量好的計劃、不依不饒的拿話逼張三郎的真心:“我只要你給我個痛快話!你坦白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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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郎卻是依舊支支吾吾的不肯給杜七娘一個明確的答案,只心急如焚的勸說道:“七娘,你先往後退一步、別做傻事!別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張三郎依舊在逃避杜七娘的問題,只一味的讓杜七娘別做傻事,杜七娘見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張三郎還是不肯說真心話,頓時真的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也覺得興許她和妙兒都會錯意了———張三郎也許對她壓根就沒有男女之情,她和妙兒這次算是賭輸了。
思緒一轉到此處,杜七娘心裡還真生出了幾絲心灰意冷,於是她竟沒有按照和妙兒事先約定的那樣、只是嚇唬下張三郎而已,她竟然真的縱身跳下了湖,把張三郎和躲在不遠處偷看的妙兒給齊齊嚇壞了!
妙兒一見杜七娘突然來真的,拔腿就想衝過去幫忙救人,而已經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徐東臨卻一把揪住妙兒,指着張三郎說道:“你三哥已經跳下去了,你先彆着急,看看接下來會如何再說!”
妙兒卻不像徐東臨那般淡定,只見她一臉焦急的說道:“我三哥不怎麼會游水啊!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幫忙吧!那杜七娘也真是的,竟然突然玩真的了!我昨天明明千叮萬囑讓她小心點,別假戲真做、不小心真掉下湖去,這些倒好了、她竟自個兒主動跳下去……”
徐東臨卻不認爲杜七娘真的想不開,只見他一臉鎮定的按住妙兒的肩膀,一邊不讓她跑出去壞事,一邊指着在湖裡撲騰的兩個人說道:“我覺得那杜七娘其實還是在嚇唬你三哥,她使出這招狠招也是想逼出你三哥的真心,我看她不像是和不識水性之人!”
事關兩條人命,妙兒一時失了平時的冷靜,待聽了徐東臨的提點後她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那杜七娘本就會游水,所以纔敢大着膽子跳下湖!”
徐東臨點了點頭,隨後馬上招呼妙兒觀看最新發展:“瞧瞧,你三哥水性還真是不好!竟是杜七娘把他救上來的……”
妙兒把注意力放回前方後,才發現杜七娘正費力的拉着張三郎往岸邊游來,隨後兩人很快就全身溼漉漉的回到了岸上,並且經歷了這麼一劫後,張三郎已經被杜七娘嚇得拋開一切,一上岸就下意識的緊緊的摟着杜七娘,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徐東臨見了一邊假裝咳嗽了一聲、避嫌的扭過頭,一邊難得說了句玩笑話:“這下你不用再擔心你三哥的親事了,他都把人家小娘子摟了,要是還不娶人家、小心被杜家人追殺!我們現下也可以出去恭喜他們了!”
徐東臨說完便不再隱藏身形,直接大大方方的走到張三郎面前,故意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摟着杜七娘的手,讓張三郎馬上火急火燎的把手縮了回去,並且一見杜七娘被徐東臨看得不好意思的垂了頭,馬上不客氣的瞪了徐東臨一眼、示意他別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惜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還有妙兒,只見妙兒很快就從徐東臨背後冒了出來,並一點都不徇私的大聲數落張三郎:“三哥,青天白日的你怎麼能輕薄人家杜小娘子呢?你這樣摟着杜小娘子,她的閨譽可是全都被你給壞了、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張三郎先前還一個勁的把杜七娘往外推,可眼下一見妙兒說杜七娘閨譽受損,他馬上就下意識的挺身相互、並急忙忙的表明態度:“我……我會對七娘負責的!”
張三郎說着頓了頓,覺得這樣的話有些太沒有說服力了,於是他馬上一臉嚴肅的看着杜七娘,鄭重其事的說出了妙兒最想聽到的話:“七娘,你放心,我會娶你的!我明天就讓我大嫂上你家提親去,我一定不會讓你爹把你嫁給別人!”
張三郎這句發自內心的表白讓杜七娘立時喜極而泣,也讓妙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張三郎會繼續逃避下去,那她可就真的沒轍了!
如今張三郎能主動解開心結,不再逃避內心情感、老說那些違心的話,可謂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也總是沒白費妙兒、蘇二孃和杜七娘的一片苦心。
這張三郎和杜七娘既已相互表明了心意,那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蘇二孃這個大嫂馬上就親自上了杜家一趟,先是委婉的向杜老爹提了提結親之事,杜老爹一口應下後、張家便請了個媒婆正式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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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童鞋在書評區說葡萄酒西漢時期就有了,小云查了些資料,證明葡萄酒的確是起源於西漢、在唐代也十分盛行,但在北宋卻漸漸沒落,且女主的釀造方法和古代常見的釀造的方法是不一樣的,也許葡萄酒在北宋不是獨一無二(這點是小云疏忽了),但女主用的是現代的釀造方法,釀造出來的酒自然是有差別的,希望這樣能把這個情節解釋清楚。
(一)從元好問的《蒲萄酒賦》及序可知:經過晚唐及五代時期的戰亂,到了宋朝,真正的葡萄酒釀酒法在中土差不多已失傳。除了從西域運來的葡萄酒外,中土自釀的葡萄酒,大體上都是按《北山酒經》上的葡萄與米混合後加曲的“蒲萄酒法”釀製的,且味道也不好。
(二)東漢時,葡萄酒仍非常珍貴,據《太平御覽》卷972引《續漢書》雲:扶風孟佗以葡萄酒一斗遺張讓,即以爲涼州剌史。足以證明當時葡萄酒的稀罕。
葡萄酒的釀造過程比黃酒釀造要簡化,但是由於葡萄原料的生產有季節性,終究不如穀物原料那麼方便,因此葡萄酒的釀造技術並未大面積推廣。在歷史上,內地的葡萄酒,一直是繼繼續續維持下來的。唐朝和元朝從外地將葡萄釀酒方法引入內地。而以元朝時的規模最大。其生產主要是集中在新疆一帶,在元朝,在山西太原一帶也有過大規模的葡萄種植和葡萄酒釀造的歷史。而漢民族對葡萄酒的生產技術基本上是不得要領的。
漢代雖然曾引入了葡萄及葡萄酒生產技術,但卻未使之傳播開來。漢代之後,中原地區大概就不再種植葡萄。一些邊遠地區時常以貢酒的方式向後來的歷代皇室進貢葡萄酒。唐代時,中原地區對葡萄酒已是一無所知了。唐太宗從西域引入葡萄,《南部新書》丙卷記載:"太宗破高昌,收馬乳葡萄種於苑,並得酒法,仍自損益之,造酒成綠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長安始識其味也。"宋代類書《冊府元龜》卷970記載高昌故址在今新疆吐魯番東約二十多公里,當時其歸屬一直不定。唐朝時,葡萄酒在內地有較大的影響力,從高昌學來的葡萄栽培法及葡萄酒釀法在唐代可能延續了較長的歷史時期,以致在唐代的許多詩句中,葡萄酒的芳名屢屢出現。如膾炙人口的著名詩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王翰"涼州詞")。
(三)中國古代的葡萄酒的釀造技術主要有自然發酵法和加曲法。後一種,有畫蛇添足之嫌,說明了中國酒麴法釀酒的影響根深蒂固
由於我國人民長期以來用曲釀酒,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釀酒時必須加入酒麴,再加上技術傳播上的障礙,有些地區還不懂葡萄自然發酵釀酒的原理。於是在一些記載葡萄酒釀造技術的史料中,可看到一些畫蛇添足,令人捧腹的做法。如北宋的著名釀酒專著《北山酒經》中所收錄的葡萄酒法,卻深深帶上了黃酒釀造法的烙印。其法是:酸米入甑蒸,氣上,用杏仁五兩(去皮尖)。蒲萄二斤半(浴過,幹,去皮,子),與杏仁同於砂盆內一處,用熟漿三鬥,逐旋研盡爲度,以生絹濾過,其三半熟漿潑,飯軟,蓋良久,出飯攤於案上,依常法候溫,入曲搜拌。該法中葡萄經過洗淨,去皮及子,正好把酵母菌都去掉了。而且葡萄只是作爲一種配料。因此不能稱爲真正的葡萄酒。葡萄並米同釀的作法甚至在元代的一些地區仍在採用。如元代詩人元好問在《蒲桃酒賦》的序言中寫到:劉鄧州光甫爲予言:'吾安邑多蒲桃,而人不知有釀酒法,少日嘗與故人許仲祥,摘其實並米飲之,釀雖成,而古人所謂甘而不飴,冷而不寒者,固已失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