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姚窕的心格外靜,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小臥房裡設計自己珠釵首飾,一連幾日過去,所畫的圖紙已經有足足一匣子那麼多了。
距離上次李家求親半個月過去以後,王桂花領着一衆人等上了門。
這日,姚窕正在自己的臥房裡專心於自己的設計。採香進門提醒她出去一趟,面色間隱隱透着擔心。
姚窕自知事情有些不對勁,不由試探的問了一句:“外面出了什麼事?”
採香咬了咬嘴脣,看着姚窕坦誠相告道:“是上次來提親的媒婆,今日又上門了,好像還領了別人過來。”
採香本以爲她說完,姚窕會蹙眉,會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但是她猜錯了。
姚窕不僅沒有不高興,嘴邊甚至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眼睛也異常的發亮。
她擲掉手中的毛筆,邁着步伐朝外走去:“我這就去看看。”
姚窕這一腳剛跨進客廳內,一衆人等便已經齊齊整整的坐在裡面了,周遭還站了許多看熱鬧的鄰居。
王桂花正如主人一般,一副傲慢的模樣坐在主人的位置。鳳娘坐在另一首,看着一屋子的鄰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今日是什麼事?怎麼這般熱鬧?”姚窕帶着笑,絲毫不怯場的走了進來。
坐在木雕椅上的李成看到姚窕,眼睛不由一亮,站了起來:“小芽兒,你過來啦。”
廢話!她不過來,他看到的是誰?
姚窕微微一笑,目光並未在李成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了王媒婆:“王婆婆,你怎麼又來了?”
今天的架勢,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一目瞭然。可姚窕故意做不知狀看着王媒婆。
這次,王媒婆將主人家都請了過來,也硬了底氣,坐在位置上都沒有起來:“姑娘大喜,我是來向姑娘下聘的。”
上次是來提親,這次是來下聘,形式來了一次轉變。
姚窕挑了挑眉頭,露出一副不知何意的模樣。
王桂花坐在主位上多時,一直沒有說話。眼見姚窕沒有過多的驚喜,這才譏笑的開了口:“上不了的檯面的東西,怎麼是這副模樣?莫不是沒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
姚窕將目光放到說話人的身上,幾月不見,倒是沒有想到王桂花今憔悴成這副模樣。
王桂花本來也算的上是大體格,現在一看,倒是瘦了不少,臉色也不似從前。她被趕回孃家半年,至今才得以回來,這期間的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依姚窕看她現在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悔改的意思。
姚窕只是看着王桂花,並不說話。
李成有幾分着急,忙走近了姚窕,臉上都是笑意:“小芽兒,我娘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姚窕擡頭看李成:“你想要我怎麼回答?”
她如此一反問,李成倒是一怔。隨後才展開了笑意,指了指地上綁上大紅花球的禮盒說道:“若不然,你先看看我下的聘再回答?”
聽說要看聘禮,王桂花的聲音揚高了幾度:“想要看聘禮可以,那得答應了才能看!”
姚窕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不減:“原來如此,村長夫人的誠意可都放在其間了?”
王桂花冷笑了兩聲,心裡憋着一肚子火:“只怕銀兩足了,你們也就覺得誠意足了吧?”
姚窕緊閉着嘴脣並不接話,她不信王桂花能這麼簡單就肯吐出銀子來,其中恐怕還有其他要求吧?
果然,姚窕還未開口,王桂花便提了出來:“聘禮可不是白拿的,既然你們家要求現在提親必須要有聘禮,那我也有要求。”
姚窕壓根就沒有想要答應這婚事,但還是笑問:“什麼要求?”
王桂花的目光貪婪的在那幾盒禮盒上轉了又轉才移到了姚窕的身上:“今天你們收下聘禮了,你小芽兒,就必須跟我走,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成兒的童養媳。”
王桂花能提出這種要求,姚窕一點都不吃驚。她如此貪錢的人,讓她從自己嘴裡吐出銀子來,自然要把姚窕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大程度。
“村長夫人,我們家的芽兒不能給你們家成哥兒當童養媳。”鳳娘還從未收到過這種侮辱,臉色早已白了,說話中也比平時帶上了幾分不客氣。
王桂花衝着鳳娘露出譏諷的笑意:“你有什麼好不同意的?不靠賣女兒,你怎麼養活你自己的小崽子。”
鳳娘圓目杏睜,扶住椅子的手,不由顫了兩下:“你……”
姚窕收在長袖中的手不由攏了攏,臉上都是不變之色:“村長夫人提如此要求,只怕聘禮並未達到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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