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不過是個尚在襁褓裡的嬰兒,但不難看出他很是喜歡自己的姐姐。在姚窕的逗弄下,吐着小舌頭,展開了笑顏,一雙烏黑的珠眸亮閃閃的盯着姚窕。姚窕一笑,他眼睛一眨,身上一用力,也露出了笑意。
鳳娘嘴角牽笑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由擡手撫了撫小根的臉龐,一縷髮絲垂下,小根的手緊緊的攥着。鳳娘笑道:“芽兒以後再也不怕他人欺辱,根兒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姐姐,是不是?”
姚窕倒是不指望這個在襁褓裡的小娃娃能照顧自己,只要他能安然長大,不是紈絝子弟,倒也夠了。在他沒有自護能力之前,她定會護他周全,不容他人傷害一分一毫,這是她這個姐姐該給他的保護。
一家人正在此說笑,李嬸又來了。
這次鳳娘和姚窕回來以後,李嬸比往日來的更是勤快了。
李嬸來的目的顯然易見,她一進屋就環視了一眼小廳,尋找着什麼。最後目光落在了採香的身上,微微一驚,深知姚窕家在這沒有親戚,不由問道:“這位姑娘是?”
鳳娘給李嬸端上了一碗茶水,對李嬸介紹道:“這是溪水縣天香樓的老闆娘採香夫人。”
李嬸眼睛睜大,倒是沒有想到姚窕家會來客人,更沒有想到這位客人還是溪水縣的酒樓的老闆娘!
李嬸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對採香客氣的點了點頭,忙轉身壓低聲音問鳳娘:“鳳姑娘,這溪水縣來的貴客可是芽兒她爹領回來的?”
姚窕專心逗弄着小根,可李嬸的話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微微一頓,用餘光側了李嬸一眼。
鳳娘請李嬸坐下來,搖了搖頭:“不是,採香夫人根本不認識芽兒她父親。”
“哦……”李嬸臉上笑意微微僵硬,顯得有些失望,喃喃自語了一句:“不是說孩子出生後就回來的嗎?這孩子都生下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鳳姑娘,你該不會哄我吧?”李嬸越想,越覺得事情有問題,目光帶着懷疑的看着鳳娘。
鳳娘一頭霧水,並不知李嬸話裡話外的意思,問出聲:“這是什麼意思?”
李嬸也不坐,直接站着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你該不會是不想把芽兒許給我們家小寶,所以故意胡編謊話騙我?芽兒是不是沒有爹?或者,早已不在人世?”
鳳娘臉色一白,本來剛端着杯子的手忍不住一鬆,一杯熱茶直接撒在了外裙上:“李嬸……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這和詛咒有什麼兩樣?”
“娘,你沒事吧?”姚窕皺眉,將小根交到了採香的手上,忙關切的詢問。
鳳娘現在根本就沒有空顧得上自己,一雙眼睛看着李嬸,等着李嬸的解釋。
姚窕忙進入內室,取了一條幹淨的外裙過來,剛要遞給鳳孃的時候,李嬸說話了:“不是我有意詛咒,我一個莊稼人也沒那麼多心,可你之前一直說孩子出生後,芽兒的父親該回來了,可這孩子也生下來有一段時日了吧?芽兒爹呢?”
鳳娘張了張口,一雙水眸倘然若失,並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嬸的問題。有些事,不是她能確定日期的,至於自己的來歷,她又不能對李嬸說的太透。現在李嬸如此說,鳳娘自然覺得有些委屈。
“嬸孃,我爹什麼時候回來,跟你有什麼關係?”鳳娘還未吱聲,姚窕將外裙遞到了鳳孃的手上,眼睛看着李嬸問。
李嬸的目光在鳳娘身上游弋,她是知道結親這件事不能對姚窕說的。她一個小孩子,即使有再大的能力又能如何,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只要讓鳳娘知道就行了。
“不過是想問你爹幾個問題。”在鳳孃的眼神下,李嬸終究沒有說漏。
姚窕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那嬸孃對這種問題也莫擔心了,我爹什麼時候回來是沒有個定數的。”
“怎麼可能,你娘……”李嬸一驚,忙張口出聲,但想到了什麼,又忽然噤了聲,看了一眼姚窕,只是說道:“想必也沒有多少日子了,總會回來的。”
李嬸分明有話要說,卻又將問題吞了回去。姚窕也不深問,李嬸剛剛想說什麼,她用腦子想一想也就明瞭了。
當着姚窕的面,李嬸有些要求也不敢再提。心有鬱結,不願再多呆,承接了幾句便藉着小寶下學的緣由出了姚窕家的院子。
李嬸這剛走出沒有幾步,毛石村的王媒婆便朝着姚窕家的方向走了過來。李嬸頓了頓腳步,等到王媒婆一扭一扭上前後,詢問了一句:“王大姐,你這是去哪兒?”
王媒婆用手裡帕子擦了擦臉,指了指姚窕家的院子,臉上是媒婆慣有的笑意:“這不,受人之託來向這鳳姑娘的小芽兒說媒呢。這要成了,我可有份大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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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花花來冒個泡泡,o(n_n)o~,有木有人能猜到誰來說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