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大貴如此欺負人,車前坡村這邊的十幾個人也憤怒了,紛紛指責:“馬大貴,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你們出爾反爾,還算不算人?”
馬大貴朝身後的人羣一揮手,那羣人就像仇人似的,嘩啦啦朝車永強們壓過來:“你們纔是欺負人,佔了土地還不想給錢,你們今天要是不給錢,我們就挖了你們的路!”
兩村人都激動起來,大有打架的架勢。
陳子州現在看明白了,這夥人確實是故意來搗亂的,越是來搗亂的,越是不能讓他們得逞,他朝張永軍使了一個眼色,張永軍立刻橫在了馬大貴一羣人的面前。
全鎮人,誰不知道張永軍的厲害,馬大貴們明顯驚嚇地畏縮一下,站住了。
陳子州正要開口,頭髮花白的德望叔幾大步走上來,指着馬大貴的鼻子,蒼老而有力地罵道:“馬大貴,別人不敢罵你,老子難道還不能罵你個龜兒的,當初跟你們商量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答應好的,怎麼現在出爾反爾?反而有理了,還想打人了?要打,就先把我這老頭打死了再說吧!”
馬大貴正有點畏懼張永軍,現在又被大哥的老丈人德望叔罵了一通,他自然不敢跟老人較勁,後退一步,擠出一絲笑容尷尬地說:“老伯,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佔了我們的田土,我們去哪找飯吃找衣穿?您老也別生氣,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我們只要錢。”
馬大貴身後的那羣人也嚷嚷起來:“就是啊,老伯,你們修路,我們肯定支持,只是一家老少靠田吃飯,你們總得給點賠償啊?要是不給,我們就只能天天坐在這裡了!”
說着,他們竟然真的紛紛坐在了路上。
趁着大家吵鬧的一會,陳子州已經想清楚了,單單是暗塘村馬大貴幾個村民,鬧不出這事,這些村民本身就很樸素,農村人也有其看重面子,不會輕易做出出爾反爾的事,那麼,這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
何況,要是賠償這個口子一開,那沿路佔用的其他村的村民,不照樣跑來要錢,沒有幾十萬,那肯定辦不下來的。
這一招,他們背後的那人,出得可是真毒!
解鈴還須繫鈴人,跟馬大貴們說了也沒用,還得逼他背後的人住手才行。陳子州伸出手,制止了大家的吵鬧,對馬大貴說:“你們的賠償要求,我已經知道了,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三天之內,保證給你們答覆。”
馬大貴冷哼一聲:“不行,陳助理,你別想糊弄我們,我們不要答覆,我們只要錢,啥時候給錢,我們就啥時候走!”
看樣子,他們的確被人囑咐過了,陳子州點點頭,冷笑一聲:“行,那你們就坐着吧。”
他正要叫德望叔們先回村,手機叮叮噹噹響了,是王志友打來的。
王志友在電話那頭打了兩聲呵呵,語氣抱歉地說:“陳助理,對不起,有個事我要給你說說,我得先把工程隊撤回來了,等你啥時候把剩下的十萬塊付清了,我再來幫你完工。”
“什麼?王老闆,你不是答應我緩緩的嗎?怎麼突然變卦了?”陳子州驚愕得一時沒有沉住氣,着急地質問。
王志友吞吞吐吐地說:“陳助理,這事是、是我不對,可、可我也沒辦法啊,你是個好人,我也不瞞你,我還有五十幾萬的工程款,扣在鎮財政,要是給你施工了,我那五十幾萬可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得了。實在是對不住,還請你諒解。”
啊,原來如此,王志友也的確很夠朋友,這是在暗示自己,那是鎮裡在搞鬼。
陳子州心裡的猜測,這下被證實,他一下子冷靜下來,抱歉地說:“王老闆,謝謝你的提醒,我錯怪你了,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也不爲難你,一定會如期把錢給你的。”
掛了電話,果然看見工程隊開始撤走機器了,陳子州把德望叔和車永強們勸回村裡,拉着張永軍坐到一旁,把王志友撤走的事情也告訴他了。
張永軍也是機靈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是有人故意在整我們,雙管齊下,好歹毒啊。”
陳子州表情凝重地說:“對,而且是精心策劃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沒錢的時候來,就是算準了時機,想把我們拖死。”
張永軍擔憂地說:“那現在怎麼辦?”
“這事是有點難辦,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記恨我,看來,我得提前行動了,”陳子州望着開闢出來的大路,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起來,叮囑道,“永軍哥,這幾天你跟德望叔安撫好大家,不要讓大家跟馬大貴發生任何衝突,就給我呆在村裡,我一定會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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