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依玫表情凝重了一下,冷笑一聲:“要不,我們就在這裡先做一次筆錄,到了局裡他也沒話可說了。只要我們不把此事在局裡擴展,估計他也不會爲難張永軍的。”
羅高峰點點頭,微笑道:“好。”
陳子州趕緊按他們的吩咐,把裡屋弄成一個臨時審訊室,羅高峰、吳依玫和一個做筆錄的幹警,開始詢問張永軍事情發展經過。
陳子州準備關門出去,被吳依玫叫住了:“子州,沒事,你就在旁邊聽聽吧,待會兒也要問問你。”
嗯,陳子州輕輕應了一聲,就在旁邊坐下來聽。看着他倆詢問時,不時相互一望,點點頭,突然感覺吳依玫跟這羅高峰關係很緊密,似乎像是一個政治派別的。
聽着張永軍的回答,陳子州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原來,張永軍對危險早已有了預感。
這幾晚,他安排米秀娟跟弟媳婦睡去了,而張永強跟德望叔睡。他估計黑幫要對付的人是自己,而且,一定是對自己下黑手,所以,他一個人睡一間房,卻每夜把長板凳放進被子裡,做成睡覺的樣子。
而他卻睡在背窗下的板凳上,從窗外根本看不到他。每晚在睡夢中,他的耳朵都是警覺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今晚十二點過,他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就知道崔大壯來了!
張永軍在木窗下等着他,他只有開第一槍的機會!
崔大壯徑直潛到窗下,顯然是踩過點的,但他把槍對準牀上之後,卻並沒有立刻開槍,而仔細地觀察着屋裡的情況,顯然,崔大壯也是一個老手了。
短短几秒,崔大壯已經發現異常,原本以爲自己下黑手,張永軍在不警覺的情況下,會被一槍致命,但馬上知道自己判斷錯了,張永軍這個特種兵,比想象中的還厲害,恐懼在瞬間襲擊了他,他收槍就準備逃走。
這一刻,張永軍也意識到崔大壯的想法,機不可失,他立刻破窗而出,一手扣往崔大壯的持槍的右手腕,一拳朝他面門閃電般地打去。
崔大壯身手哪是張永軍的對手,他靠的主要就是槍,但如此近距離,槍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優勢,在很忙退後閃避中,崔大壯扣響了第一槍。
張永軍收回扣往他手腕的手,側身一晃,躲過子彈,另一拳絲毫不減速度,嘭的一聲,重重地打在崔大壯的面門上,打得他身體搖晃着倒退三步,才站穩。
崔大壯不敢戀戰,轉身欲逃,但張永軍哪裡允許他逃走,接着一個大力腿就掃了過去。
嘭的一聲,崔大壯左腳被擊,啊的一聲撲往地上,手中步槍也脫手飛了出去。
見崔大壯倒地,張永軍一個跳躍,先去把步槍搶在手,可一回頭,崔大壯已經跑出十幾米了,爲了不讓對手再給自己下黑手的機會,張永軍舉起了槍。
於是,陳子州聽到的第二槍,就是張永軍打穿崔大壯心臟的那一槍!
太危險了!陳子州摸摸自己的額頭,大冷天的,聽得自己都替他急出一身汗,而張永軍鎮定自若,好像在談別人的事情,讓陳子州不由更加佩服了。
連羅高峰和吳依玫都驚訝不已,羅高峰不由猜測地問了一句:“你大概當過特種兵吧?”
張永軍微微一笑,點點頭,樸實得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然後他們又詢問了陳子州,陳子州把前前後後的經過講了一遍,把張永軍漏掉的關於沈黑子的事情也說了。
羅高峰和吳依玫又對視了一眼,顯然,沈黑的事情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陳子州再一次感覺沈黑子有事,不簡單,但究竟是什麼事呢?
做完筆錄,吳依玫朝他嬌柔地一笑:“子州,我先把張永軍帶下去,你放心,不出兩天,就放回來。另外,這兩天,我會派兩個民警來幫你看護收購站,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你,依玫,”陳子州看着他們的車子,在黑夜裡閃爍着美麗的光環,疾駛而去,心裡還一直回味着吳依玫那柔美的微笑。
而此時,在車正國的收購站裡,得知消息的沈黑子和車正國兩人,臉色嚇得慘白,尤其是車正國,聽說崔大壯被打死了,渾身一直打着囉嗦,雙眼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充滿驚恐。
而沈黑子則是一臉頹喪,剛剛跟七哥彙報了這個事情,被七哥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警告他趕快回盤龍山。
車正國戰戰兢兢地問:“七、七哥怎麼說?”
沈黑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七哥說崔大壯是我們七狼幫的核心成員,這事肯定會引起市局秘密偵察隊的調查,讓我們不準再做任何行動,否則,就按幫規處罰!”
“啊,”車正國癱軟地跌坐在椅子上,要是按幫規處罰,那至少就得砍掉一隻手臂。這一下,他只得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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