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軍一把抓住陳子州的腳踝,使勁往後一提,就把陳子州像摔小雞一樣,撲的一聲,摔倒在草叢裡。
陳子州疼得媽呀一聲叫喚,捂着肚子慢騰騰地站起來,面現苦色地問:“永軍哥,你、你拉我幹嘛?”
張永軍愣住了:“啊,不拉你你還有命呀,你不早落下去了?”
我的媽喲,陳子州苦笑一下:“我哪會落下去,我是看到一棵蘭花,激動了。”
啊,張永軍又是一愣:“什麼蘭花呀?你差點嚇死我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沒法向鎮裡交差啊。”
“誰要你交差啦,”陳子州重新走到懸崖邊,朝張永軍招招手,“你過來看看,那邊懸崖下的那棵蘭花,你見過沒有?”
張永軍跟着陳子州趴下,把頭探出去一望,果然發現旁邊山崖一塊吐出來的石頭上,長着一棵奇異的蘭花,葉子挺拔、疏朗,花朵秀美,像荷花一樣鮮豔。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特漂亮的蘭花,而且還能聞到陣陣清香,它居然長在這麼寒冷的地方。
張永軍搖搖頭,驚奇之後,無所謂地望着陳子州說:“不就是一棵長得好看的蘭花麼?管他的,快起來,小心墜下去。”
陳子州目不轉睛地望着那蘭花,驚喜地說:“這棵應該是寒蘭,長得又像荷花,顏色還怎麼鮮豔多姿,我感覺這可能是十分名貴的蘭花。永軍哥,你不知道,要真是難得的名貴蘭花,有這一棵,我們修路的錢就綽綽有餘了。”
“什麼,”張永軍重新鼓大了雙眼,這下,他是真的驚奇了,“這一棵難道就可以值幾十萬?”
陳子州點點頭:“不錯,當然我還不敢肯定,但能在如此寒冷的地方生長,應該八九不離十。”
其實,他心裡異常激動,要真是十分名貴的品種,何止幾十萬,很有可能上百萬,甚至兩百萬。市裡去年舉辦蘭博會的時候,上百萬的就有一百多珠。
張永軍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鼓鼓地盯着那棵蘭花。似乎比陳子州還激動。
突然,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張永軍一躍而起,大聲叫道:“有野豬,小心!”
陳子州一驚,迅速爬起來,驚恐地躲到張永軍身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樹林和草叢裡。
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此刻靜止得似乎連時間都停止了。
過了一會兒,陳子州張嘴想要問野豬在哪裡?但張永軍伸手做個手勢,制止了他。
只見張永軍聚精會神,高度注意着,移動步子,不付出一點聲響地慢慢向前面的草叢靠過去。
突然,樹林前的一草叢裡“嘶”一聲,一頭黑黝黝的打野豬一躍而起。
啊,陳子州嚇得一聲尖叫,趕緊躲到一棵大樹後,可一轉眼,又沒了動靜,只聽見張永軍說:“媽的,太遠了,現在這野豬都變得狡猾了。”
陳子州走出來一看,野豬早已沒有了蹤影,奇怪地問:“剛纔不是還在向你發起進攻麼?你一槍都沒打,怎麼又跑沒見了?”
張永軍哈哈大笑:“你被嚇壞了吧,剛纔野豬是逃跑,我告訴你,現在這山裡的野豬都知道了我的厲害,它們的鼻子十分靈敏,聞到我的氣息就像見到閻王一樣,趕緊溜了。今天可能是聞到你這個生人的氣息,纔敢追來的。”
啊,陳子州好笑地搖搖頭,惡人他倒是不怕,因爲可以想辦法治惡人,這野豬他是真的怕,因爲自己不是壯士,也不是神槍手,沒法治它,遇到它只能丟命。
陳子州回頭又望着那棵奇異的寒蘭,說:“永軍哥,我們還是得想個辦法,把這棵蘭花挖回去,要真的可以賣幾十萬,加上收購白朮的錢,不僅可以修路,還可以做金銀花產業了。”
“好,我先看看地勢,”張永軍也來了勁,他探查一番,就有了注意。
那棵蘭花就在懸崖下兩米左右,又有一塊凸起的石頭,張永軍鑽進樹林裡,砍了五六根軟藤條,緊緊連在一起,用手狠狠試了試,很結實,便說:“我綁在腰上,你拉住我,我抓着這些灌木下去,你只要稍稍用點力就行了。”
這辦法果然行,片刻功夫,張永軍就把那棵花色繁紅的蘭花,連土拔根而起,交到了陳子州手上。
陳子州反覆仔細看了看,心中越來越激動了,這應該是精品蘭花,他喜笑道:“走,永軍哥,今天收穫不小,不用打野豬了,我們下山。”
張永軍嘿嘿一笑:“那我也得打幾隻野雞野兔回去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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