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委書記都來參加自己的追悼會,想必縣裡很多縣領導都來了,陳子州苦笑一下,這樣的死法還真是風光。
他急忙朝村裡奔去,轉過路邊的一棵大香樟樹,突然跟兩個人撞上了。陳子州擡頭一看,笑着喊道:“車書記,車村長,你們去哪啊?”
村書記車正國和村長車正富,兩人正抽菸高興地邊走邊談,突然被人撞了,車正國就要張口罵人,可擡眼一看,罵人的話沒有出口,自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媽呀,他大叫一聲,一邊恐懼大喊:“鬼,鬼呀!”一邊轉身就跑。
車正富也嚇得不輕,心驚膽戰地跟着跑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陳子州正微笑着慢慢走來,不對呀,車正富心想,這大白天的,鬼不敢出來啊。
陳子州舉手朝車正富揮揮手,大聲道:“車村長,我不是鬼,我陳子州萬幸,活過來了。”
車正富還是有點不害怕,畢竟這山村裡鬧過很多鬼,他還是趕緊跑向小蘭家,報告去了。
陳子州苦笑一下,自己“死”了那麼多天,的確讓人見鬼,他在附近一家屋檐下,找了一個盆子,拿一根木棍,把寒蘭藏在一堵牆角,就大步朝小蘭家走去。
遠遠看見小蘭家,人潮涌動,花圈堆成小山,門上大大地寫着三個白字:英雄奠。
被車正國那麼一鬧,鞭炮聲和陰陽先生的鑼鼓聲就停了下來,大家一起轉身,望着一身髒兮兮的陳子州,就沒人敢做聲!
陳子州把盆子大聲敲響,朝人羣高聲大喊:“鄉親們,我不是鬼,我沒有摔死,我從死亡峽谷走出來了!”
啊,人羣開始動起來。
突然,從靈堂裡飛快地擠出一行人來,其中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在前面,那一身新潮牛仔的短髮女孩,眼睛大大地看了一眼陳子州,就突然朝他飛快地跑過來,驚喜大叫:“子州哥哥!”
女孩一下子就撲進陳子州懷裡,死死抱着他,又哭又笑地說:“子州哥哥,你、你真沒死,太好啦,太好啦!”
陳子州看着懷裡梨花帶雨的女孩,那圓潤的杏仁臉蛋,長長的睫毛,靈動的美眸,瑤鼻玉口,香腮雪膚,好純美的女孩!
但他驚愣着,不知所措,他不認識這女孩呀!
女孩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刻嬌滴滴地說:“子州哥哥,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菲菲妹妹呀,菲菲!”
啊,陳子州這纔看出來,少年的回憶一下子涌上心頭,也高興得忘乎所以,一把抱起她就在地上旋了一圈,高興地說:“小丫頭,真是你啊!幾年不見,你都長成大美女了,我都認不出來了,哈哈哈。”
這時,小蘭和靈兒也是快速地跑了過來,再一看,還有吳依枚,三個女人本來也是驚喜地要撲上來,可是看着陳子州抱着那個大城市來的時尚美女,就只得喜不自禁地站在那裡笑。
“恩哥,”“子州哥哥,”兩女不約而同喊了一聲,眼裡流出了高興的熱淚。
陳子州上前,給兩女擦乾眼淚:“沒事,別哭啦,我沒摔死。”然後,看着吳依枚抱歉道:“依枚,你也來了。”
“嗯,你沒事就好,”吳依枚抿着嘴兒簡單說這一句,但她眼裡卻是那麼地激動,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她真的想撲上去好好抱抱他。而陳子州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跟她深情地望了一眼。
很快,區委趙書記和縣領導一行,也驚訝地走了過來。
鍾林哭笑不得地跑過來,一拳打在他肩上,激動地說:“兄弟,你可真是嚇着我們了,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我命大着呢,”陳子州跟他擁抱了一下,馬上走上前去,抱歉地說:“趙書記,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區委書記趙澤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還真是萬幸啊!”
大家都高興着,可趙澤江身後的李自國、塗新民、丁光耀、周文平等李系一干人,卻傻眼了。
陳子州死而復生,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大好事!
本來事情就已經辦砸了,李自國把這喪事辦得如此轟轟烈烈,還在網絡上、報紙上,四處把陳子州宣傳成爲民鞠躬盡瘁的英烈,就是爲了彌補過錯。
可誰想到,他竟然萬幸地活過來了!給一個活人搞葬禮,而且是區委老大的親戚,這事就錯上加錯,辦得徹底砸了。
李自國一系的人,表情怪異地看着陳子州,不知所措。
“撤了,撤了,快!”李自國轉變得非常快,揮手讓人馬上撤靈堂,就堆笑上來:“陳鎮長,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又轉而對趙澤江諂媚道,“趙書記,我辦事不力,向您請罪。這兒不適合說話,請您和陳鎮長到縣裡坐坐?”
趙澤江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拉起陳子州的手道:“子州,走!跟我回區裡!”說完,就拂袖而去。
啊,陳子州愣了,急忙朝大家揮揮手,跟了上去。
“子州哥哥,我呢?”突然,餘菲菲跑上前來,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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