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剛走進宿舍,還沒開口,老四就對他說:“老大,你咋又回來了?剛纔老二找你,俺告訴他你回家了”。
寶兒說:“老二來了?他找俺幹啥?”。
老四說:“他說他心裡悶得慌,想讓你陪他出去透透風”。
寶兒說:“他現在人呢?”。
老四說:“他騎着摩托車向黃河大橋那邊去了”。
寶兒說:“咋能讓他一個人呢?你們咋不陪他?”。
老四說:“俺們陪,他不讓陪,……”。
寶兒擔心地說:“不行,別再出個啥事,俺得去看看”,寶兒轉身出了宿舍。
老四在他身後問道:“老大,你咋去呀?”。
寶兒說:“騎陳教練的摩托車,……”。
寶兒找到陳濤,陳濤問他去幹啥事,寶兒說出去一趟馬上回來,陳濤給了他車鑰匙,寶兒推了車出了學校。
寶兒只騎過幾次老三家的摩托車,駕駛技術不是太高,不能騎得太快。
剛出校門不久,寶兒就遇到了堵車。
寶兒後邊一個戴着近視鏡看上去挺文明的一個年輕人催寶兒說:“走啊!走啊!咋不走啊?別擋路,……”。
寶兒本來就急,他這一催,寶兒惱了,罵道:“你媽逼,老子不想走嗎?你看前面這麼多人咋走啊?你狗眼瞎了?……”。
這個人被寶兒嚇壞了,立馬改變了態度,客氣地說道:“哥,對不起,對不起,……”。
寶兒又罵了一句:“真他媽的賤!……”。
交通暢通以後,寶兒握緊油門向黃河大橋開去,……。
寶兒出了城區,離縣城越來越遠,……。
在一個拐彎處,寶兒停了下來,他看到在公路邊上倒着一輛撞得不成樣子的摩托車,摩托車前方的一棵大楊樹上掉了一大塊皮,……。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離摩托車幾步遠的地上躺着一個人,人身上蓋着一張白布,白布下一灘鮮血,……。
在公路的另一邊停着一輛警車,警車旁站着一位警察和附近的一位村民,兩個人正在聊話。
寶兒聽到這位村民對警察說:“這個小夥子車開得好快哦!跟瘋了似的,……。一拐彎一下子撞到了樹上,……”。
寶兒膽戰心驚地向白布下的人移去,……。
寶兒輕輕地揭開了白布的一角,……。
寶兒隨即閉上了雙眼,他看到死者的額頭中央穿了個洞,兩顆眼珠子飛了出去,變成了兩個眼洞,死狀慘不忍睹。
警察過來問寶兒:“你認識他?”。
寶兒雙手捂住臉,大哭道:“這是俺兄弟,……”。
這天吃過午飯,劉麗芬忙活完剛坐下,張根亭的老婆高金鳳就來到了她家。
高金鳳家的老母豬下了崽,已有兩三個月了,她問劉麗芬要不要,因爲劉麗芬很早以前就向她提起過要買她家小豬娃的事。
劉麗芬抱歉地說先不要了,最近家裡缺錢,等以後有錢了再要。
高金鳳說可以,她沒有走,跟劉麗芬說起話來了。
二人正說得好好的,李玉娟來了。
李玉娟跟高金鳳不對勁,她看高金鳳在,扭頭就想走。
劉麗芬喊李玉娟:“嫂子,走啥,在這玩唄!……”。
李玉娟這才轉過臉彆彆扭扭地留了下來。
李玉娟和高金鳳都陰陽怪氣地看着對方,她們很快就針鋒相對了起來。
李玉娟對劉麗芬說:“他嬸子,五軍讓派出所的人抓走了,你知道嗎?”。
劉麗芬驚訝地問:“這是啥時候的事?”。
李玉娟說:“就今天上午”。
劉麗芬說:“沒聽說。爲啥?”。
李玉娟說:“看黃色錄像了唄!”。
劉麗芬不懂什麼是黃色錄像,她說:“他姐夫不是在派出所嗎?咋就抓他了?”。
李玉娟說:“他姐夫早不在那了,調到火葬場去了”。
劉麗芬說:“是嗎?怪不得呢!”。
李玉娟瞟了高金鳳一眼,說:“這下該有人不高興了,……”。
高金鳳知道李玉娟是在說自己,她馬上予以還擊,“你說誰呢?誰不高興了?……。俺看你挺高興的,是你告的密吧!……”。
“是你告的密,是你,無憑無據,你憑啥說是俺?你這個賤女人,……”。
兩個人瘋吵了起來。
高金鳳說:“你個賤女人,誰有你賤啊!把自己的男人都毒死了,……”。
李玉娟說:“你別血口噴人,栽贓陷害,俺還說是你毒死的呢!……”。
高金鳳說:“你這個寡婦,不跟你一般見識,……”。
李玉娟說:“你不是寡婦,你不是寡婦你男人咋不回家呀?……”。
……
兩個人越罵越兇。
劉麗芬煩了,她對李玉娟說:“你看你,金鳳在俺家玩呢,你跟人家吵個啥?……”。
李玉娟看劉麗芬站在了高金鳳那邊,又把火撒向了劉麗芬,“俺就是吵,俺偏吵,俺就知道你和她一氣,……”。
劉麗芬一聽這話惱了,“想吵去外面吵去,別在俺家裡面吵,不像話,在外面吵八天俺都不管,……”。
李玉娟說:“你不管?還有你的事呢!要不是你給俺老鼠藥,俺明偉他爸會死嗎?……”。
劉麗芬更氣了,“嫂子,你別不講理,那老鼠藥是你給俺要的,是你自己下的,毒死了人你咋怨起俺來了?……”。
劉麗芬把李玉娟和高金鳳“轟”到了門外,她捂上耳朵生氣地回家去了。
李玉娟和高金鳳在大街上照樣吵個不停。
這時有人跑過來連推帶拽地把高金鳳勸走了。
李玉娟站在那裡又罵了幾句也回家去了。
要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還多多少少跟劉麗芬家的老鼠藥有點關係。
張廣海家的西堂屋裡放了十幾袋玉米,不知什麼時候攪來了一些老鼠,後來張廣海把玉米賣了,老鼠找不到吃的就從西堂屋跑進了東堂屋,這一下不當緊,整天鬧騰得人睡不着覺。
老鼠們太煩人,張廣海從城裡買了兩包老鼠藥回來,拌了點玉米籽放到了牀底下,這老鼠藥還真靈,三天過去,張廣海家的老鼠全死光了。
李玉娟聽劉麗芬說她家買的老鼠藥很奏效,就給劉麗芬要了一包,她說她家的老鼠也翻了天了。
李玉娟把老鼠藥下到了一塊麪包上,可她不放到角落裡,偏偏放到正對着堂屋門的方桌上,而且除了她,家裡人並不知道那是一塊有毒的麪包。
張廣厚幹活回來,餓得飢腸轆轆,他見桌子上放着一塊麪包,就拿起來吃了,結果他很快就中了毒。
張廣厚口吐白沫,兩條腿亂蹬,李玉娟知道他誤吃了老鼠藥,趕緊弄來屎尿往他肚子裡灌。
灌了半天腸,張廣厚不但沒好轉,還翻起了白眼。
李玉娟看這辦法不行,她叫來了人,把張廣厚送進了醫院。
醫生對張廣厚進行了全力搶救,搶救了好幾天,花了不少錢,最終還是搶救無效死亡了。
張廣厚死後,李玉娟沒了丈夫,張玉橋和五軍的膽子更大了,常常大白天的就摸到李玉娟家裡去行奸。
有一次,五軍又去找李玉娟行樂,在李玉娟家的大門口他碰到了張玉橋。
五軍知道張玉橋這是剛辦完好事出來,他瞪了張玉橋一眼。
張玉橋也知道五軍上這來肯定是想好事來了,他紅了一下臉,走了。
五軍怒氣衝衝地闖到李玉娟屋裡,當着李玉娟的面罵道:“張玉橋這個王八生的狗孃養的,啥都跟俺爭,當初跟俺爭村支部書記,現在又跟俺爭女人,……”。
五軍罵完張玉橋又狠狠地對着李玉娟說:“你也不是省油的燈,今天俺倒要跟他比試比試,看誰厲害!……”。
五軍說完抱住李玉娟,把她摔倒在牀上,上去就去脫她的衣服,……。
碰巧這時張明偉從學校回來拿錢。
張明偉讀了三個初三,現在正讀高三呢!
張明偉見他家的堂屋門開着,他一聲不響地走了進去,看見了牀上的兩個人,……。
張明偉大惱,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明白了他小時候跟生子、寶兒和王小冬偷五軍家的西瓜,五軍抓到他又爲何把他放了。
張明偉隨手在院子裡操了把糞叉,向五軍插去,看他的樣子非把五軍插死不可。
五軍嚇得下了牀就逃,張明偉在後面瘋了似的猛追。
五軍一口氣逃到了自己家中,從裡面插上了大門。
“家醜不可外揚”,張明偉在門外罵了幾句惱怒地回家去了。
張明偉回到家,把糞叉往院子裡一扔,衝低着頭站在那裡贖罪的李玉娟說道:“以後別再丟人了”,說完他錢也沒拿,又蹬上自行車走了。
從此,五軍沒敢再去找過李玉娟。
後來他竟又跟高金鳳好上了。
高金鳳是張根亭的老婆,要說這兩個人的婚姻,這故事中又包含着一個令人心酸的故事。
高金鳳的公公叫張天喜,她孃家爹叫高建昌,孃家哥叫高金龍。
張天喜的媳婦是一個患有輕微精神病的女人,她生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小兒子和女兒都有點傻,唯有大兒子張根亭精一點,也不是那種純精。
張天喜的孩子長大後,女兒孬好嫁出去了,三個兒子開始時卻都討不到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