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榮嘆了口氣,“跑車也不好混啊!很多出租車司機有被打的,被搶的,被殺的,……,這年頭,弄不好命就沒了。你說能掙多錢嗎?……”。
生子聽信了張德榮的話,甚至同情起了他的遭遇,他說:“你爲啥不幹點別的?”。
張德榮飽經了滄桑似的說道:“幹別的就沒有危險了?生活就是這個樣子,這就是生活,窮人的生活”。
“水生,究竟能不能借?”,過了一會兒,張德榮又問。
“你借錢到底幹啥?”,生子反問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德榮也不好意思再相瞞,他看周圍沒人,噓聲對生子說:“給你說實話吧!俺想去找小姐”。
“小姐?”,生子疑惑地看着張德榮。
張德榮淫邪地笑道:“不懂了吧?小姐就是妓女,賣身的女人,……”。
生子一聽這話有了勁頭,他忙問:“你知道到哪裡去找?”。
“當然知道了”,張德榮說,“開始俺也不知道,有一次,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坐俺的車,俺把她拉到地方了,她問俺多少錢,俺說五塊,只見她當着俺的面撩起了裙子,……,那裡面……,俺全看到了。她撩了一下就走,俺說錢……。你猜她說啥?她轉過頭對俺說‘五塊錢讓你看一下,便宜你了’,俺這才知道她是個……婊子,哈哈!”。
張德榮說完笑開了,他又說:“後來那女的又坐了俺幾回車,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她每次都不給錢,總是撩一下裙子……。她不在乎自己是個雞,跟俺啥話都說。她告訴了俺她賣身的具體位置,她說那裡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她說凡是晚上窗上掛着紅色布簾有漂亮小妞坐在門口招搖的房子裡面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她們這些人往往是白天睡覺,夜裡出來活動。她還給俺講了許多她賣淫的經歷,她說她接待過各色各樣的嫖客,老的、少的、醜的、俊的,還有變態的,有些嫖客舔她的腳丫喝她的尿,……。她說有空了讓俺去找她玩,那次俺真的去了,打了她的炮,好玩得很,……”。
生子越聽越帶勁,他瞪着小眼問:“啥叫打炮?”。
張德榮鄙視地說道:“瞧瞧,又不懂了吧!你也是二十歲的大男人了。打炮是他們的行話,起的名詞怪他媽的鮮,說白了還不就是男女性交”。
生子的心裡癢癢了起來。
張德榮彷彿看穿了生子的心思,他挑逗地說道:“要不俺帶你去?”。
生子的腦子裡有了邪念,他說:“需多少錢?”。
張德榮伸出了三個指頭,說:“一次三十就夠了,那些當官的有錢的去高檔場所高消費,咱們就只有找次品的份,……”,張德榮臉上升起了抱怨的表情。
“到底去不去?”,張德榮催問生子。
生子想了想,他已無法控制自己了,他說:“去”。
“有錢嗎?”,張德榮始終沒忘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有”,生子激動地說道。
張德榮高興了,“那還不快走”。
生子說:“錢在家裡,別慌,俺這就去拿,再說還得把馬車送家裡不是”。
張德榮說:“那你快
點,俺在這等你”。
生子趕着馬車快速地離去了,他回過頭喊:“俺咋去呀?”。
張德榮也向他喊道:“這不是有摩托車嗎?免費拉你”。
生子走遠了,張德榮又喊:“你家裡人能讓你出來嗎?可別不來,不見不散”。
他聽到了生子的回聲,“放心,俺有辦法……”。
生子到了家裡,從枕頭底下拿了一百塊錢,對劉麗芬說:“媽,俺有事出去一趟”。
劉麗芬問:“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後村的東家讓去一趟,算拉磚的運費”,生子撒了個謊。
“哦,那早點回來”,這樣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劉麗芬信以爲真。
生子走到門口又對劉麗芬說:“媽,晚上東家管飯,不用等俺了”。
出了家門,生子瘸着腿急急忙忙地向村西頭跑去。
生子爬上了張德榮的摩托三輪。
張德榮擡起屁股踹了一下,車“嘣嘣嘣”地響了起來,並開始向前行駛。
生子坐在車兜前面,緊挨着張德榮,他又怕又喜,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生子問張德榮,“咱算不算嫖娼?”。
張德榮滿不在乎地說:“嫖娼咋啦?現在都啥社會了,改革開放了,咱們要緊趕時代步伐,……”。
生子擔心地問:“公安局的人會不會……”。
張德榮老道地說:“放心吧!這種事公安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自己還玩呢!再說雞店老闆早就打通了關係,不然能開得了張?能站得住腳?……”。
生子不那麼害怕了,他問:“榮哥,你去過幾次?”。
張德榮“嘿嘿”一笑,“也沒幾次”。
生子又問:“你都一個人去嗎?”。
張德榮說:“跟雷子去過幾回,自己也去過”。
生子說:“雷子也幹這事?”。
張德榮說:“那當然,男人嘛!……他比誰都想……”,張德榮說完怪異地笑了起來。
雷子也是張家樓村人,比張德榮小一歲,做人也比張德榮好不到哪裡去。他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粗野漢子,他有個外號叫雷陣子,因爲他就像《封神榜》中演的那個吃了野桃長出翅膀的雷震子一樣,渾身是毛,黑黑的汗毛有好幾釐米長。雷子娶過兩個媳婦,可不知爲什麼,兩個女人跟他過都不到三天,就跑回孃家再也不回來了,這在許多村民心裡仍是個謎。
見張德榮一個勁地自顧自個兒傻笑,生子問他:“你笑啥?”。
張德榮忍住笑,說:“你知道爲啥沒有女人願意和雷子過嗎?”。
生子說:“這個不知道”。
“難道你知道?”,生子反問張德榮,他也想知道答案。
張德榮賣起了關子,“你猜猜”,他又笑了起來。
生子說:“是嫌他家窮?”。
“嫌他家窮當初又怎會答應嫁給他?”。
“那是嫌他不正幹?”。
“過門不到三天能知道他正不正幹?”。
“嫌他身上有毛?”。
“不是”。
“那是爲啥?”,生子急着問。
張德榮說:“告訴你吧!是雷子下面的玩意太大了,女人受不了,……哈哈……”,張德榮又是笑。
生子也來了興趣,他問:“你咋知道的?”。
張德榮說:“是雷子親口告訴俺的,他說跟女人行房時他的東西比黃瓜粗,比豬尾巴長,比鋼管硬,……根本就進不去,他一用力女人就拼命地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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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又往前靠了靠,說:“真的?”。
張德榮放慢了車速,“這還有假?雷子第一次跟俺去找雞,接待他的是一個小騷妞,結果乾到一半時,那女的就捂着肚子跑出來了,衣服都沒穿,求饒似的一個勁地喊,別幹了,別幹了,把錢退給你,……”。
張德榮和生子樂得“哈哈”大笑。
張德榮又說:“後來又去了幾回,可再沒人敢接他的客了,小姐見了都躲着他,……”。
生子問:“雷子現在幹嗎去了?好久沒見過他了”。
張德榮說:“俺也有些日子沒瞅見他了,聽說他跟他姑父到廣東下海淘金去了”。
“是嗎?”,生子說了句,“這雷子倒挺厲害的”。
兩個人轉眼間來到了縣城,張德榮熟練地開着車,卡車、貨車、轎車、摩托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車燈照得生子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仍在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地問。
生子的問題顯得有點多餘,他問:“小姐漂亮嗎?”。
張德榮也樂於回答,他說:“還可以,算不上特漂亮,特漂亮的都到夜總會大賓館裡去了,聽說那裡的服務才叫棒,按摩、胸推、還有鴛鴦浴,……,就像人常說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生子問:“啥叫胸推?”。
張德榮說:“就是女人用奶子在人身上推來推去……,等咱有錢了也去享受”。
生子已經把持不住自己了,他胡思亂想着,感覺很刺激。
他突然問:“這些女人幹嗎要當小姐呢?”。
張德榮說:“來錢快唄!不用吃苦,往牀上一躺就是錢,俺認識的那個小姐說她是跟她老公一起出來打工的,她老公鼓勵她幹這個,幹個幾年帶着大把的鈔票回家過舒服日子,……”。
生子說:“她們不是本地人?”。
“廢話,哪有本地人在本地幹這個的,她們多少還是要點臉皮的,就算她們不要,她們家裡人能不要?幹她們這行的多半是本地的到外地去,外地的到本地來,……。俺認識的那個是河南人,……”,張德榮說道。
生子想想,也對。
過了一會兒,生子又問:“咱們三十塊錢能玩多久?”。
張德榮扭過頭淫笑地說:“沒有時間限制,你下面啥時候軟了啥時候算完”。
生子有點不好意思,與張德榮這種老手相比,他的臉皮還是薄得多的,他說:“俺沒玩過”。
張德榮笑道:“你還是處男吧!放心!玩一次就啥都懂了,那裡的小姐比你會得多,她們都是經過專業調教的,……”。
第一次與人赤裸裸地談性話題,生子激動又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