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知道一切不可操之過急,他們需要在這個客棧裡努力適應彼此的新身份和新關係。
尤其是她和石榴之間,必須要配合到很默契的地步,纔可以出現在人前。
這幾天,她什麼都沒做,就和石榴像夫妻一樣相處起來,就連睡覺,她也必須要和石榴同牀共枕。
爲此石榴可是十分爲難。
“王妃,不對……夫君,您真的要和我一起睡?”石榴撓撓頭,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唐茗悠點頭,道:“爲夫當然要和夫人同睡,你見過夫妻倆分牀睡的嘛?”
“可是……”石榴覺得這樣對唐茗悠太不敬了。
“別可是了,早點休息吧,我累了!”唐茗悠脫了外衣,就往牀上躺了。
石榴見她睡得踏踏實實的,自己猶豫了一會兒,也只好脫下外衣,跟着躺了上去。
唐茗悠倒是睡得很安穩,石榴卻有些睡不着,實在是因爲她是第一次和唐茗悠躺一起,她覺得要是王爺知道了,八成會把她給大卸八塊。
唐茗悠天一亮就起來了,梳洗之後,才讓小二送了早餐,就在屋子裡用了。
過了兩天之後,唐茗悠才第一次帶着石榴出了客棧,倒也沒有去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在街上溜達了一圈,買了一些昂貴的首飾和衣裳。
然後又鑽進了客棧不出來了。
過了幾日,唐茗悠沒帶石榴,而是單獨帶着男裝扮相的石蜜和石燕去了茶樓。
照舊坐在大堂裡,那通身的氣派卻讓人紛紛側目。
這茶館裡,來來往往基本都是熟臉,偶有幾個外鄉人雖然不奇怪,但像唐茗悠這樣儀表不凡,氣質高貴的,卻很難不引人注目。
唐茗悠什麼也沒做,只是點了一壺茶,坐在那裡慢慢品。
周圍的茶客竊竊私語,但都是一些江南的奇聞趣事,倒沒有人再說什麼紅葉會或者攝政王。
唐茗悠也不介意,她這次來可不是聽小道消息的。
她是故意吸引人的目光,讓那些人猜測她的身份。
坐了一會兒之後,唐茗悠又回了客棧閉門不出。
如此幾天之後,江南人便開始對這位神秘的年輕公子有了一番臆測。
誰都能看出來唐茗悠的身份不凡,可是依然沒有人把她和攝政王聯想起來。
唐茗悠知道,她必須還要做一件事情。
“石蜜,我需要你調查清楚新任江南府秦大人的行蹤,我要與他偶遇!”唐茗悠道。
石蜜問:“秦大人?可我們和他並不相識啊!”
“就是不相識才要認識一下,你照我吩咐的做,去調查清楚,我要會會這位秦大人!”
唐茗悠一邊琢磨着該如何和秦昊相識,一邊想着應對之策。
石蜜疑惑地問:“老爺,要是那秦昊認識王爺,豈不是露餡兒了嗎?”
雖然稱呼唐茗悠爲“老爺”有幾分彆扭,但是適應了兩天之後,石蜜她們也都有些習慣了,不會再動不動就喊錯。
“我又不告訴他我是誰,我哪有明擺着告訴別人我是蕭錦曄的?”唐茗悠笑着問。
她不過是要做出模棱兩可的樣子,亦真亦假,才讓人真假難辨呢。
如果擺明了身份,招搖過市,反而會容易讓人識破。
石蜜恍然道:“老爺真是高明,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保證不出差錯!”
“嗯,那就這麼定了!”唐茗悠微笑着道。
她要接近秦昊,裝出一副和對方秘密接洽的樣子,好讓那幫或許已經盯上她的亂黨們加深對她的懷疑。
亂黨越是懷疑她是蕭錦曄,就越是會放鬆內部監控,蕭錦曄的安全也就有了保證。
唐茗悠如今的一切行動,都是爲了幫蕭錦曄擺脫身份被識破的威脅。
石蜜果然不負所望,在跟蹤了幾日秦昊之後,就掌握了秦昊的行蹤。
唐茗悠聽了石蜜的回報,略一沉思,道:“先去把空九找來,我要見他!”
石榴道:“空九這幾日也沒空,傳來消息說要潛伏下來,隨時準備接應王爺!”
唐茗悠皺眉,道:“既然如此,和秦昊見面的事兒,也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先不要在秦昊面前暴露身份,認識了以後,等空九那邊得了空,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石榴問。
“我們在做的就是冒險的事兒,我想,光憑我們這幾天的表現,還不足以引起亂黨的注意,我們要做得更明顯一些才行,否則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唐茗悠道。
石榴點點頭,道:“好,一切都聽您的!”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秦昊不是喜歡去畫樓嗎?咱們也附庸風雅一回,往江南才子都喜歡去的畫樓走走!”唐茗悠微微一笑,覺得那個場合很不錯。
石榴問:“我也去嗎?”
“你就不必去了,那裡多是男人,你去了反而顯得突兀,我帶上石蜜,石燕和你留在客棧,我不在的時候,你就不要出門了!”
唐茗悠不希望石榴單獨行動,怕她出什麼差錯。
“您就帶石蜜一個人,會不會不安全?”石榴問。
唐茗悠搖頭,道:“不會,暫時應該不會!”
唐茗悠想着,她現在的目標還不明顯,紅葉會的人肯定還不至於對她下手,至少要觀察數日,等疑惑更深之後纔會想着要對付她。
石榴道:“那您可千萬小心,不可大意!”
“放心,我自己知道的,再說我也有自保的法子,不至於出什麼大事!”
唐茗悠知道,催眠術這個秘技,絕對會保她無虞,因爲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催眠術還是很神秘的能力,在人沒有防備,精神力又不足夠強大的時候,很容易就被催眠了。
ωwш ★тTk án ★¢o
第二天吃過午膳,唐茗悠就帶着石蜜出去了。
江南最出名的畫樓叫“西畔”,這裡文人墨客雲集,當然,也有許多喜愛收藏字畫的富商,更有一些沒什麼才,但卻很愛附庸風雅的地主老爺。
唐茗悠選的這一天,風和日麗,明明是初冬的天氣,卻有了春日的感覺。
唐茗悠穿着一身淺藍色寬袖長衣,依然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她走進西畔的時候,便給人以格格不入的感覺。
因爲臉色太過冷漠,完全不像江南才子那副溫潤如玉的翩翩姿態。
雖然俊美不凡,卻偏偏氣質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