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胡主任開始偷偷的調查崔冕,在經過查看日記,監控偷窺、以及暗示醫生王福全採取痛苦的電擊療法等多種方法試探,胡主任不得不慢慢相信崔冕這小子可能是真瘋了。
王福全剛好也討厭情敵崔冕,用電擊自然是符合他心意,算是公報私仇了。然而更妙不可言的是,精神病人崔冕正在等待的恰恰就是電擊療法。
三個人各懷鬼胎,結果目標卻是一致,都想到了電擊治療,很黑色幽默。
胡主任和王福全一樣,也不相信什麼格式塔崩潰實驗,認爲警方太低估自己智商了,搞這種兒戲一樣的理由把臥底送回來。
如果胡主任相信,他就絕不會對崔冕使用他自認爲是懲罰的電擊療法,這等於是在幫崔冕不是嗎?
很快,胡主任又驚恐的發現,崔冕竟然死性不改,瘋了後仍然對8號病區表現出更甚以往的濃厚興趣,看來他的確是帶着明確的任務回來的,瘋了之後都不忘記任務!
又過了段時間,胡主任看到崔冕還領會到自己催眠時的手法,竟然對子妍再度進行催眠,胡主任意識到崔冕是不是已經康復了?還是他從來就沒瘋過,自己也被他的裝瘋騙了?
崔冕這小子竟然能這麼的忍辱負重,以清醒的精神面對電擊的巨大痛苦?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或者難道真的是通過電擊恢復了記憶?格式塔崩潰實驗難道真的有效?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顯示了這是一個強大可怕的對手,胡主任感覺自己當初太過輕敵了。
於是,胡主任又驚又怕。
崔冕在如此逆境中不僅順道泡了個漂亮妞,竟然還整治了王福全,這等有勇有謀的小子我當真是低估了他,只可惜這等人才竟然不能爲我所用!胡主任既感嘆又惋惜。
胡主任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他害怕崔冕逼近真相,但他又不能殺崔冕。因爲崔冕現在是雙重身份,一是警方臥底,二是監獄送進來的犯人,不明不白的死在精神病院,警方和監獄甚至媒體都會來調查,這些都會使問題擴大化,這是他絕不願看到的。
說崔冕不是精神病了,把他交還給監獄?這也不成!崔冕回院,這分明就是警方和監獄聯手做的一個局,一場戲。萬一我交還給監獄,到時崔冕裝瘋作傻,不承認自己康復了,那我們豈不是很被動?監獄方面、警方方面會怎麼看我們?會不會認爲我們就是心虛,纔要拼命趕走臥底崔冕?那說不定將來可能會對我們實行更嚴密的監控,指派更多防不勝防的臥底!
那還不如把知根知底的崔冕留在這裡,假裝我們不知道他是臥底的好。
想的越多,顧慮就越多,顧慮多了,就什麼事都不方便做了。
於是,一時間胡主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得任崔冕在精神病院半瘋半傻的折騰。
(聽到這裡,我哭笑不得。智者千慮,慮的越多其實往往就越把簡單問題複雜化。就這麼一件事,胡主任他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反應和影響,這樣下來,做什麼事不累?做什麼事不感覺束手束腳?不過或許是特殊環境下的特殊任務才逼迫的他這麼的慎之又慎。)
在崔冕坐牢期間,胡主任找到了轉世人吳森貴,對他催眠後的那套日本人自相殘殺毀滅神戶丸的說法半信半疑。隨後,胡主任又去了趟蠱的家鄉——苗疆,看能否得到蠱的配方。
在苗疆他失敗了,但也有意外收穫,就是發現了細菌學家瘋子。胡主任是屬於那種就算偷不走肥肉,也要順手摸一把油回來的人,他做任何事都不願讓自己空手而歸。
雖然他那時並不太相信4號吳森貴的話,但他想,萬一是真的呢?我先把這個細菌學家留在身邊,多少總有點用處,萬一那事是真的,我就立馬用埃博拉毀滅那個村莊。
與此同時,江西的分院已經在緊鑼密鼓的建設之中了,胡主任也多次去那個村子看過,確實離鄱陽湖很近,他嘗試着購買那個村子,結果遭遇失敗。
胡主任在敘述中多次表示,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他絕不願殺人,不願犯罪,都是被逼到萬不得已才犯罪。即便犯罪,也要絞盡腦汁做一些警方無法破案或很難破案的高智商犯罪。
(這點我絕對相信,反正胡主任是在幫中村安也辦事,花的又不是他胡主任自己的錢,他實在犯不着冒着犯罪被抓的風險給人辦事。再說他逼不得已的催眠犯罪也的確稱得上是很難破案的高智商犯罪。)
胡主任時常召集8號病區的人進行那種集體催眠,反覆進行。這也是天線寶寶說有羣精神病有特殊待遇的緣故。其實轉世人是在受罪,而不知道的天線寶寶們,還以爲他們在享福。
不集體催眠時,胡主任每天都會親自上陣或派人通過監控偷窺觀察8號病區的那些胡言亂語的轉世人。只可惜一直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也不敢確定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前世。
真正讓胡主任相信他的前世催眠可能有效果,就是那次吳森貴遇到厭食症老連長開始,那是一次巨大的轉折點。
本來厭食症老連長是不應該被安排住在敏感的8號病區的,但那次實在是院內牀位空缺,胡主任又不願因此得罪老幹局的人,只得咬牙將他放在了8號病區。
要知道這些退休老幹部雖然人退居二線,但人脈關係依然很強大,市裡很多的年輕幹部都是他們昔日提拔培養出來的。
中國官場的這些特色胡主任當然瞭然於胸,在中國經商和政府關係不好可不行,胡主任絕不願跟政府方面把關係弄僵。
胡主任在監控裡看到老連長和吳森貴聊天的情景時,大吃一驚,往往太過巧合的事情精明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懷疑這是不是演戲,是不是個精心設置的局。更要命的是臥底崔冕竟然也在場,這讓胡主任更不敢相信了。
在信與不信之間,胡主任猶豫排徊了很久,但他不敢隱瞞,最後還是猶豫着將情況彙報給了伊藤。
隨後,伊藤將吳森貴被催眠後看到日兵埋了個小盒子、以及碰到現實中的人,證明前世催眠有效等事告訴中村安也之後,中村安也在電話裡興奮的拍桌咆哮:“這個姓吳的人說的肯定是對的!那個埋在地下的小盒子價值連城!說不定盒子裡裝的就是那個蠱的配方!立刻就去江西,馬上就去江西,哪怕是掘地三尺,推平那個村子,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給我把那盒子找出來!”
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的胡主任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了,老闆發話了,他信不信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在中村安也的施壓下,胡主任最終選擇了相信吳森貴。可能還有原因是因爲他走的這條看不見前方的崎嶇道路似乎永無止境,吳森貴是辛苦這麼久發現的唯一線索,他自己也不捨得放棄。
胡主任去了江西后,兵分兩路,一方面繼續偷偷的去鄱陽湖底打撈,碰碰運氣,看能否找到什麼神戶丸的蛛絲馬跡;另一方面觀察那個村子,能買下就買下,不能買下就用可怕的埃博拉病毒。
這個崔冕留在星海始終是個禍害,殺又不能殺,留又不能留,那該怎麼辦?
胡主任開始頭痛起來,照以前催眠那三個臥底的辦法把他也催眠到前世?弄的瘋瘋顛顛的沒人相信他,從而失去價值?
不成不成,這小子也會催眠,而且技術也挺不錯,萬一被他察覺,豈不是抓住了我的把柄?從而暴露出以前那三個臥底瘋了就是我一手造成的?
胡主任做什麼事都要正面想一想,反面想一想,再側面想一想,每天都死傷無數腦細胞。
關於怎麼對付崔冕,最終胡主任還是絞盡腦汁的想出了一個毒計,用十人成虎加偷天換日,暗示崔冕他真有精神問題。
好在崔冕本來就精神病過一次,這種辦法的確對他很有效,對別人或許就一點用沒有。崔冕其實當然沒瘋,但他在騙局和暗示下開始懷疑自己瘋了,這種效果簡直比真瘋了還要好。
在擺平煩人的臥底崔冕後,胡主任又嘗試在八斤他們村找一些村民催眠,因爲如果吳森貴說的是真的,那麼鄱陽湖附近的村民應該上輩子有知情者。
再緊接着,胡主任準備開展如意計劃,但萬萬沒料到瘋子這麼一個瘋瘋顛顛的人竟然那麼有氣節和主見,竟然堅持不交出埃博拉。
胡主任發現瘋子平常稀裡糊塗的,小事好騙,但涉及到大事,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點也不糊塗。
好吃好喝供着不行,恐嚇辱罵也不行,瘋子也是個讓胡主任抓頭的麻煩角色。
放他滾蛋,又怕他在外面張揚自己的如意計劃,繼續養着他,又實在沒多大意義。
殺他?胡主任一向不喜歡殺人,更不喜歡在自己的病院內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