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終於有一天,一個人出現了,他赤手空拳打破了黑域的防禦,攻佔了黑域的最深處,他的同伴黑掉了整個黑域的系統,改變了所有的權限,黑域號稱全球最頂尖的防禦系統在他的手下像是兒童一般。
而之後,就是起義,革命,黑域解放。
背靠最強的防禦系統,聯邦政府除非動用電磁武器或者核武器,直接平掉黑域,要不沒有辦法攻佔進去。於是聯邦政府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公開,要不要動用電磁武器。議會的扯皮,政客間的互相猜忌,給了黑域成長的時間。
就在聯邦政府猶豫不決的幾個月裡,黑域完成了整合,把防禦系統完全變爲了黑域自己的,而洲際*,全球定位鐳射*,核武器和電磁武器等等一一出現在了黑域。
誰也不知道爲什麼經過了幾百年發展的武器到了黑域手裡只用了短短几個月。
有人猜是黑域的人其實一直都在策劃革命,所有早早就已經學會,只是在最後解放之後有了充足的資源,實驗才暴露出來。也有人說,他們是天才,又有着前人經驗,短時間內製作出來非常正常。不管怎麼說,聯邦政府騎虎難下。
最後只能被迫默認了黑域的地位。不干涉,不管轄,不承認。
而黑域的人不知道是因爲習慣了在那裡生活還是真的沒有雄心,幾百年裡也是相安無事,慢慢的,黑域就成了全球最頂尖人才的聚集處。所有人都以到黑域爲榮,就算是聯邦政府的一些人才也都會去黑域學習。只是因爲黑域的特殊性,在那裡不僅僅是天才的基因橫行。而且,罪犯的基因也是如此。所以如果只是一個沒有本事的人過去相信真的會被吞的一點不剩。
而云錦就是從黑域出來的。今天知道唐氏集團的計劃,知道涉及到了黑域,他纔有了緊迫感。
“錦哥。”看着雲錦那深沉的樣子,小約翰也滿臉愁容,配上他那褐色的頭髮,歐洲人的樣貌,無比的搞怪。雲錦笑着對他說道,“行了,不用多想,我心中有數。”
小約翰點了點頭,和以前一樣,他對雲錦是無比的信任。
這種信任盲目到除非背離他的夢想,即使是危急生命,他也義無反顧。
第二天是週末,三中的學生們都休假,雲錦也不用去看那個他最不期望遇見的人,無所事事的他,就去了自己的診所。在這個快時代的社會,有心理疾病的人還是非常多的,賺點小錢,補貼家用或者捐出去幫助更多的人也好啊。
不一會就有人敲響了雲錦的大門,人未至,但聲先到,“醫生,我是來調節自己情緒的。”
雲錦聽着聲音有點熟悉,道,“請進。”
結果,門開,出現在門口的居然是董潔。雲錦眼睛瞪大,最不願意遇到誰,誰就出現在自己面前,還真是墨菲定律。
他連忙把自己桌子前的簾幕一拉,那個簾幕是用來遮擋客人隱私而用,沒想到今天被他用上了。
“醫生?醫生?”董潔身穿一身普通的家居服,看起來沒有了往日的女強人的職業範兒,更加的平易近人,她好奇的打量着這個診所。卻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在,她東張西望着,“你在哪裡啊?醫生。”
雲錦在後面拿出變聲器,然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開口說道,“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董潔聽到聲音從簾子後面傳來,好奇的問道,“醫生,你爲什麼躲在後面?”
雲錦則道,“這是我們診所的慣例,可以消除醫患的心理負擔。”
董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我是聽聞你這裡非常的有效,所以纔來的。如果不是朋友介紹,估計我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個像是黑診所的地方有一位技藝高超的心理諮詢師。”
雲錦只想趕快把董潔送走,便說道,“那不知道你這次來是因爲什麼?”
董潔自來熟的坐到沙發上,說道,“我是感覺我最近有了點心理問題。”
可能是昏暗的環境加上舒適的沙發,還有空無一人的屋子讓董潔有了安全感,她靜靜的說道,“外界一直說我是偏執狂,把學校的榮譽看的比什麼都重,這一點都沒錯。但這都是有原因的。”
雲錦有點想要抓狂的想法,他發現董潔真的是來諮詢的,居然慢慢的講起來就沒完沒了了,這簡直就是讓雲錦有吐血的衝動。
“雖然看起來人們的生活越過越好,但這都是大部分人,在我小的時候,我們家在琴島都屬於特別困難的那種,有着政府的義務教育,我可以無憂無慮的上完小學,初中,還有高中,就算想要繼續上,也都有政府的補貼。畢竟現在政府越來越在意教育了。”董潔低着頭,慢慢說道,“只是想要過的好,並不容易。所以我從小很自立,在小學的時候,出去當義工,那種普通人爲了回報社會而去服務的義工。爲的,只是那免費的蔬菜肉類,還有那每天一美元象徵性的補貼。”
“我只是想要家裡過的更好罷了。但是媽媽的重病,讓整個家庭的重擔都落在了我的身上。”董潔的眼睛模糊了,“還有我那從未見過面的爸爸,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我只能聽着媽媽給我講的他們倆的故事才能對我的爸爸有一絲絲的幻想。”
隨着董潔的訴說,整個屋子的氣氛有點壓抑,雲錦原本浮躁的心也靜了下來,他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着,有神的眼睛像是穿透了簾子似的盯在董潔的身上。
董潔兀自不知的說道,“後來,當我快要崩潰,想要輟學的時候,她出現了。她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沒有教過我一堂課,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就這麼突然來到我的面前。她和我說了很多,告訴我想我繼續學習,繼續努力下去纔有可能徹底擺脫這一切。”
“但我告訴她,”董潔睜開眼睛,雙目滿是淚水和悔恨,“我告訴她,她不知道我過的有多累,不知道我這樣的生活多麼的沒有意義。告訴她我真的受夠了這一切,我就算是學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我想要放棄,想要撐起這個家,我的爸爸不在了,那麼就由我來守護這個家。”
董潔頓了半響,緩緩道,“她告訴我。三中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學生。”
說完最後一句,董潔泣不成聲,雲錦微微嘆了口氣,想要上前安慰卻又害怕讓董潔知道她傾訴的對象是最討厭的人,所以只能猶豫的着說道,“然後呢?”
董潔哽咽的說道,“爲了不讓我自尊心受到打擊,她沒有公開募捐,甚至沒有和學校裡的人說,她把自己的全部家當假借籌來的善款全部給了我,然後告訴我要努力學習,要好好的加油,不能辜負所有人的期望。我雖然感動,但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高高興興的補貼家裡,爲媽媽治病,買有機蔬菜,買新鮮肉類,買從小到大沒有吃過的魚類,蝦類。但是!那是她治病的錢啊!”
說道最後,董潔失聲痛哭起來,雲錦也倍感壓抑,只能輕聲的安慰着,“不要傷心,你老師也是爲了你,爲了你的未來。現在你發展的這麼好,她一定也非常的欣慰。”
說道原因,董潔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睜大眼睛,說道,“不。她不是爲了我。”
聽到這,雲錦一愣,問道,“爲什麼不是爲了你?”
董潔雙目空靈的說道,“她是爲了三中的榮譽。在她去世的那天,我去看了她,她對我說,‘生是三中人,死是三中鬼,我以三中爲榮,三中也一定會以我爲榮。’”說着,董潔雙目有點發愣,好像在回憶着,“可能你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人,我當時也是,但是當真真正正發生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那種歷史的重任,這是一種精神。不管之前是否存在,不管這是不是我老師的特例,但是他確確實實的發生了,那麼我就會一直髮揚下去。所以我拼命學習,憑藉全校第一的成績去了皇家學院進修師範專業,最後回到了三中。”
雲錦靜靜的聽着,因爲這件事的刺激,給董潔的心理留下了非常的大的影響,怪不得董潔視整個三中的榮耀爲生命,不容任何人的褻瀆。
說着,董潔的情緒又低落了起來,“而即使有我老師的資助,在老師去世的兩年,我媽媽也去世了,在去世的那一天,她拉着我的手,讓我永遠都不要忘了我的老師。”
雲錦微微嘆了一口氣,真嚴格來說,董潔的心理已經偏執,病態了,只是這樣的偏執他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就像是小約翰似的,以掃進全天下的不平爲己任,其實也已經偏執,病態了。
但是這是一種病態的堅持,這樣的人會爲了自己的夢想奉獻出一生,這樣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