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公館門口。(《奇》biqi.me《文》網)
“讓我進去!”軒轅凡站在雷氏公館的門口,急切地想要衝進去,無奈被門口的保鏢給攔了下來。他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是一條看門的狗,竟然也敢如此囂張,要囂張也要看清楚他的身份和地位!他陰冷着臉,犀利的目光落在眼前這條看門狗的身上,絲毫不掩飾自己想要把他毀滅的眼神,嚴厲地道:“現在我只說兩點,一,你馬上進去通報,二,我自己清理障礙進去。”
看門狗蔑視瞟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道:“其一,雷少吩咐了,誰來都不用通報,拿主子的俸祿,我只聽主子的話,這其二,我勸你還是另闢蹊徑,別鋌而走險,不值得。”
自始至終,這看門狗都沒有把軒轅凡放在眼裡!若是在平時,軒轅凡早就動手了,那裡需要費勁脣舌跟他講這麼多話,但是現在形勢緊急,他不想鬧出無謂的事端,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或許他該放輕鬆一點纔是,想到這裡,他冷冷地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跟前固若金湯的雷氏公館,扭頭就走!
“怎麼?都到這裡了,沒有見到人就打算走了?”背後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看到陳美麗優雅地從一輛法拉利跑車上下來,他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這女人,這麼多年靠着非凡的視覺和敏銳的經濟頭腦,炒股和買基金賺得不少?前幾天開的還是奧迪,這一眨眼的工夫,就換成了法拉利。
待陳美麗走到他的跟前,他才懶散地回答:“這世界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沒有辦法,見不到就見不到咯,我倒沒有太在意,反正這件事就算見到了雷少,結果也不一定會有扭轉的可能,順其自然吧。”
“既然這樣,不如陪我去喝杯咖啡,有沒有興趣?”陳美麗不待他回答,就徑直往車子走過去。軒轅凡看着她美麗的背影,猶豫了幾秒,終是跟上她的步伐。
車子緩緩地向着鬧市開去,軒轅凡本以爲陳美麗會帶他去咖啡館,一路上還在想着措辭,該怎麼樣向她打聽陳米奇的消息,沒料到,在開進二環路段,陳美麗手一甩,方向盤一轉,車子直接駛離市區。
軒轅凡朝着車窗外看了一眼:“我對喝咖啡的環境要求不高。”
陳美麗嘴角彎起一抹淡笑,那嫣紅的嘴脣綻放開最美的弧度,迪奧貼緊脣色的枚紅色口紅泛出淡淡的光彩,讓她的美更加熠熠生輝。軒轅凡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出其不意地道:“想不到你也偏好香奈兒五號。”
陳美麗狀似無意地看了看右邊,視線掃過軒轅凡漫不不經心的臉:“好東西,欣賞的人自然多,何足爲奇!只是看你說話的意思,我偏好香奈兒五號是一件讓你很費解的事情?”
軒轅凡並不直接回答她的話,不動聲色地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輕柔的音樂從裡面緩緩流淌而出,悠揚而飄渺,似乎跟車裡的氛圍不那麼對應。
軒轅凡微微半眯着眼,身子輕輕地朝着椅背靠過去,一副悠遊自在的樣子。
下一秒,他那張犀利的嘴巴吐出來的話冷而冰:“如若我沒有記錯,梁氏管家鄧禮死的時候,屍體旁邊似乎放着一瓶香奈兒五號,你說,一個大男人,年紀也不小,是基於什麼情調會噴這種女士的香水,還是說,這一款香水的魅力太強悍?”
陳美麗的臉微微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被一抹妖嬈的笑掩蓋住:“或許,這是他送給情人的禮物,我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軒轅凡雙手相握,互相搓揉着,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似乎在算計着什麼,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果然,這世界,還是女人最懂男人。”玩味地一笑,自然地閉上了雙眼,似乎在享受收音機裡洋洋灑灑飄蕩出來的因爲,稍長的睫毛蓋在他的眼睛上,呈現出安詳的姿態。
一時之間車內的氛圍沉默起來。
軒轅凡心裡在反覆地想,剛剛提到香奈兒五號的時候,陳美麗眼裡閃過的詫異到底代表着什麼?他當然不會以爲,陳美麗是殺死鄧禮的兇手,不管怎麼樣,她都沒有動機和理由,但是陳米奇呢?不是說雙胞胎具有心靈感應,喜歡和偏好都及其接近嗎?
“我們到了。下車吧。”忽然,一陣聲音把軒轅凡從臆想中拉回了現實。拉開車門走下車,往四周看了看,心裡已經猜到陳美麗帶他到這裡的意圖。
果然,當傭人將他們領進別墅,看到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紅酒的樂佳時,軒轅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當樂佳看到陳美麗和軒轅凡進來,優雅地把雙腳放下,一下子坐得端端正正,像一個優雅的淑女一樣,白色的裙裾垂落在腳踝處,上身套着一件稍微寬鬆的棉麻短袖,胸口處垂落的兩條衣帶子綁着整齊的蝴蝶結,配上她白皙透紅的皮膚,整個人洋溢着一股淳樸的少女氣質。
軒轅凡還是微微被她身上這股清純的氣息所折服,跟上次晚宴時的性感奪目相比,素顏的她別有一番風情,或許可以這麼說,性感的她耀眼得像是巨星,讓男人仰視;素顏清純的她像是鄰家女孩,讓男人呵護。如此氣質獨特的女孩,怎叫男人不動心?
樂佳看到軒轅凡直直地打量自己,絲毫不掩飾眼裡的晶亮,她輕輕地掩嘴一笑,長長地睫毛微微彎下,那一低頭的可愛閃的軒轅凡幾乎亂了眼。
他微微地朝她一笑,坐在她的對面。
陳美麗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心裡冷冷地笑着,誤以爲軒轅凡也不過是此般貨色,心裡替趙安感到不爽,不過,她只是這些心思放在心裡,嘴邊擠出熱情的笑容,眉眼間呈現一派慈祥,溫軟的手裡拉過樂佳的小手,柔柔地說:“佳佳,最近怎麼不過來阿姨家裡吃飯了?是不是和安安鬧矛盾了?”
樂佳撇了撇嘴:“哪有,阿姨老是取笑佳兒!我最近在忙着考珠寶設計的牌照,纔沒有時間過去而已!阿姨家裡的菜,色香味俱全,我哪裡捨得放棄呢?”說完輕輕地掩着嘴巴呵呵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目光轉向軒轅凡,眼裡充滿疑惑不解地望向陳美麗:“阿姨,你身邊的這位是?”
陳美麗見樂佳提到軒轅凡,馬上笑眯眯地說:“你看看我,只顧着和你嘮叨,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摯友軒轅凡,這位,是樂佳,想必你們之前都聽過彼此的名字,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雖是沒有真正打個招呼,想必都是有所耳聞的!”
“阿姨說的極是,我在國外的時候,就常常聽到朋友們提到軒轅凡這個名字,據說是私家偵探裡面的老大,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更沒有他解不開的謎底,今日一見,人長得風度翩翩,英俊帥氣,真是一表人才!不怕你笑話,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認識你呢”樂佳倒是不認生,順着陳美麗的話就讓下說。
軒轅凡聽到樂佳如此大方的讚揚,反倒覺着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唯有那一雙犀利的眼睛黑沉一片深不見底,那一抹紅暈再怎麼蔓延,卻是不達眼底,陳美麗敏銳地逮着他的異樣,明白他的內心不會輕易動情,心裡壓着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
這廂,軒轅凡謙虛地說:“哪裡哪裡,樂小姐纔是才女名媛,知小識禮,又頗懂珠寶設計,簡直是現在女孩子學習的楷模!我軒轅凡何德何能,樂小姐過獎了,瞧你說的,我都快成柯南級的人物了!”
陳美麗一看時機差不多,馬上插話:“你們倆就別贊來贊去了,我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找你們商量呢。”
陳美麗話一出,兩雙眼睛齊齊地望向她,靜待下界。
“我這次找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倆幫我一個忙。”
“我們倆?”軒轅凡和樂佳不解地互望一眼,眼裡盡是藏不住的迷惑。
陳美麗也不馬虎,壓低聲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他們說了個清楚,兩個人倒是爽快,當下就應承她的要求。
“鈴鈴,鈴鈴,鈴鈴”
靜宜拿起手機一看:軒轅凡?眉頭不自覺地皺緊,按下接聽鍵。
“凡,是我。”
“你現在方便出來一下嗎?我在你家樓下。”
“好,等我幾分鐘。”掛掉電話之後的靜宜迅速換下家居服,就朝着樓下走去。
走出樓層,遠遠就看見軒轅凡的小車停在路邊。她捋了捋頭髮,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加快步伐朝着他走過去。
在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充滿歉意地淡笑:“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過來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楊志成已經將生化武器運走了,他很有可能會獨自將東西交給東歐那邊,讓葉黎昕小心點,如果他想跟我們合作,請讓他聯繫我,對了,最近沒有什麼事情,最好別出門。”
靜宜一臉凝重地聽着軒轅凡的敘述,神色漸漸蒼白,身子似乎微微地晃動,步伐不穩地朝着後面退了一小步,軒轅凡心裡一驚,想要伸手去扶住,她本能地伸出手阻擋:“我沒事,忽然有點頭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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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明白,你照顧好自己,保重。”軒轅凡說完轉身離去,完全沒有給她時間道別。
軒轅凡離開後,她着雙手撥下了葉黎昕的電話,只是電話鈴聲一直響着,卻是沒有人接聽,她的心裡益加的七上八下,感覺非常不安,心裡悶悶的,亂得慌。
擡手看了看時間,已是中午,她乾脆從樓上拿了手提包,打車去找胡玲瓏。
她哪裡曾料到,見不到胡玲瓏,卻在她的家裡遇上了陳米奇。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那一句“二姑媽”一直卡在靜宜的喉嚨裡,愣是沒有辦法飄出來。
她們的身上都流淌着陳家的血液,骨子裡有相同的血脈相連着,只是這些年的生疏與遠離,讓她們之間的情分比陌生人還要冷漠幾分。
陳米奇輕輕地嘆了一口,道:“喝茶吧,再不喝茶該涼了。”
人走茶涼,靜宜腦海裡忽然想到這麼一句傷感的話,心裡益加的悲涼。
“謝謝,二姑媽。”她有些尷尬地回道,聲音顯得有些蒼白。
“這些年,你們還好嗎?”
“還可以,姑媽您呢?”
“也還好,就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放不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或許應該告訴你,你也長大了,是個小大人了,呵,真是一眨眼的時間吶,想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娃兒我想,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當年姑媽會義無反顧地離開陳家?”
靜宜屏住呼吸,靜靜地聽着陳米奇的敘述
她從來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原來當年的陳米奇和胡志強陷入熱戀,胡志強做很多事情也不瞞着她,甚至包括那個極致一號界件,卻哪裡能料到他的這種態度激怒了軍閥基地建設的其他人,他們聯合起來污衊胡志強,給他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他鋃鐺入獄,當時她孤單一人四處求救,卻沒有人願意對她伸出援手,甚至她的家人,包括她平時最要好的雙胞胎姐姐陳美麗,大家都對她的這種低頭祈求視而不見,本來她以爲,只要一直努力就一定有辦法把胡志強救出來的,可誰能想到,就在楊志成答應幫忙的時候,就傳出了胡志強猝死獄中的消息,當時悲痛欲絕的她什麼都來不及想,揹負着對親人的切骨的恨遠離家鄉,這一離開,就是十多年的光陰。
聽完陳米奇的敘說,靜宜的心裡漸漸明白她這些年的苦與累。
如果不是悲涼之極,又何苦會這樣別井離鄉;如果不是失望之極,又怎會捨棄至親?
她輕輕地抱着陳米奇,柔聲道:“姑媽,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當年的事情,或許並不是陳家不想援救,而是他們根本就有心無力。胡志強的慘死,或許並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依我看,楊志成現在能將生化武器運走賣給東歐,你又怎麼能確定當時的他不是假心假意,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背後卻插,你一刀?說不定,幕後的主使就是他!”
“不可能是他!還有這一次,如若不是我的幫忙,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將東西運走賣給黑門。”
靜宜一聽到黑門,瞬間睜大了眼睛,裡面盛滿了驚訝:“姑媽,你說楊志成要將東西賣給黑門?難道你不知道黑門現在到處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嗎?你這樣助紂爲虐對自己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做是泯滅良知的行爲嗎?你讓我太失望瞭如果志強叔叔還活着,也一定會對你失望透頂,當年,他那麼善良正值你真的愛過他嗎?可是,你看看現在的自己,都成了什麼樣的人?”
靜宜的措辭讓陳米奇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神,不料,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鑰匙鑽孔的聲音,胡玲瓏回來了,這個想法讓陳米奇莫名的慌亂,她慌忙將靜宜拉到臥室裡面,迅速把她拉進衣櫃裡:“呆在裡面別出來,等我進來找你!”
陳米奇一走,她就聽到門外響起了胡玲瓏的聲音:“米奇,我回來了,今天累死我了!”
“怎麼啦?”陳米奇假裝慵懶地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揚起手放在嘴上打了個哈欠。
胡玲瓏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你睡到現在?”
“恩。”
“我真佩服你,這個時候還睡得着,貨物那邊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吧?”
“沒有。”
“那就好,你也知道楊志成有多在乎這批貨,如果不是東歐那邊答應用最新的阻擊槍和追蹤系統來交換,他哪裡捨得將他的心血交出去。”
“楊志成這是借花獻佛,再說,這生化武器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成果,現在,好處全都讓他一個人佔了。”
胡玲瓏有些詫異地望向陳米奇:“這種話你在家裡說說就好,千萬別傳出去,不然小心小命不保。還有,楊志成有恩於你,當年如若不是他,胡志強的屍體你還得不到呢!”
“哼!”陳米奇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轉身閃進了洗漱間。
胡玲瓏望着陳米奇的背影,心裡瀰漫着一股奇怪的感覺,總感覺她似乎變了一個人,看來她得留個心眼,在這節骨眼上,她可不想出什麼差錯。
靜宜一個人悶在衣櫃裡面,一開始還能保持清醒的狀態,到最後陣陣睏意襲來,她乾脆就在衣櫃裡面彎着身子打起盹來,待她一覺醒來,透過衣櫃的小縫往外看,只覺得門外漆黑一片,她在裡面窩了一個下午都沒有上洗手間,這會內急,她有些左右爲難地捂着肚子,忍,忍,忍,可是,好像忍不下去了最後她一狠心,牙一咬,輕輕地推開了衣櫃的門,靠在臥室的門旁仔仔細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門外沒有任何的聲響!她猜想,陳米奇和胡玲瓏會不會一起出去了?
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可以偷偷開門離開?想到這裡,她慢慢地伸出手擰動門把,忽然,客廳發出一陣聲響,是開門的聲音,她馬上慌亂地將門關上,將門反鎖,然後大氣不敢出地靠在門旁,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哐啷,哐啷,砰砰,咔嚓”門外不斷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響,像是打鬥的聲音,她輕輕地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然後透過小縫往門外看過去,剎那間,她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
手不自覺地伸到眼前,揉揉眼睛再看,還是他們!
胡玲瓏和楊志成?那楊志成健步如飛,緊緊地攬着胡玲瓏婀娜的腰身,渾厚的嘴脣緊緊吸在胡玲瓏柔美的脣上,兩個人一路親一路脫衣服,如在無人之境那般瘋狂!把靜宜驚得精神差點崩潰!一雙孱弱的肩膀抖啊抖的,大牙都差點掉了一地
當他們地躺在地毯上時,靜宜悄悄地關起了房門,將室外的場景隔絕,只是,那一聲高過一聲的浪蕩,叫聲,不絕於耳,讓她無處可逃
她的嘴角掛起冷冷的笑意,幾不可見,可是,她卻那麼清晰地聽到心碎裂的聲音。這就是她的生母,拋夫棄女,卻浪蕩地跟外面的男人苟且,這讓她這個當女兒的如何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就這樣木然地坐了一夜,直到天亮他們離開,那沉重的關門聲把她拉回了現實,她才麻木地站起身,擰開門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軒轅凡。”靜宜輕輕地低喚了一聲軒轅凡,慢慢地朝着他靠過去,“楊志成和胡玲瓏的關係”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艱澀一片。
“你是想說他們有姦情?”軒轅凡追問,其實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現在靜宜說出來他一點都不意外,只是看她的神色,似乎不大對勁?
“你怎麼啦?沒事吧?黑眼圈怎麼這麼重?”他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聽到軒轅凡的話,她的眼裡霎時之間冒出滿眶的晶瑩,在眸子裡的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