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完早餐,冰山男將餐具收拾好拿回廚房清洗,靜宜在一旁負責幫忙擺放。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只有餐具之間的碰撞聲。
冰山男朝着靜宜使了個眼色,她馬上明白他的意思。藉着擺放餐具的空擋,她裝作不經意地將牆壁上的櫥櫃打開,當看清楚那些擺放整齊的支與子彈時,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震驚,但是很快就鎮定地隱藏起來,還略帶調凱地朝着冰山男說了句:“真想不到,你一個男人家,竟把餐具擺放得如此整齊,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是誰規定,男人就不能擁有這種能力?”冰山男嘴角泛起輕笑。
靜宜瞄準時機,故意手一滑,將手上的白瓷碟子摔落至地,清脆的破碎聲響亮刺耳,她彎下身子去撿那些碎片,冰山男慌張地彎下腰問:“你沒事吧?”
兩個人相視一笑,打開底部的櫥櫃,將裡面的支配上子彈,上好膛,兩個人左右手各一把隱藏至身體裡,接着,兩個人若無其事地轉移到客廳。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回到臥室,門口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響,面對突如其來的林彈雨,他們只好躲在沙發的背後,靜待時機。
“不行,火力越來越猛了,我掩護你,你趕緊跑回臥室。”他以爲對方未必敢公然挑戰他的地位,卻不曾料到,連火力威猛無比的衝鋒都派上了用場!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這些沙發就會這威力強,爆的衝鋒擊成碎片,到那個時候他們將無所遁形。
“那你怎麼辦?”靜宜娥眉一蹙,神色卻是全所未有的堅定:“我們一起配合,同時跑怎麼樣?”
冰山男大腦迅速地轉了一圈,精明的眸子在煙火之中散發出乾脆利落的魄力,趁對方停歇休整之際,利落抓起她的手腕,緊緊扣住,拼命地往臥室的方向跑去,靜宜還沒有來得及明白這些動作是怎麼發生的,只能本能地跟在他的身後,使盡全身的力氣往前奔跑,這一定是她有史以來最快的百米速度了!想她初中升學考試那會,跑的是全班第一,也趕不上現在這速度
他們一股作氣跑到臥室,冰山男動作麻利地按動牀邊的按鈕,拉着一臉驚訝的她一條暗道,接着啓動一系列的程序,看得她眼花繚亂
“你剛剛啓動的是什麼程序?我好像聽到奇怪的聲響?”靜宜好奇地問道。
“隱藏按鈕程序,你想想,如果我們不把外面的按鈕隱藏起來,他們找到之後,跟着我們進來,我們還不是要繼續拼命逃命,對不對?”
恩,他說得挺有道理,好像就那麼回事兒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算是贊成他的說法,只是,現在不是已經把敵人隔絕在外面了嗎?怎麼他們還要往前趕?
“那個,不是追不到我們了嗎?”她氣喘吁吁地說着,腳步有些踉蹌,似乎跟不上他的節奏。
“我們要馬上趕到另外一個出口,離開這裡。”他幾乎沒有回頭,依舊專注地往前賺她只好盡力跟上他,他沒有說出口的那番話,她自然是明白的,若是晚一步,誰能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對方並不是一般的小羅羅,武器裝備強大得讓他們望而生畏,如果不是對手,那應該使用三十六計中滌爲上計。
大約快速地走了二十多分鐘,他們才停了下來,冰山男動作熟練地按下一個紅色按鈕,暗道前方忽然緩緩亮出一條光柱,前後不過才幾十秒的時間,他們的眼前就出現了另外一番景象,此刻,他們立於一處隱蔽的山洞出口,探出頭往腳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她霎時驚出一身冷汗!正在她錯愕之際,一輛容納兩個人的纜車停靠在他們的跟前,冰山男拉着她的手上去之後,纜車以極快的速度沿着山頂移去。
“我們還上山?”她實在不明白這纜車怎麼會帶着她們上山?
“下山更危險!”他波瀾不驚地回答她,臉上展現出運籌帷幄的英雄氣魄。
她哪裡料到,到達山頂,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停了一架直升飛機,兩個人迅速跳上去之後,人還沒有坐穩,飛機就馬上啓動升空,她一個重心不穩,直直地倒在他的懷裡,他乘機將她緊緊抱住,待好一會,直到飛機平穩飛行之後,才慢慢鬆開手上的力道。
“你不要緊吧?”他溫熱的氣息如數灑在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感覺。
她趕緊逃開他的懷抱,有些慌亂地系安全帶。
看着她怎麼拉都拉不動那安全帶,他輕輕地笑了一下,一手拿過她手上的安全帶,俯下身體,靠過她的腿部,將安全帶順利地插入接口,最後還不忘拉了拉是否牢靠。
她的臉頰微微地泛着紅潮,熱得發燙。
待他坐好之後,她禮貌地道謝:“謝謝你。”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不客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老大,嫂子害羞了!”忽然,他們中間冒出一顆腦袋,把靜宜嚇得一聲尖叫。
冰山男用力地將那顆忽然冒出來的腦袋往後播,陰冷地瞪了他一眼,安以文馬上識趣地躲回後面,但臉上依舊不改嬉皮笑臉的邪氣品性。
“老大,那我就不打擾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了,當我是透明人就好!”
透明人?知道自己是透明人還一直在那裡嘰裡呱啦的!靜宜心裡偷偷地暗笑。
看到她嘴角的弧度,安以文馬上來了調凱的興趣:“嫂子,你可不要被我的魅力吸引了,那樣的話,老大不會放過我的!”
“是嗎?他會怎麼樣?”靜宜打趣地追問。
安以文一下子蹭到她旁邊的座位,還斜着身子向她靠過來,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靜宜以爲他會說出更驚爲天人的話,卻沒有料到,他雙手在嘴上拼湊出一個叉,然後騰出一隻手移至脖子,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做完之後雙手又恢復原來的叉叉。
靜宜被他的搞笑動作逗得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不像剛纔逃命那般驚慌失措。
“老大,嫂子笑得這麼燦爛,你要怎麼獎勵我?”
“獎勵?把你調去新區域開荒怎麼樣?”
“老大,你太沒有人情味了,還是嫂子好,嫂子,你以後得跟我站在統一戰犀堅決抵抗他的腹黑兼無情!你不知道,他”安以文還想往下說,忽然掃到冰山男投過來的警告,他一下子噤若寒蟬,神情委屈地閉上了那張滔滔不絕的小嘴。
“呵呵,聊了這麼久,還未請教你的名字。”靜宜擦覺到他的不悅,換了一個話題,免得他們兩個起戰火,波及她這坐在中間的“池魚”。
“安以文。”他紳士地向她伸出手,靜宜正打算騰出手去握一下,這畢竟是一種禮節,卻冷不丁被冰山男一把握住。臉色陰沉地出口:“不必和他握手!”
“老大,我對你這種歧視表示嚴重的不滿,我要抗議!”
“好啊,你打算怎麼抗議,要不給你支個招,跳機吧!”
靜宜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禁不止笑出了聲,充滿歡樂的神色望向冰山男,像是布倫哥發現了新大陸!
打從她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有見到他說這種冷笑話。一副冰冷的臉孔威嚴冷淡,卻硬是說出這種腹黑的話語,在這樣的場景下,她的笑點一下子低到極點!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安以文能讓這個男人如此吧?由此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安以文一直喊他老大呢?怎麼聽起來像是黑社會似的?
不過呀,這貨要是黑社會,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不是嗎?
後來安以文又纏着她說了一會話,這一場緊急飛行,因爲安以文的存在,竟然變得非常輕鬆愉悅。
等飛機停下來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離開了A市,接下來的幾天她都被安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冰山男和安以文自從下飛機之後,就無影無蹤,她一個人無聊地住在一處超級奢華的別墅裡,除了下人和嚴密的保安,再無他人。
這天,她有些無聊,便打算到別墅外面逛逛,等走出別墅才發現,這一大片園林裡面並不僅僅只有她居住的這一棟房子,不遠處還散落着好幾處呢,只是佈局和外觀都差不多,察覺前面的房子有人的蹤跡,她想了想,便邁開步子朝着對方走過去。
隨着距離的拉進,她漸漸看清對方原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爺爺,坐在輪椅上,由一位稍微年輕些的傭人在旁照料,而他手裡提着花灑在澆花,非常細心地照護那些花花草草。
“這琴葉珊瑚花開得可真好!”靜宜走近後,心裡由忠地感嘆。
老爺爺停下手裡澆花的動作,望向說話的人,神色波瀾不驚,淡淡一笑,和藹慈祥:“這位小姑娘也知道琴葉珊瑚?”
“琴葉珊瑚,也叫櫻,由於花期長,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到它開花,而且長得像櫻花,所以叫做櫻,也叫做南洋櫻、琴葉櫻,是庭園常見的觀賞花卉。”靜宜信手拈來,一一道盡。
老爺爺的眼中折射出讚賞憚度:“這年頭,年輕的女子很少有能叫出這花的名字。想必小姑娘是愛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