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中文說:“你還好?”
你還好。
這淡淡一句,直擊池佳人心房。她幾乎以爲自己遇見了衆神之王。
“我還好。”她逞強地答了一句,往前趔趄了幾下,幾乎要摔倒,卻跌進一個堅實的懷抱。
男人低頭掃過她肩膀的槍傷,血還在滴滴答答地向外流:“子彈打穿了。”
“你……”
這個亞洲男人微啓雙脣,話語裡不帶分毫的感情,如同寒冰包裹着霸道與狂妄:“我叫容傾。”
“容傾,容傾……”池佳人輕輕地念着這個名字,別人永遠不會知道,當死神撲面而來,自己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卻又在最後一刻被救下的感覺。
那時候,容傾對於她來說,真的如同神一樣。
或許是血失得越來越多,池佳人眼前的景象愈加模糊起來。但她還是勉強從容傾的懷裡站了起來,抱着受傷的肩膀回到那個小女孩藏匿的角落,對她伸出手,溫柔地一笑:“壞人們已經都逃走了哦,現在外面已經很安全了,姐姐送你回家。”
她強忍着痛抱起小女孩,遮住她的雙眼,她不想讓她看到血跡斑斑的銀行大廳和死相恐怖的劫匪,她還太小,會承受不起這些。
從頭到尾,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還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的警察終於衝了進來,先是護送受驚的顧客們離開,然後又逐一檢查倒地的五名劫匪。三人死亡,兩人重傷。
池佳人把她送還到了西雅圖警方手中,人羣中一個黑人婦女見到女兒完好無損,喜極而泣,遠遠地看着她們母女擁抱,她安心許多。
子彈穿透了她的肩膀,沒有在體內爆炸,已是萬幸。
她坐在救護車上,護士一邊幫她消毒包紮,警局的人一邊向她問詢這起銀行搶劫案的經過。畢竟五個年輕力壯的劫匪,他們不相信單憑池佳人這樣一個看似柔軟的亞洲女性,可以解決他們。
池佳人滿臉倦容,用絲毫不帶感情的語氣敘述道:“我先用陶瓷刀解決掉了兩個,然後用槍來的槍打傷了兩個,最後那個是被……容傾先生擰斷了脖子。你們若不信,可以去裡面找證物,或者去找任何一個當事人問話都可以。就算這些都沒有,我的話和屍檢也會對得上的。”
她擡眼去尋找容傾的蹤跡,只見他正在和另外一個西裝革履的亞洲男性站在一起談些什麼。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是池佳人。剛纔謝謝你。沒有你,我怕是就沒命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容傾轉身看了看身後那些忙前忙後的警察,淡漠地說,“只是這些警察有些難纏,配合他們調查下去,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是啊。”
很快有警方的人從銀行地板上找到了那枚血跡斑斑的陶瓷刀,它被裝在證物袋裡,此時正被詢問池佳人的警官提着,語氣並不是太好:“你爲什麼要隨身攜帶這麼鋒利的陶瓷刀?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如果我那時候不出手,那個小女孩很可能就沒命了。而且到後來,他們還策劃要把銀行裡的顧客當成人肉盾牌,我也是其中之一。我相信法官會判我正當防衛的。”美國警察向來多疑,池佳人理解,她淡淡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要求我的律師儘快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