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幾個月前,你爲什麼要去西雅圖?”
容傾不解,但還是耐心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在西雅圖有生意要談,對方來頭不小,必須要我親自去。”
“那我們遇見,就是巧合了?”
“你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只是好奇。”池佳人別開臉,“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佳人。”容傾在背後叫住了她,“明天就是婚禮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招待賓客會很累的。”
“嗯。”池佳人點點頭,“我今晚……可以去你房間睡嗎?最近自己睡,總是沒有安全感,凌晨的時候驚醒過好多次了。”
“可以。”
池佳人望着容傾英俊的側臉,那屬於一個她多麼深愛的人,她多麼怕真相就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她走過去,低頭輕輕在容傾脣上一吻。容傾咬住她的嘴脣,纏綿悱惻的長吻席捲而來。
出了容傾的書房,池佳人徑直去找了文素櫻。
程塢殺了林宇良,容傾也成了陷害自己父親的嫌疑犯,她已經沒有理由再信任他們,現在她唯一可以問的就是文素櫻了。
她拿出了駱一楓留下的那份證據,文素櫻看過後,驚訝地問池佳人:“你是想說,是二少派人殺的駱文永?”
“我不知道,或許只是巧合,我也不想懷疑他的。你……知道什麼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嗎?”
文素櫻露出爲難的表情,似乎她隱藏了什麼真相不想說出來。
“如果你知道,請一定要告訴我,文醫生。”
“請你跟我來吧,我或許知道一點。”
文素櫻帶領着心情七上八下的池佳人走進了臥室,在身後鎖上門。然後嘆了口氣,坐在池佳人身邊爲難地說:“這本是容華會的機密,連我都是不該知道的。但自從程塢他錯殺了林宇良,他很後悔,就把他以前做過的事情告訴我了一些。我想大概是這些事壓在他心頭好久了,他想找個人傾訴吧。”
“他究竟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是他殺了駱文永……”
這個消息徹底震驚了池佳人,她嘴脣顫抖地問道:“這麼說,就真的是容傾派程塢去暗殺的駱文永了?”
“恐怕是的。”
“那有人僞造了證據說是我父親殺害的駱文永……這件事也是容傾的意思了!?”
文素櫻搖了搖頭:“這件事程塢倒是沒有提及,他這輩子殺了太多人了。以前他完全是個冷血殺手,是在遇見我以後,才慢慢開始懺悔以前的所作所爲的。”
雖然還沒有確認容傾就是始作俑者,但池佳人的心已經針扎似的疼了。
“佳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回房間休息了。啊,對了,這件事請你先不要告訴容……不,是二少,我想先自己冷靜一陣子再說。”
“真是抱歉啊,
你們的婚禮就在明天了,今天我卻說了這樣的話。”
“沒關係,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出了文素櫻的臥室,池佳人一頭倒在了自己臥室的牀上,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去想,包括父親的死,林宇良和駱一楓的死,還有容傾所隱藏的秘密,她通通想拋卻腦後。
現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或許醒來就會發現,原來只是一場噩夢啊。
池佳人一口氣從下午睡到了深夜,連晚飯都沒有吃。醒來的時候,容傾正穿着睡衣躺在她身邊,溫柔地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裡?”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自己睡沒有安全感,要跟我一起睡,結果反而自己在自己牀上睡得這麼香。”容傾笑着調侃她,池佳人好像好久沒見過他笑了,所以有些愣神。
“那不如今晚就在我這裡睡吧。”池佳人提議。
“其實婚禮前一晚新娘和新郎是不該住在一起的,不過既然你害怕,那種習俗也就無所謂了。”
“嗯。”池佳人把頭埋進他懷裡,二十多年來,只有這個男人給了她真正的安全感。即便他派程塢暗殺了駱文永,但是現在還沒有證據顯示是他陷害的自己的父親啊。
想到這兒,池佳人微微鬆了口氣,身體卻還是有些顫抖。
容傾抱緊了她:“不要怕,我在。”
池佳人很快在容傾溫暖的懷抱中睡着了,容傾靠着枕頭卻一直睡不着。
很快夜深了。敏銳的容傾隱約中他看見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男人輕輕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容傾沒有動,他眯起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個男人慢慢靠近池佳人的牀。
黑暗中,只見那個男人提起一把尖刀,對着睡在外側的池佳人紮了過去。
容傾怎麼會容許別人傷害池佳人,他一翻身,單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後一用力,對方的手腕發出了“咔嚓”一聲,估計是骨頭裂了。這一切都是在無聲的狀況下進行的,所以睡得很深的池佳人沒有被驚醒。
男人的刀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池佳人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佳人,起來。”容傾冷靜地打開了燈,發現被他折斷手腕的男人,竟然是鍾修立。此時鐘修立已經癱坐在了地上,痛苦地捧着自己的手腕。
容傾下牀,撿起紮在地板上的簡單,聲音仿若冰霜:“原來一直在幕後搗鬼的人是你。”
“鐘律師?”池佳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還在納悶,鍾修立怎麼會突然跑到自己的房間裡來?
“可惡,你居然住在這裡。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把她給殺了!”向來文質彬彬的鐘修立口中吐出了惡毒的話語,聽得池佳人心寒。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心中都有陰暗的秘密,那麼她又能相信誰?
容傾道:“看來就是你僱傭的狙擊手在程塢和文素櫻的婚禮上狙
擊我和佳人的吧?”
“是又怎樣!?你們早就該死了!在西雅圖幫你們做辯護律師,只不過是想要取得你們更多的信任而已。”
“你會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容傾說完這句話,就叫來了程塢。程塢和一干小弟把鍾修立拖拽了下去,關進了地下室。
池佳人驚慌地問着容傾:“容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容華會的生意出了很多問題,我懷疑是有人竊取了機密信息販賣到外面,沒想到是他。”
“他爲什麼這樣做?”在西雅圖的時候,鍾修立明明還幫她做辯護,救了她一命啊。
“還不知道,等我們婚禮結束後,我再慢慢審問他吧。不過我總懷疑,這些事應該不是他一個人乾的。”容傾嘆氣,抱了抱池佳人,“好了,睡吧,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起牀準備婚禮了。其他事我會處理好的,放心。”
池佳人有些不放心,她勸說着容傾:“事情這麼嚴重,你可以先處理的,婚禮延期也沒關係的,我可以等。”
“瞎說什麼呢?”容傾的聲音變得很低,蘊含着催眠的力量,“我再也不會讓你等了,婚禮是一定要在明天舉行的。”
“嗯,我愛你……”
“我也愛你,睡吧,睡醒了我就來娶你了。”
抱着“婚禮真的會順利進行嗎”這樣的擔憂,池佳人在容傾充滿磁性的嗓音的催眠下,漸漸睡着了。
由於前一天晚上沒怎麼休息好,第二天池佳人坐在教堂裡的化妝室化妝的時候,她都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
“你這樣可不行啊,婚禮馬上要開始了,怎麼可以打哈欠呢?”文素櫻笑着幫她補了補粉,“好啦,快去試婚紗吧。”
婚紗是嚴格按照池佳人的尺寸訂製的,因爲池佳人之前沒什麼心情,所以一次都沒有試過。由於整個化妝室裡只有她和文素櫻兩個人,所以她毫無顧忌地褪下身上的衣服,鑽進了厚重的婚紗裡。
“哇,好漂亮啊!”當池佳人穿好婚紗站在鏡子前,文素櫻就開始不停地讚歎了。這是一款價格不菲的VEROWANG定製婚紗,整件婚紗以少女般夢幻的褶皺爲主,搭配上寬寬的腰帶和奶油慕絲般的蓬蓬裙襬,襯托着池佳人美好的身材,再加上她本身雪白的肌膚,簡直是贊極了。
池佳人也覺得這款婚紗很完美,正是自己夢想中的那一款,她很高興地拉着裙襬對文素櫻說:“我突然變得好期待這場婚禮!”
“這話說的。”文素櫻一直在笑,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的笑容會這麼多,“難道你之前就不期待啦?二少那麼帥,如果他多多出席公開場合,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夢想着和他結婚呢。”
文素櫻幫戴上用鑽石和珍珠鑲嵌的弧形項鍊,然後把和婚紗配對的綴滿了蕾絲花邊的長手套拿了過來:“佳人,你真是太美了。我要是男人,一定要把你娶到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