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一直淅淅瀝瀝持續很長時間,整個青苔村都像是河裡的一個孤島,孤零零立在那裡。許多村民家裡都澇了,住不得人了,但是馬上就是冬月了,這地凍天寒的該去哪裡立足呢?
這幾天更是屋漏偏鋒連陰雨,那大雪摻雜着大雨,把這些絕望的人們都澆個透心涼。這老天是要亡了他們嗎?這大雨大雪的日子該怎樣熬過去呢?缺吃少喝的,現在還缺柴火。真是飢寒交迫啊。
那大雪風飛,冰雨交加,整個村子都凍成了一塊水晶。從山上望下去,一片的晶瑩剔透,只有微微冒出的炊煙,標示着這個村子中還有人居住,不是個被冰封的死村。
那大風起兮,捲起了漫天的紙錢,給這個寒冬臘月裡的鄉村裹上了肅穆,讓人凝視落淚的情景。那些家裡有死人的,只是把人埋到那片墳地裡,撒點紙錢都是奢侈品。這狗血的日子啊。
李家人都搬進了曉傑家裡,老穆家也想來,被曉傑她爹絕情的打法了,依然住在那外面大雨,裡面下雨的家裡,悽慘過冬。但是送了一大袋芋頭和一車柴作爲補償,這纔打發走那猶如牛皮糖一般的嬤嬤。
這可不要緊,讓她嬤嬤嚐到了甜頭,以前有事沒事來鬧一場什麼也得不到,現在好好來說還可以的點東西,越發的常來常往,趕都趕不走了。正是她的厚臉皮爲家裡換來了過冬的東西,也是很有價值的。
新婚的曉紅李雲飛人逢喜事精神爽,見人都樂呵呵的。似是在與人分享着新婚的甜蜜與愜意。曉傑的臉上也掛着笑容,因爲她的葡萄酒成功了,早在婚宴時自己人都喝過了,那評價非常高。
尤其是那歐陽田,見多識廣的,越發覺得這酒好喝,還說要是賣的話,定會價值千金。前幾天婚宴時曉傑只是篩了小小的一罈做爲品嚐,現在閒下來了,決定都篩出來,有機會就換成錢財。
一家人集體出動,就連那身體不好的歐陽天都擼着鬍鬚跟在年輕人身後,見證這奇蹟發生的一刻。曉傑把那葡萄渣都過濾出來,一股淡淡的甘甜的酒香撲鼻而來,那香氣瀰漫絲毫不受這雨雪的影響。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烤着暖呵呵的木炭,吃着曉傑做的蔬菜火鍋,喝着那從未喝過的甜酒,開始了幸福的貓冬生活。這葡萄酒入口很甜,細品很有說不清的清冽韻味,幾個小男人都大口喝着,完全不當一回事,拿葡萄酒不當酒啊。
“這酒後勁很大的,你們都少點喝吧,一會吹了冷風,頭該痛了。”曉傑看到那幾個人就和不要命似的拼酒,很是火大,出言相勸,但是暈乎乎的幾人都不當一回事。
“不用管他們,一會該的這苦頭吃就好了,曉傑莫着急啊?”,李嬤嬤慈祥的勸說暴走的曉傑。
“就是,不用管他們,看一會頭疼找誰說去。”穆曉紅臉色紅潤,滿身都是幸福女人的韻味,那眼瞥一眼她男人,淺淺說道。但是那李雲飛並未看到,依然在品着酒呢。
“好了都停了吧,喝的有點多了,曉紅,去熬了醒酒湯來喝吧”,穆其真扶住那眩暈的頭,吩咐道,他還是有節制的人,那歐陽詠賀和李雲飛兄弟都喝得舌頭都大了。不住的嚷着勸酒。
“喝,這酒真甜,一點都不醉人,今天要不醉不歸”,這是新郎官的聲音。那平時很嚴謹的人都面紅耳赤,語調都升高不少。
“乾了這杯,不許耍賴,誰都不許逃,幹了幹了……”,這是歐陽詠賀的聲音,這聲音少了平時的清冷,多了一絲狡黠。平時難的片刻的放鬆,趁着機會好好享受一把。
那李*眯了他那丹鳳眼,臉色通紅,滿屋的亂放電而不自知,看到瞪眼曉傑後,衝她傻傻一笑,轉動着那僵硬的脖頸,大着舌頭說着:“好酒,清冽甘甜,入口回甘……”。語無倫次的說着那酒的優點,還是在喝酒。
穆其真和歐陽天都喝了不少,但是歐陽天身體弱那酒量還是不錯的。只是聲音有了顫音,臉色發紅,說話什麼的沒有絲毫影響。喝了酸酸辣辣的醒酒湯都自覺去睡覺了。
那幾個小憤青,喝得正酣呢,不願喝那醒酒湯,被曉紅和曉傑強行灌了一碗後,都有些清醒,訕訕地笑着,含糊不清的說着“酒真好喝,真不錯云云”被穆氏小兄弟扶回了臥室,倒頭大睡。
“真是的,一個個的都是酒鬼,嗜酒如命的傢伙,看明天頭痛怎麼辦?”曉傑打掃着他們的戰場,忍不住碎碎念。
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曉傑打量四周無人了,伸了個懶腰充分放鬆她那堅硬的身體。看着她自己呼出的白氣,不住的縮着手腳。這冬天這難熬啊,這纔剛開始就這樣冷了。
這雨雪天氣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這個冬天註定不好過了,要有很多人離去吧。這冰天雪地的日子,無處躲藏,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這寒冷之中等死,這也要很大的勇氣。
曉傑站在窗邊盯着那漫天的雨雪,有着深深的無力感。這天氣誰也改變不了的,很是讓人傷心。搓了搓那僵硬的手,準備沿着欄杆四處看看後回去睡覺。
這裡被曉傑設計成了一座涼亭,在屋子中央的小涼亭。地理位置高,看到的視線寬廣。但是這樣的天氣只能聽到呼嘯的風雨聲,其他的都不曾入耳。
“這個老天爺,是想要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人性命嗎?這風雨交加的日子那個能好好活下去呢,這個貧瘠的地方,真是活着艱難,死去容易。人命如草芥啊。”曉傑沉浸在她的思緒中,在哪裡悲風憫秋的不能自拔。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還帶來了微微的涼意。曉傑或許沒有聽到,依然還在那裡叨叨唸念說着什麼東西。李*早就來了,他一直跟隨着曉傑,迷瞪間似乎聽她在自言自語的。那心裡涌出大膽的念頭,在心裡生根發芽,扯都扯不走。
曉傑覺得有人來了,想也是自己家人,放鬆了警惕。藉着那微微的白光,曉傑被摟進了一個不甚寬廣的懷裡,隨着那力道的深入,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不可能是李雲飛,甚至也不是歐陽詠賀,那就是李*了。曉傑沒敢大動,怕這醉酒的人被激起了性子來不好說話。只是微微的掙扎換來了更加緊的擁抱。
“二哥,喝了酒不回去睡覺,在這裡吹冷風乾什麼,一回頭要疼的。”曉傑細細的嗓音帶着甘甜傳入李*的心裡,帶來了不小的漣漪,那五臟六腑都熨帖得很,舒展開來。霎時間覺得渾身都輕快了。
“我沒喝醉,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想這樣抱抱你,感受一下你的體溫,讓你聽聽我的心跳,僅此而已。不會做什麼的。曉傑別怕……”。那喝過酒的低沉嗓音似有魔力一般,讓曉傑停止了掙扎,就那樣站着,依偎在他的懷裡。
李*身上很熱,那絲絲的酒的餘味傳來,使得曉傑微醺,當李*的脣伸來時就那麼一霎那的怔住,就被吻住了櫻脣,李*久旱逢甘露,在酒精的刺激下,做了大膽的舉動,慢慢試探着吸吮。那混合着酒香的唾液相互交換,使得二人都有一絲的迷離。
雖有迷離,曉傑滴酒未沾很是清醒。剛要制止,李*擁住曉傑轉個身,他自己抵在牆上,懷裡是曉傑。他甚至拉了曉傑的手去摸上他的心臟。曉傑冰涼的手觸上滾燙的肌膚,甚至感覺到李*微微地冷顫。曉傑不能大力掙扎,只有被動的放在上面。
那心跳如鼓聲般劇烈,曉傑的手有了微微的觸動。這種心跳離奇的讓曉傑感到心安。“二哥,你喝醉了,這樣要傷風的,回去好不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行嗎?”曉傑抵在他耳邊,輕輕商量着。
那香氣隨着曉傑的話語傳到李*耳中,他的身體再次被激起了原始的*,含住了那白嫩的耳垂,慢慢啃噬,急促中很是溫柔,輾轉片刻又輕含了曉傑的脣角,慢慢描畫着,顯然很是生澀,不一會二人都氣喘吁吁,在這個靜謐的夜裡,聽得很清楚。
趁着李*呼氣的功夫,曉傑離開了他的脣邊,但是還被箍在懷裡。“曉傑,你以前說過要嫁給我的,你怎麼反悔了,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的心很痛。”李*邊說着又把曉傑那手往心臟處放了放,似是要曉傑感受他的心跳聲,體會他的心痛。
“不要,我要和你說明白。歐陽年後要回城讀書了,你真的要讓他讀書,放他離去嗎?我很肯定他的能力,所以爲你擔心。男人功成名就後還會記得家裡的糟糠之妻嗎?你可要想清楚。我很久了都想和你說說話,一直不敢,今天才有了機會。曉傑,無論你怎樣,我都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你而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一生不改,除非你要我走。”李*說着他的心裡話,一直不停下。
曉傑再次感到了他身體輕顫,伸手一摸他的衣服,抵在牆角上早已溼透了。動作間風吹來,卷着雪花砸在兩人的臉上,冰涼的觸感使得二人都打了寒戰。
李*這是出來了多久,衣服都溼透了還要拉着自己磨嘰,不顧惜自己的身體。現在明顯是發燒了,這個男人真是不知道要她說什麼好了。
在這一刻,曉傑很是感動。這個男人應該是看了她很久吧。以至於把衣服都溼了。就是剛纔抱住她時,也把溼衣服抵在牆角,不溼了她的衣服。如果沒有歐陽詠賀的捷足先登,李*這樣男人,和她最合適了。長得好,有能力,但是還沒有野心,只想守護着她。怎麼看都是個金龜婿,但是造化弄人吧。
趁着他的一個回神,曉傑試了巧勁,推開了李*,拉住他的胳膊,急匆匆往廚房走去。曉傑步伐很快,連比她高大的李*都被她扯得踉蹌跟在後面,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曉傑到了廚房,就丟開手,洗手做了蔥白薑湯。自己喝一碗,另一大碗推給發呆的李*。見他還呆呆的,就端了碗要往他嘴裡倒。李*眯着眼睛,看着曉傑,看她臉上的憤怒,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樣解釋了。
“快喝了吧,你都風寒了,看我能看好了嗎?這樣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愛惜身體,不是你的是吧?”曉傑見他還是不喝,怒從心生。
“你……生氣了?爲剛纔的事情?不過我不後悔,那都是我的真心話和我內心裡最想做的事情。”李*直視着曉傑,把曉傑看得渾身起了雞皮。
“你,和你說不清楚,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走了,你喝了薑湯就回去睡吧,換了衣服,不要加重了傷寒。”曉傑果真回去睡覺了,她是想逃離這裡,這是什麼情況?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回到自己房間,看着暖呵呵的木炭燃得旺旺的,一時間又瞎擔心歐陽詠賀,不知道那醉酒的人怎樣了。又悄悄溜過去,看到男人紅着臉睡着,那緊皺的眉頭鬆散開來,在燃着的木炭光的照耀下,那立體的五官都帶上了致命的美感,美得不成樣子。曉傑給他掖好了被角,匆匆離去。
這纔是她的男人,至於別的人那都是有緣無分,就不去自尋煩惱了,那李*,花美男一個還愁說不到媳婦,等再長大幾歲,就看開了啥事沒有。
這樣安慰着自己,曉傑回去不再糾結,倒頭睡去,這一天過得哎……
親們,也送上吧,給羽加點寫下去的動力。馬上到新的一卷了,看男主女主的不同抉擇。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