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了好久,都是深夜了,奏摺那個一點都沒有批閱的。“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越來越不中用了,老是記掛着那個女人做什麼,那是最冷漠無情的女人,自己付出多少,都換不來她的一點認真。”皇帝看着明亮的養心殿,這裡面都是手臂粗的蠟燭,照的這間屋子很是亮堂。
皇帝想到這裡,心裡沒有來由的就亂了,就像是很多麻繩都纏繞在一起,扯都扯不開了。困得自己也是越加的煎熬,慢慢的眼前的空氣,就稀薄起來了,人的呼吸都是一種奢侈。皇帝有心疾,只要憂思過度,或者是休息不好,就會臉色鐵青,呼吸苦難,就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困獸一樣,再也掙脫不掉那與生具隨的窒息感。
皇帝越發的難受,他就像是胸口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石頭一樣,壓得他四肢冰涼,呼吸慢慢衰竭,皇帝雙手不停得撫摸着胸口,希望好受點,他要喚人進來,但是那句話就長在了口裡,發不出一點聲音。皇帝看着閃爍不停得燭光,那些燭光就像是長了尾巴一樣,隨着他的目光到處遊走。
慢慢的渙散成五彩的光,那些光亮慢慢的形成一個淺笑的女人,那個女人不再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而是眼睛裡都是蓄滿笑意,一股情誼若有若無的流淌在他們心間。知道他最後倒地的那一瞬間,他都分不清楚怎麼能見到了曉傑的影子。
這次皇帝的心疾來勢洶洶,居然暈厥在他看奏摺的養心殿裡,幸好時間很短,就被他的隨身太監發現,招來了太醫署的所有太醫,來給病重的皇帝看病。十幾個太醫輪流着給皇帝診了脈,從脈象看來,情況不是很嚴重,就是情緒太過激動後的後遺症。
匆匆趕來的衆位嬪妃。都是得到了皇帝昏厥的消息,前來看望的。他們都是許久不見皇帝了,皇帝對於女色上沒有他爹那麼強烈,他唯一記在心上的。就是那個貴妃娘娘了。當然這個貴妃娘娘,現在也是宮裡炙手可熱的人物。
她身懷龍裔,又是皇帝最想見的女人,同時也是這些嬪妃裡身份最高的女人,等到再一次生下皇子,說不得就要進位了,距離後位更近一步。所以他們都是以貴妃馬首是瞻了,平時都是在坤寧宮裡和貴妃閒聊,藉此套套近乎,等到她真的成了皇后。那也是前進道路上的一個助力。
“李太醫,皇帝怎麼樣了?”一臉憂色的秦貴妃在她的宮女的攙扶下,慢慢走來,可能是一路上太過於擔心,都出了薄薄的香汗。加上懷孕期間的豐盈,那也是越發的嬌媚了。
“回稟娘娘,皇帝沒事,就是太過憂慮,憂思過甚就昏厥了,慢慢的將養幾天,也就恢復了。”白鬍子的李太醫搖頭晃腦的說道。
“那就麻煩太醫了。等到皇上好了,少不得要厚厚的賞賜你們,當務之急,就是要全心全力治好陛下。球姑姑,給這些太醫厚厚的賞賜,他們也是深夜前來的。等到陛下醒了,本宮一定和陛下說說,賞賜與你們。”秦貴妃對於招攬人心這一塊,做的那真是爐火純青了。
給皇帝紮了針,喝了藥之後過了不長時間。皇帝就醒來了,他看着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些白鬍子的老太醫,他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自己病倒了。他記起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禁有些赫然,他這次病倒,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居然是思念一個對自己沒有絲毫情誼的女人。
“陛下醒了,真是嚇壞了臣妾了,還有這些妹妹們,都是關心着陛下的身體的,以後陛下要好好保重,不要再爲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憂思過甚了。”秦傾城在間隙裡,偷偷的看一眼那個皇上,眼睛掃過層層的人羣,看到了那個臉色蒼白的陛下,她銳利的眼睛,看進了皇帝的心理,知道他憂思的原因。
“真是的,都說了好多次了,人家有了家室,有了丈夫,對他沒有絲毫的意思,爲什麼就不能忘記呢?何苦這麼這麼煎熬自己,不爲自己想想,也要爲他的孩子們想想啊。”秦傾城臉上顯着擔憂的神色,但是心思飄出去很遠了。
她的大兒子,都有十五歲了,她十五歲就跟了皇上,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貝勒,只是有小小的府邸,直到後來慢慢的就是王爺,再到去封地,這一晃,都是十幾年了。她的兒子有皇帝的長子,以後還有幼子,她這一生,榮華富貴享不盡了。
但是她自認爲是在這個男人心裡的,但是如今看來,這舊人到底比不過新人,即使人家沒有情誼,還是惦記着人家。要不是有所顧忌,說不定都要金屋藏嬌了,呵呵呵,真是世事無常啊。
“呵呵,這會是報應吧。”皇帝低喃着,轉動着身體,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來幻化出現的那個女人的影子,心裡還有一點點悸動,但是悸動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悲哀。衆太醫看着深色莫測,不住的低喃的皇帝,都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秦傾城明白皇帝的意思,但是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能說。她只是面帶微笑,看着就像是蜜蜂見到花朵一樣湊上去的那些嬪妃,她沒有攙和,就坐在附近的椅子上,冷眼旁觀着這些人表現,就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絕倫的大戲。
話說在長清縣,曉傑也是脫離了危險,但是因爲身體虧損太多,看着曉傑那張蒼白的臉,歐陽詠賀親自出馬,還是請來了田不渝,給她全方位的調理身體。曉傑對於在這裡見到田不渝,那真是相當吃驚的,她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使勁的揉了揉眼睛,聲音輕緩的叫道:“師傅,是你嗎?”
“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曉傑,乖徒弟,咱們又見面了,不過這次見面,真是兇險的可以啊。想想得到我真傳的,我田不渝的愛弟,居然能中這樣的陰招,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曉傑,你退步了,就連最簡單的藥物都嘗不出來了?”田不渝見着牀上笑語宴宴的曉傑,先是一頓罵。
“師傅,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對不對?要不是我的無用,怎麼就顯示出師傅的高明來呢?謝謝師傅救命之恩,曉傑感激不盡,等徒兒好了,就親自下廚,犒勞師傅如何啊?”曉傑說道,這一次真是多虧了師父在,要不自己就回老家了。
田不渝搖搖頭,看着這個曉傑,雖然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還是那麼的精靈古怪。不過正好和他的胃口,不枉他教導她一番。這個女子,在這方面很有造詣的,不過這次這件事情,也是給她敲響了一個警鐘,以後無論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爲上。
“對了,師哥怎麼樣了?有沒有跟隨師傅前來呢?幾年不見,甚是想念啊。”曉傑在田不渝跟前,特別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居然玩起了撒嬌的那一套了。不過田不渝很吃着一套,眉眼間瞬間就帶上了笑意,那是發自內心你的笑意,是這個年邁的老人,眼角眉梢都是歲月刻上的痕跡。
“你丈夫沒有告訴你?他來看過你了,這幾天貨商那裡有事情,他就去看看了。他啊,你還不知道,對於我的衣鉢,那是沒有希望了,但是這些商賈間的事情,他還是挺有辦法的。”田不渝說到這裡,眼睛裡的笑容慢慢退去,換上了不明所以的哀思。
曉傑不明白這哀思來自哪裡,但是現在,她也是不能詢問的。只怕揭了人家的傷疤,自己還不知道,這時候話越少,越不易出錯。曉傑抱起了孩子,遞給她的師傅:“師傅,你快抱抱她,讓她沾點你的吉祥喜氣,將來也好養活。”曉傑喜滋滋地說到,成功的轉移了田不渝的注意力。
話說到這裡,歐陽詠賀帶着穆家兄弟還有李雲飛,都來拜見曉傑的救命恩人。“拜見田神醫,謝謝你出手相救。”這幾個人都是長揖倒地,恭敬地說道。
“不必了,醫者仁心,也是曉傑有福氣,就遇到了我們。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沒有必要長時間耿耿於懷。那樣人活着多累啊!”田不渝擺擺手,,不再去看他們,就專心看起來他抱在懷裡的那個小小的女嬰,這個女嬰長得相當漂亮。
她長得很像她娘,但是眉眼間還有幾分別人的影子,和歐陽詠賀幾乎沒有一點想象的地方。這真是奇怪的事情了。田不渝心裡想着,不自覺的就去看曉傑和歐陽詠賀,他眼睛所到之處,就看到了歐陽詠賀含情脈脈的眼神,正望着曉傑。
但是曉傑,並沒有多麼熱切,她褪去了剛纔的嬌憨,換上了疏離,她的眼睛甚至還有刻意流露出來的冷漠。臉上雖然笑着,但是沒有直達眼底,就只是停留在淺表。但是歐陽詠賀絲毫不在意,還是那樣深情的看着曉傑,上面的歡快的笑意,那是從眼睛裡散發出來的,和曉傑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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