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書房中,隱隱傳出一點火折的光亮,秦衝知道:那個黑影一定是在翻箱倒櫃地找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秦衝聽見身後有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急一轉頭。
便見李淵、李世民、李秀妍三人正領着百十名家兵,燈火不張,躡手躡腳地順着牆根溜了過來。
“秦兄,”
李世民連忙上前,感激地握了握秦衝的手:“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噢,那個賊人還在?”
秦衝只好道:“還在。”
“太好了。”
李世民回過頭:“父親,您看?”
李淵眼眸中寒光一閃:“包圍書房,儘量抓活的。實在抓不了,死的也行。絕不能放這賊人逃掉。”
秦衝心中一動:
看李淵這態度,書房中恐怕定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唉,可惜了,都怪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是,父親。”
李世民會意地一點頭,一揮手,厲聲道:“包圍書房。”
“諾!”
現在用不着隱藏痕跡了,上百名家兵一聲呼應,眨眼便將書房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張弓搭箭、點起火把,虎視眈眈。
李世民也健步上前,掣出善使雙刀,冷冷道:“屋裡的賊人聽着,乖乖出來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砰——”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猛的撞破書房門,衝了出來。
“放箭。”
李世民一驚,以爲賊人要跑,立時叱喝一聲。
“嗖、嗖……”
衆家兵立時一陣箭雨,直將那黑影射成個刺蝟一般,然而,借火光一看,竟只是一張書桌而矣。
不好!
李世民心中一驚,便見書房中又衝出一條黑影,一個鷂子翻身,便要順着房樑攀上屋頂,這纔是正主。
這時,衆家兵再張弓搭箭已是來不及了,還是李世民反應快,厲喝一聲:“休走。”伸手便將右手橫刀擲將出去。
“嗖——”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影剛翻上房頂,橫刀便尖嘯着正扎中其右大腿。
“撲——”
血光迸現中,那黑影慘嚎一聲,立足不穩,‘撲通’便從房上栽了下來,直跌了個七暈八素,掙扎不起。
“拿下。”
李世民一聲叱喝,衆家兵一涌而上,便將這黑影捆得跟糉子相似。
李淵長出口氣,笑吟吟對秦衝道:“賢侄,走,咱們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好。”
雖然心中有素,但秦衝也想證明一下。
李淵邁步前行,秦沖和李秀妍並肩隨後。
不經意間,秦衝還偷偷摸了摸李秀妍的玉手,弄得小妮子一陣臉紅,狠狠瞪了秦衝一眼,那如嗔似怒的神情令人受煞!
很快,來至近前,便見那不速之客是一年輕男子,二十許歲,身材修瘦而輕靈,眼神怨毒而冷淡。
“說。”
李淵冷冷地道:“誰派你來的?”
“哼。”
這人冷笑一聲:“你永遠也別想知道。”猛一咬牙,齒間立時溢出一股黑血,眼神也迅速黯淡下去。
“不好!”
李世民急忙上前,一摸這人頸脈,便苦笑着搖搖頭:“父親,已經死了。”
好個死士!
秦衝心中一震,暗暗讚歎。
“這混蛋。”
小妮子李秀妍氣得一跺腳,小嘴撅得老高,恨不得將這賊人扁得再活過來,可惜,這是不可能地。
李淵皺皺眉,心中有些失望,臉上卻不動聲色道:“二郎,查查他的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當然,更主要的是要確認這賊人有沒有偷走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父親。”
李世民會意,摸了摸這賊人身上,但除了一些飛檐走壁、撬門別鎖的小玩藝外,什麼都沒有。
“罷了。”
李淵鬆了口氣,微一擺手:“拖下去,悄悄弄到城外埋了吧。”
“諾。”
衆家兵趕緊將死屍擡下,紛紛散去。
“賢侄,”
李淵忽然堆上笑臉,拍了拍秦衝的肩膀:“這次能緝獲賊人,多虧你了,伯父又承你一個人情啊。”
“不敢當。”秦衝心中鬱悶,臉上卻笑得像花一樣:“小侄在尊府叨擾,已是過意不去,自當盡心一二。”
“好,好。”
李淵很高興:“賢侄日後旦有難處,只管來尋我。噢,天色已晚,你也早些睡吧。秀妍,替爲父送一下。”
“小侄告退。”
秦衝一拱手,笑咪咪道:“秀妍妹子,咱們走吧。”
李秀妍沒奈何,只好撅着小嘴跟上,卻是刻意保持一點距離,省得又被某個色狼偷偷佔了便宜。
“父親,”
見秦沖走了,李世民低聲道:“您看,這賊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哼。”李淵冷笑一聲,雖沒得到什麼線索,但他心中早已有素:“此賊非是爲財,恐怕是爲書房裡的那些密信而來。在太原,有此動機和膽量的,無非是二人而矣。”
李世民倒吸口涼氣:“莫非是王威、高君雅!?好險,今日若是讓其得手,我父、子二人恐難逃一死。”
“是啊。”李淵點點頭,有些自責道:“爲父還是小瞧了這二人啊,看來,他們對爲父還是有點起疑了。”
“要不——”
李世民眼眸中厲色一閃,做了個斬頭的手勢。
“不——”李淵搖搖頭:“殺了這二人,就等於造反,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再忍忍吧。不過,書房中的那些密信是留不得了,以後做事,也要更加小心。”
李世民會意地道:“好,我馬上就去處理乾淨。”
“嗯。”李淵點點頭:“還有,對那個秦衝你要多拉攏,爭取爲我所用,爲父感覺,此人不僅文才過人,遇事還沉着冷靜,不簡單。”
“是,父親。”
李淵忽然笑了:“對了,此人對妍兒似有些意思,若真是人才,爲父倒也不吝嗇一個女兒,你明白嗎?”
“明白。”
李世民愣了愣,隨着會意地點了點頭。
嘿,一對大小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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