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
太原北門處,人來人往,洛繹不絕,如今天下大亂,但太原附近卻還是一派歌舞昇平、安居樂業。
時近中午,門外突然來了十餘騎,全是勁裝大漢。
爲首一人,身材魁偉、英武俊朗,身穿華衫,但看上去像是位世家公子,但卻一臉憊懶的笑意。
正是秦衝。
他此次來太原,便是想探探這裡的虛實,畢竟,太原乃是山西第一重鎮,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
如果再能給李淵、李世民上點眼藥、找點麻煩,那就更好了。
所以,秦衝一邊分派李靖率兵攻取樓煩郡諸地,一邊率十餘親衛,悄然南下,星夜奔太原而來。
“主公,”
劉虎湊到近前,低聲道:“太原到了,咱就這樣進去?”
“嗯。”
秦衝點點頭,不動聲色:“告訴兄弟們鎮靜點,免得露出馬腳。”
“諾。”
劉虎會意,回頭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很快,秦衝等人來到城門口,守城的軍卒打量了一眼,例行詢問道:“諸位眼生啊,這是從哪來?”
“回軍爺,”
秦衝客氣道:“我們是樓煩郡人,現在劉武周那廝大舉來犯,兵慌馬亂的,所以,特來太原避難。”
“這樣啊。”
這軍卒也聽說了,末覺有什麼異常,擺擺手道:“那進去吧。”
“謝了。”
秦衝鬆了口氣,一抱拳,便領着手下‘嗒嗒’進了城。
進城後,秦衝放眼打量:
便見街上人流稠密,店鋪、小攤鱗次節比,那繁華程度,與馬邑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也難怪,馬邑乃邊陲小城,人口不過三萬,而太原卻是一方重鎮,人口達三十餘萬,自不是一個重量級。
不錯!
秦衝暗暗點頭:這李淵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將這太原治理得十分繁華。
劉虎等人更是看得目不暇接,暗暗羨慕道:與這太原一比,俺們那馬邑簡直就跟鄉下差不多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又走了一會,劉虎湊上前:“主公,啊不,少爺,趕了半天路,弟兄們都有些餓了,您看——”
“嗯,那找個地方吃飯吧。”秦衝也餓了,一擡頭,便見前方有個氣派的酒樓,指了指:“走,就那了。”
“哎。”
衆人高興地簇擁着秦沖走向酒樓。
醉雲軒!
來到門口,秦衝擡眼一瞧,名字不錯。
“喲,幾位客官,裡面請。”一名小二熱情招呼出來,讓人將馬牽向後院,自領着秦衝等人上了二樓。
當下,秦衝、劉虎一桌,其餘十二名衛士,分三桌,暗暗護住左右。
“小二,”
坐定之後,秦衝很財大氣粗道:“好酒好菜儘管上,明白嗎?”現如今,秦大官人可是有錢人了。
“好嘞。”
小二高興了,酒樓不怕你能吃,就怕你沒錢,趕緊去安排起來。
秦衝一邊耐心等着,一邊四下打量起來。
樓上很熱鬧,數十張桌面上,大部分都坐滿了人,觥籌交錯,划拳喧鬧,生意看上去非常紅火。
由此,也可想太原之富足。
忽然,秦衝眼睛一亮,離他不遠,有張桌前端坐一美少女,十六七歲,梳着高髻,一身粉色衣裙、利落貼身,顯得是倩麗而活潑。
許是察覺有人看她,這美少女轉過臉,狠狠給了秦衝一個衛生眼。
秦衝一樂:這小丫頭,還挺潑辣的。
不過,他一向是憊懶性子,又最愛挑逗美女,卻也不惱,反而繼續大模大樣地打量這美少女,似有評頭論足之意。
這美少女有些惱了。
在她看來,這秦衝的眼神色咪咪的,讓她很有揍人的衝動,但考慮這是大庭廣衆之下,還是忍了。
當下,她冷哼一聲,只顧自己吃飯,不理秦衝。
秦衝有些無趣,只好轉過頭。
很快,酒菜上來了,滿滿的一桌,豐盛非常,劉虎殷勤地倒上酒,秦衝便悠哉遊哉地吃喝起來。
就在這時,樓梯一陣聲響,上來一位‘翩翩’公子。
秦衝一瞧,差點噴出來:
便見這位,紅衣綠褲,衣着品味十分低劣,而且,明明長得賊眉鼠眼,卻還拿着扇子附庸風雅。
現在可是初春,乍暖還寒,他也不嫌冷。
“少爺,您裡面請。”
這廝身後還跟着六個家奴,個個點頭哈腰的。
“嗯。”
此人傲慢地點點頭,便大搖大擺向裡走,忽然間,其賊溜溜的眼睛一亮,卻是瞧見了那美少女。
“喲,”這廝立時色銷魂授,誕着臉湊了過去:“哪來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啊?陪本少爺喝兩杯如何?”
得,簡直一花花公子,秦衝比起來他來,簡直是正人君子了。
那美少女立時惱了,粉面一寒:“滾!”
“喲,還挺辣的。”
這位花花公子卻也不惱,色咪咪道:“不過,本少爺我喜歡。”伸過手,便要去摸美少女的俏臉。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混蛋!”
那美少女火冒三丈,站起身就狠狠給了這花花公子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一聲慘叫中,這花花公子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哇的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來,臉頰也腫得老高。
打得夠狠!
“公子。”
衆家奴大驚,趕緊上來扶住。
花花公子捂着臉,惱羞成怒:“臭娘們,敢打我!小的們,把她給我搶入府中,看本少爺怎麼折騰她。”
“是,少爺。”
衆家奴氣勢洶洶向前一闖,便要拿人。
掌櫃的慌了,連忙上來勸阻:“諸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別動手!”
“滾開。”
衆家奴一把推開掌櫃的,便直奔美少女,附近的食客一見,趕緊四下閃避,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可惡!
那美少女直氣得粉面雪白、柳眉倒豎:“一幫無恥之徒,想討打不成。”
“喲——”
一家奴淫笑道:“小娘們嘴還挺硬,待會把你綁到少爺的牀上,保管你欲仙欲死。”伸手便要拿人。
“找死。”
那美少女再也按捺不住,粉拳揮起來,照這惡奴的鼻子就是一拳。
“砰——”
這惡奴措不及防,慘嚎一聲,那是鼻血長流。
“喲,還會兩下子!弟兄們,動粗的。”衆家奴都是會功夫的,大怒之下,吶喊一聲便衝將上來。
那美少女也不堪示弱,揮拳亮腳,便和衆惡奴戰在一起。
一時間,酒樓上是‘乒乓’亂響,什麼椅子、桌子、花瓶等,淨皆遭了無妄之災,被砸得稀爛。
可憐那掌櫃的哭天搶地:“諸位,快別打了。唉喲,我的酒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