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冷了,呼嘯的寒風在曠野上游蕩,宣示着冬的臨近。
這天早上,秦衝率十數親衛出營。沿巨馬河西進,一路察看地形。漸近中午時,一行人來到了一片小山丘,登山臨望,河水浩浩蕩蕩,一片澎湃。
“轟隆??”
忽然,天空打了個悶雷,隨即,寒風呼嘯捲起,烏雲大片翻騰,竟似要下雨了。
“主公”
劉虎連忙道:“快下雨了,趕緊找個地方避雨吧。”
“好。??”
秦衝也不敢怠慢,如今天寒地凍。這要被雨淋着,肯定要生病的。
當下,一行人便趕緊下山,尋找避雨之地。只可惜,這裡是荒郊野地,一時哪尋得着人家,眼看着寒風大起,烏雲漸重,這雨堪堪就要落將下來。
“主公”
正焦急間,忽然,一名親衛歡呼一聲,向前一指:“你看,那裡有個山洞!”
秦衝向前仁看,一座小山腳下。果然有一個山洞,連忙一摧馬:“走。”一羣人剛飛奔到山洞口,天空一個驚雷,那飄潑大雨帶着寒氣便嘩嘩而下。
“快進去
一羣人趕緊牽着馬,飛奔進了山洞,還燈,山洞非常寬敞,足夠十幾個人、十幾匹馬暫避一時。
“呼
?? 秦衝抹了抹一臉的雨水,長出口氣。忽覺有些寒意逼人,便道:“劉虎,好像很冷啊,看看能不能生下火,驅下寒意。”
“好的。”
劉虎趕緊帶人在山洞裡找了找。運氣不錯,裡面有些枯材和生火的痕跡,估計可能是獵人時常在這裡歇腳,當下,一堆篝火熊熊燃起,山洞裡溫暖開來。
一行人便趕緊圍攏在火邊驅寒,只留下一名親衛在洞口放哨。
“主公,吃點東西吧。”
身體稍稍暖和一點,劉虎便從馬背上取下點乾糧遞給秦衝。
所謂乾糧,無非就是麪餅而矣,趙軍比較富裕。乾糧都由小麥面製成,較精細,口感還不錯。若是像夏軍,就基本是雜糧混合而成,口感就差遠了。
“嗯。”
秦衝接過麪餅,這雨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好歹先對付着填飽下肚子再說。
“主公”
剛吃沒兩口,守在洞口的哨衛忽然緊張地示警:“有動靜,似乎有人來了!”
“去看看。”
秦衝趕緊扔下乾糧,來者不知是敵是友,萬萬大意不愕。一行人便趕緊奔到洞口,望向雨幕,不約而同的,個個都屏住了呼息,同時,按緊了腰間的刀柄。
“嘻、撻
?? 厚重的雨幕中。一片雜亂的馬蹄聲清晰傳來,隨即,便聽有人大喊:“前面好像有個山洞,走,去避下雨。”
隨即,便見二、三十個騎馬的身影迅速穿出雨幕,奔近山洞 很快。秦衝便看清了來人,竟是一身鎧甲。下罩灰色軍服,個個都被雨淋的十分狼狽!
“操,是夏軍!”
劉虎眉毛一跳,“倉咖。拔出橫刀。厲聲道:“快,保護主公!”
“倉卑、倉挪”
立時,一片拔刀之聲,衆親衛立時將秦衝護在正中。
這時,剛奔近洞口的夏軍猛然看見明中有人,不禁一愣,隨即,一下發現對方竟是敵軍,慌忙道:“有敵人!兄弟們,下馬,他們人少,幹掉他們。”
此時,大雨傾盆,視線極差。而且道路非常泥濘、溼滑,又正處在地形複雜的山腳下,那馬速根本衝不起來,而且,極易摔到,這樣,在馬上作戰反而畏首畏尾。十分不便。
於是,衆夏軍極有經驗的紛紛下馬,揮動兵器,衝殺上來。
點背啊!
秦衝有些無語,他看得出來,對方應是覆軍的斥埃,估計是偷渡過河。打探趙軍軍情的,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讓雙方冤家路窄的撞在了一起。
還說什麼?殺吧!
“倉御??”
秦衝也拔出了橫刀,厲喝一聲:“幹掉他們。”
“殺
?? 劉虎虎吼一聲,率先衝出,秦沖和諸親衛則緊隨其後。
飄潑大雨中,雙方猛烈撞擊在一處,霎那間,刀、劍並舉,金鐵交鳴。便惡狠狠殺作了一團。
混戰之中,一名夏軍見秦衝穿一身鮮亮的明光鎧,金光燦燦,必是敵軍大將,便眼睛放光、興沖沖殺奔上來,滿心想宰了秦大官人,回去報功請賞。
這也是他不知秦衝身份,若知是劉武周,恐怕戰力值立,彪升至一百二十。
哼!
秦衝心中冷笑:想殺我?你丫配嗎。手中橫刀一撩,格住對方刀勢。然後奮力一壓,反手一抹:“撲??一“血光飛濺處,一顆斗大的頭顱飛在了半空。
“殺了他。”
又是兩名夏軍憤怒衝來,一持橫刀,一持狼牙棒,惡狠狠撲向秦衝。
秦衝毫不畏懼,大步上前,一刀尖嘯着撕開厚重的雨幕,激
次快的水珠!“??”鮮血飛濺,左首的夏軍還示不慵雙舉刀招架,便已是身首異處。
好快的刀!
右首夏軍大駭。狼牙棒呼嘯而下,盪開大片水幕,聲勢驚人。
使狼牙棒者。大多臂力驚人,秦衝也不跟他硬拼。左腳忽一個提步,不僅避過了狼牙棒,還突入了敵人近身,隨即,反手一刀,抹過了敵人的咽喉。
“撲一??”
腥豔的血光中。這夏軍眼神中的神彩立時消失,狼牙棒脫手落地,仰天栽倒。
“主公小心身後!”
忽然,一旁劉虎惶急的大吼一聲。
秦衝急忙回頭。便見雨幕之中,一刀刀光如雪。飛掠而來,近得激飛的水珠都濺到了秦衝的臉上,那凜冽的殺氣頓讓秦衝汗毛直豎,身體都幾乎一僵。
不好!
秦衝大駭,也是他手快,急起一刀,堪堪擋住:“當一??”火星四濺處。一股巨力震得倉促應戰的秦衝身體一晃,忍不住退後一步。
“受死吧。”
一名夏軍什長衝出雨幕,神情猙獰着又起一刀,看那凌厲的刀勢,便知此人是用刀的好手,而且久經沙場。
“做夢!”
秦衝厲喝一聲,剛一站穩腳步,便厲喝着一刀劈上。
“當一??”
綿密的雨幕中。兩柄戰猛烈撞擊在一處,那激厲的音波震得四周的雨水都猛地迸飛出去,一聲悶哼中,那名夏軍什長臉色一白,竟是被震退了一步。
劉武周本就驍勇。再加上數月來,秦衝一直勤練不般,又得羅藝等名將多方指導。那戰力之強悍,早不下侯君集、蘇定方等將,一般人如何是他對手。
“受死吧!”
秦衝立時將這話還了出去,右腳踏着泥濘。橫刀挾全身的力道,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狂劈過去。
“當一??”
火星四濺,真的是火星四濺,即使是飄潑的大雨也末能阻擋這一刀的威勢,隨即。那夏軍什長的橫刀應竟聲碎裂,而秦衝的刀勢也藉機嵌入了此人的脖頸。
“撲一??”
熱血噴涌處,那夏軍什長捂着脖子,一臉難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呼一??”
秦衝長出口氣。雨中視線不清、聽力受限,判斷力大受影響,剛纔這一幕真是太險了。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厲吼一聲,殺氣騰騰,大步向前。
“殺一??”
見得秦衝勇不可擋,數名夏軍含了對手,咬牙切齒撲將上來。
“來得好。”
秦衝大笑,一抹臉上雨水,當即大喝一聲,以壯已威。隨即一刀重劈而下,直奔衝在最前的一名夏軍。”
這傻鳥許是被秦衝的厲喝嚇了一跳,刀勢猛地一滯,便被秦衝明晃晃一刀,從頭到胯。劈作了兩片,一時間,鮮血和內臟撲妝漱灑了一地,慘烈非常。
媽呀!
其餘幾名夏軍立時狂吞口水,幾乎膽裂,秦衝卻是不依不撓。噴涌的殺氣將數人盡數籠罩,又是一刀劈了過去。
“噌、蹭”
電光火石間,秦衝手起刀落,將幾名夏軍盡數砍翻,一時間,那是鮮血橫飛,衣甲平過,好一個殺氣騰騰、所向披靡。
“哈哈,”
秦衝痛快淋漓。大笑一聲:“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快哉,快哉!”再看戰場。二十餘名夏軍只剩七、八人了,而自己的親衛,卻只折損三人。
這並不奇怪。秦衝的親衛,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夏軍斥埃雖然也算精銳,但仍無法相比。
“一個不留。”
秦衝惡狠狠厲喝一聲:“全都宰了。”
“走!”
帶隊的夏軍隊正一見形勢不利,知道是撞着鐵板了。立時大喝一聲,轉身便走。
“兔崽子想跑,門都沒有??”
劉虎矢怒,率衆親衛兇猛追擊,長刀一陣亂砍中,將衆夏軍盡數朵 翻在地,然而,那夏軍隊正卻是腳快,三兩下飛竄上馬。便要向山腳下狂奔而去。
哼!
秦衝心中冷笑,忽然提起手中橫刀,叱喝一聲,猛擲過去。
“撲一??”
電光火石間。一刀侵略如火,撕開綿密的雨蔡。正中那夏軍隊正後心,一聲慘叫中。此人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翻身落馬。
戰鬥結束了!
山洞前屍橫滿地,奔流的鮮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將地面染得赤紅一片,其狀十分慘烈。
“主公,您沒事吧?”
劉虎趕緊走過來。神情有些擔心。
“沒事。”
秦衝笑着拍拍其肩膀:“趕緊打掃下戰場,然後進洞中避雨,省得被淋病了。等雨一停,便立即回營。”
“諾。”
劉虎領命,便領着諸人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