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您喜歡就好,明天這個時候,我們正好召集所有的王公貴族將這個消息宣佈出去,然後通知所有的黃金家族子孫,選定一個良辰吉日來召開忽裡勒臺大會。”張勇也是低下了頭顱,對着窩闊臺的方向一拜,十分配合的假裝看不見。
此時的窩闊臺頓時急了眼,整個身體不停的晃動,用惟一一隻還好的手在拍打着自己的椅子。
“大汗!您別鬧了。現在的局勢和你想的不一樣。您乖乖聽我們的就好,我是不會害你的。而且您的位置是傳給您的長子,您的親兒子。”脫列哥娜轉過身來,看着窩闊臺開口說道。
現在他必須想個辦法讓窩闊臺至少不再鬧騰了,因爲明天他需要讓窩闊臺坐在那裡宣讀這份旨意。
若宣讀旨意的時候,窩闊臺表現的這麼不情願,那麼下方的蒙古貴族還有一些王子肯定不會同意的。
“父汗!我是您的親兒子,您的長子,您的一切應該由我來繼承,難道由我來繼承這一切不好嗎?兒子會好好伺候你的。”貴由來到窩闊臺身邊半跪下來,開口說道。
“哼!嗚嗚!呼呼!”窩闊臺發出急促的喘息聲,目光十分不屑的盯着自己的大兒子。
“皇后!貴由王子,讓我來和大汗說說吧!”站在一旁的張勇嘆了一口氣說道。
窩闊臺,他還是這麼固執,這樣的狀態可不行,明天早上如果宣讀這份旨意的話,窩闊臺表現出這副樣子,那麼只要是個人都猜的出來他是被逼的。
脫列哥娜看着張勇點了點頭,示意張勇上前和窩闊臺說說!實在沒辦法,她就只能用點藥了。
法蒂瑪提供了一種十分厲害的波斯藥粉,讓窩闊臺用了之後,他估計全身上下就都動不了了,到時候只要把他推出來做個樣子就好,
但這是脫列哥娜最後的招數了,如果用了的話,那窩闊臺就真的廢了,唯一還能動的一隻手都要廢掉了。
張勇走到窩闊臺身邊蹲下,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大汗!我們都知道,你想按照這份旨意,未來將大汗之位傳給失烈門,你想加上的是這句話對嗎?”
聽到這話的窩闊臺才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對着張勇點了點頭。
“大汗!您想要傳位給自己的孫子,但您恐怕不知道,現在您想將蒙古大汗之位傳給您的兒子都非常的困難。更不用說一個小孩子了。他上位之後,將遭到殺身之禍。”張勇開口說道。
“啊嗚啊!”窩闊臺胡亂的用手比劃着,眼睛看向了脫列哥娜,示意她開口說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張勇。
“我知道大汗,您是說讓貴由暫時繼承蒙古大汗之位,等失烈門成年之後,再將這個大汗之位傳給他對嗎?”張勇開口說道。
“嗯!嘿呼!”窩闊臺嘴角流出了一絲口水。一臉笑意的看着張勇,似乎對他的回答非常的滿意,這小子還是瞭解自己心情的。
“大汗!您的孫子施烈盟想要長大成人,至少也需要十幾年的時間,十幾年之後,又有誰會承認他呢?甚至您的長子貴由都未必能坐得穩這個位置。”張勇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的窩闊臺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張勇這小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現在就有反應嗎?
“大汗!現在蒙古諸部都不是很服貴由,哪怕貴由跟隨我一起西征立下了汗馬功勞,但蒙古大汗之位並不是口頭上一句話就可以的,還要召開忽裡勒臺大會,這樣才能選舉大汗。
以貴由現在的人脈和聲望,我和皇后幫忙扶持一下,花點時間還是能夠坐穩蒙古大汗之位的,但失列門呢?”張勇開口說道。
後面的話,張勇沒有說出來,因爲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你要真正繼承了蒙古大汗之位,肯定是將這個位子傳給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兄弟或者是侄子之類的人。
除非你沒有一個後代,但貴由現在可是有五個兒子的,其中海迷失王妃給他生了三個,還有一些小妾的,甚至還有一位耶路撒冷女王生的。
貴由是不缺子嗣的,就算貴由未來想將這個皇位傳給失列門,但他的兒子能願意嗎?
到時候又是一場血腥的蒙古內亂。
“大汗!我知道你非常喜歡擴出,但現在也不是您任性的時候,窩闊臺家族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明天早上的時候,我們當衆宣讀這份旨意。若在場所有的蒙古王公貴族都願意遵從您的旨意,那麼我向您保證一定會在後面加上,未來一定將蒙古大汗之位傳給失列門。”張勇開口說道。
明天早上旨意宣讀出去。會出現什麼情況?張勇用屁股想都猜得到,今天舉行酒宴的時候,所有的蒙古王公貴族也就是象徵性的給窩闊臺舉了個杯,所有人現在已經不把這個蒙古大汗放在眼裡了。
“張大哥!這,你。”聽到這話的貴由頓時有些着急,不過他的母親脫列哥娜倒是若有所思,伸出伸手攔住了自己的兒子,對着其搖了搖頭。
“大汗!要不我們就聽國師的。我讓您看看,那些蒙古貴族現在對您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若明天所有的蒙古貴族都願意遵從您的旨意,那麼我一定也會遵從您的命令,在這份旨意的後面加上,未來傳位給失烈門絕不食言。”脫列哥娜開口說道。
щщщ ✿тtκan ✿℃O 聽到這話的窩國臺點了點頭,他們難道敢反抗自己這個蒙古大汗嗎?
“大汗!岳父大人!我這就告辭了。”張勇說完,對着窩闊臺拱了拱手,起身離開了帳篷。
留下貴由母子二人一起照顧窩闊臺的起居,法蒂瑪這是在脫列哥娜的命令下,去送一送張勇。
“怎麼樣!要不要我來動手?我從波斯帶過來了一些藥,讓窩闊臺吃了的話,他就渾身上下動不了了,甚至只能哼哼!表達不出來任何意思。”法蒂瑪開口說道。
“不用了!讓他安心的度過最後的晚年時光吧!他活不了多久了。”張勇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今天給窩闊臺檢查的時候,張勇特意摸了摸他的下半身腿腳,發現窩闊臺的下半身雙腿,已經冰涼無比了,裡面的血液流動都已經非常少了,壞死的那隻手也是一樣的情況。
這位蒙古大汗自己的岳父大人,現在就憑着一口氣強撐着了,古代社會貪了一年多還能活着,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張勇估計要不了多久,窩闊臺就要死了。
“嗯!先知大人,您是預示到了什麼嗎?”法蒂瑪開口問道。
“一切的事情,都會在明天揭曉,我已經看到了一切,回去好好休息吧!法蒂瑪。”張勇開口說道。
法蒂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此時宴席早已散場,張勇也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帳篷,跟自己一起回來的尤普拉西亞十分識趣的去了另一個帳篷,將私人空間留給了張勇和圖蘭倫。
“怎麼了?當家的,大汗叫你過去是有什麼事嗎?”圖蘭倫將張勇迎了進來,然後扶着張勇坐下,爲其脫掉了鞋子,開口問道。
“嗯!皇后封我爲國師,是想讓我幫忙寫一份聖旨。將這個蒙古大汗之位傳給貴由。”張勇開口說道。
這時候,一個侍女也端着一盆熱水進來,放在了張勇的面前,然後就要幫張勇洗腳。
圖蘭倫則是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先出去,接下來的談話還是不要讓別人聽到爲好。
“怎麼說呢?事情是這樣的.”張勇將前往窩闊臺臺那邊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圖蘭倫。
“這!大汗!他怎麼可以這樣,這個大汗之位,失列門那小子是坐不住的,而且未來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啊,十幾年之後,貴由怎麼可能讓位?而且貴由就是願意,他的那些兒子也不會願意的。”圖蘭倫開口說道。
自己的丈夫一直是支持貴由那小子的,所以他也是一直支持貴由的,這些年張勇不在,她和貴由的母親脫列哥娜走得很近,這一年多脫列哥娜執政期間,關中一帶可是撈到了不少好處,甚至還減免了賦稅。
“大汗他想不通!所以明天的時候,我和皇后打算讓大汗看看現在蒙古貴族的嘴臉,讓他徹底死心。”張勇開口說道。
“嗯!算了,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也不想摻和,我們什麼時候啓程回關中啊?”圖蘭倫開口問道。
“要不了多久,估計再有幾天吧,我處理一些蒙古本部的事情。”張勇開口說道。
雖然被封爲了蒙古國師,但國師可是不管事的,所以他還是要返回關中的,五年沒回去關中了,他也很想知道關中發展成了什麼樣子。 “也好!對了,你之前送過來的那些工匠,我已經把他們送到重慶去了,現在已經造好了不少船,再幫你訓練水軍,還有你之前說的商路,我已經派了一些西域的波斯商人開始啓程,沿着你們西征的路通商。”圖蘭倫說道。
只要第一趟能夠打得通商路,按照這些波斯商人的說法,他們應該能在一年半的時間跑一個來回。
“家裡交給你,我很放心。”
“那個!當家的!你累不累呀,你要是不累的話,我們,我們,”圖蘭倫說完趴在了張勇腿上。
拜託,自家男人已經離開五年了,她都已經快憋壞了。
“老爺我今天雖然很累,但還是收拾的了你的,哈哈哈!來,我教你一個新招式,你過去扶着牆站好。”張勇說道。
“???我,我爲什麼要去扶着牆啊!而且這裡是帳篷。”
“不要問爲什麼,你聽我的就對了,我們家帳篷也是很結實的。”張勇說完,硬拉着圖蘭倫來到了帳篷的邊緣,然後讓她用手扶住了支撐用的柱子。
“呃!你,好吧!你先去把帳篷拉好,萬一萬一有人闖進來就不好了。”圖蘭倫十分別扭的開口說道。
這混蛋從西方回來一趟,還有新花樣啊!
“不會有人闖進來的,你放心吧!”
“等等等等,你先把燈吹了,不然的話外面可以看到一個影子的。”圖蘭倫轉頭白了張勇一眼說道。
“沒關係!反正都周圍都是自己人。”張勇抓住圖蘭倫的雙手開口說道。
在帳篷燭火的映照之下,奇怪的半人馬再一次出現了,不過這一次半人馬沒有在西方出現,而是在東方。
此時在外面的侍女,看着帳篷之中緩緩浮現了一個半人馬虛影,嘴巴張成了O字形。
然後搖了搖頭,轉過身去,返回了旁邊的一個小帳篷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直睡到日上三竿,張勇才爬起來,然後在圖蘭倫和侍女的服侍下,洗刷完畢,吃了一點早餐,就來到了蒙古大帳之中。
此時,不少蒙古的王公貴族已經聚集在這裡了,因爲之前歡迎西征大軍歸來。
所以這一次聚集在一起的蒙古貴族數量還是非常多的。只有少部分的宗王,沒有從自己的封地過來歡迎西征大軍。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脫列哥娜還有貴由母子二人,推着輪椅上的窩闊臺,來到了大帳之中。
所有的蒙古貴族,都是集體向窩闊臺請安,並且行禮向大汗問候。
“拜見大汗!”
“諸位宗王貴族免禮!”脫列哥娜開口說道。
“皇后,不知道這一次您召集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一個蒙古東道宗王開口問道。
“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是要宣佈一個事情,國師大人,還請您上來吧,宣讀一下大汗的旨意。”脫列哥娜看了張勇一眼,開口說道。
張勇點了點頭,起身來到了所有人面前,然後從脫列哥娜手中接過了昨天寫好的聖旨,當着所有蒙古王公貴族的面開始宣讀起來。
“長生天,大忽裡氣.”
這道旨意宣讀完之後,張勇看向了在場的所有蒙古王公貴族。
“等一下!大汗!讓皇后監國,這個我們沒有意見,但現在就要將大汗之位傳給貴由,讓您的長子成爲蒙古大汗,這不符合我們的規矩。”一個蒙古王立刻跳了出來,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原本坐在輪椅上的窩闊臺頓時有些激動,用唯一的一隻好手攙扶着身體坐直了。
“是啊,按照我們蒙古的規矩,只有老一代的大汗死了之後,我們才能召開忽裡勒臺大會。
然後重新進行新大汗的選舉,並且舉行舊大汗的葬禮。”一個蒙古貴族開口說道。
“可現在大汗您還活的好好的呢!怎麼可以將大汗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
這天空中不可能有兩個太陽,我們大蒙古國也不會有兩個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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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自己會成爲汗上之汗!而貴由則是蒙古大汗。”張勇開口說道。
“這就更不符合規矩了,汗上之汗!那是隻屬於成吉思汗的稱號。
成吉思汗的地位才凌駕於所有的蒙古大汗之上,即使是窩闊臺大汗,你也不能改變這個規矩。”一個蒙古王公貴族開口說道。
“是啊!現在大汗的身體雖然不太行,但還活的好好的,這個時候怎麼可以選舉新的蒙古大汗呢?而且大汗也不能成爲汗上之汗。”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的蒙古貴族都發出了反對之聲,所有人表達的意思都很明顯,那就是老大汗還沒有死呢,不能選舉新的大汗。
而窩闊臺本人不是成吉思汗,沒有資格繼承成吉思汗的稱號,汗上之汗這個稱呼,只屬於成吉思汗一個人,未來的蒙古大汗都不能繼承,這話是成吉思汗在幾年前當着所有的蒙古貴族面前說的。
“呼呼!嗚嗚!”此時,坐在輪椅之上的窩闊臺明顯有些生氣了。嘴中發出了夜的聲音,一隻好手不斷的比劃着。
“大汗!您讓皇后您監國,這我們沒有意見,但現在還不是選舉大汗的時候。”一個蒙古王工開口說道。
“大汗!這樣於理不合,必須召開忽裡勒臺大會。”
“你們,你們的意思,是說我不配成爲蒙古大汗嗎?”貴由有些惱火的開口說道。
“貴由王子,我們並不是反對您,而是這樣不符合我們的規矩,蒙古大汗必須經由忽裡勒臺大會來選舉,這是規矩不能改。
您要是想成爲蒙古大汗,就必須召開忽裡勒臺大會。”
此話一出,坐在輪椅之上的窩闊臺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他現在雖然身體不能動彈,嘴也歪了,還流着哈喇子,但他的意識可是很清醒的。
“大汗!您看到了,您還要我加上之前的話嗎?”張勇半蹲在窩闊臺身邊,小聲的開口問道。
他太瞭解這幫蒙古貴族了,這幫人說白了就是一幫子老六,只要是黃金家族的成員,沒有一個不想打這蒙古大汗之位的。
哪怕自己沒有資格競選,就算要推薦別人當蒙古大汗,那你也得給足夠的好處才行,不給他們足夠的好處,他們是不會把票投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