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依舊哼哼唧唧的哼着歌謠,騎着毛驢從蘇洵的身邊路過。
倒是很悠閒,萬一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山寇,只怕命都不保,小火火冷哼一聲。
山寇?蘇洵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此間地形極爲複雜,老叟又是如何識得路。”
一個耳聾的老者,能夠在這種道路上穿梭,令人奇怪。
莫不是給這些山寇放哨的老者,蘇洵心領神會,當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淡淡道:“老頭,可有水喝,我們討一些水喝。”
誰?你找誰,老叟回過頭,掃視了一眼蘇洵。
水,喝的水,蘇洵耐心的解釋。
水是吧!那老叟有些不確認。
恩,蘇洵點了點頭,不斷用手比劃着。
良久,那老者才理解蘇洵的意思,當即自腰間的水袋裡拿出一些水,遞給了蘇洵。
蘇洵當即點了點頭,笑道:“多謝老先生。”
拿去喝吧!那老者哼哼唧唧的騎着毛驢離開。
老大,你口渴了,小火火疑惑的看着蘇洵。
口渴,蘇洵一聽,淡淡道:“你理解錯了。”
他小聲的開口道:“你們想這條小道本就是地形極爲複雜,在這麼複雜的小道上,竟然遇到個老叟,你不覺得這老叟有些奇怪嗎?”
聽得蘇洵如此一說,小火火回味過來,點了點頭,的確讓人感到疑惑。
老叟必定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這些山寇的放哨哨兵,我們問路,只怕永遠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那老大向他討水喝,這又是爲何。
水裡有文章,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看到蘇洵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小火火心領神會,同時也在心中暗暗道:“老大太過奸詐。”
打開水塞,一人一口喝入口中,兩人只覺得頭腦暈沉沉,很快便昏睡過去。
果然有文章。
兩人喝的水,並沒有摻雜其他東西,而是一些令身體無法聚集力氣的藥物。
不過,兩人也都不擔心。
蘇洵之所以如此做,便是因爲想要進入山寇所住的地方,並不容易。
但只有通過這些哨兵,才能夠將他帶入大山裡。
很快,一批騎着戰馬,帶着戰刀的山賊便趕了過來,一行數十人從馬上落下來,將兩人一一的放入囚籠。
大哥,這一次收穫不錯,又免費得了幾個免費的勞動力,一名獨眼男子,淡淡的開口。
這已經是這些日子的第三批了,另外一名聲音深沉的男子冷笑一聲。
走吧,將這些人掠奪到山上,我們挖礦的兄弟,也可以輕鬆一些,這些活便交給他們去做。
戰馬嘶嘶,約莫持續了半日工夫,不僅是蘇洵繞暈了,就連小火火都已經繞暈了。
這些山賊倒也聰明,不停在道路上拐彎,然後直行,繞彎。
起初的時候,兩人還能夠隱約的記住路線。
不過,很快,他們也不知道繞了幾個圈,幾道彎。
好聰明的方法,假裝昏睡的蘇洵,心中凜然。
能夠想出這種方法,的確不容易讓人發現山上的位置。
半日後,蘇洵等人終於進入了寨門。
我去向首領彙報,你去將這幾個傢伙捆在後山的山洞裡。
那獨眼小頭目,當即點了點頭,將蘇洵和小火火押入後山的山洞內,捆綁起來。
……
山上的某處山洞,一名身穿藍色素衣的男子和另外一名白衣男子正在對弈。
報,主公!軍師!
何事,藍衣男子手執黑棋尚未落地,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士兵。
冥州士兵堅守不出,妖族的那邊在不斷的增兵。
增兵,藍衣男子眉頭微蹙,淡淡道:“軍師,看來他們也坐不住,打算一戰而定。”
那白衣男子淡然一笑,道:“任憑他們兩家廝殺,我們見機行事便可。”
藍衣男子點了點頭,軍師說的不錯,不過,倘若兩家共同攻伐我們,又當如何。
棄山而走,我們去拿一座城,總比待在山上要強。
換個位置,讓他們住上,我們住在城裡。
軍師計策固然不錯,不過既然妖族已經增兵,那便已經說明,你所賄賂的那名妖族將領多半出事。
而冥州這邊,只怕早晚也會知道,朝廷中出了奸細。
若是兩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山頭撲來,只怕你我再無容身之地,藍衣男子有些顧慮。
白衣男子一聽,面帶凝重,旋即緩緩道:“陛下放心,罪惡之都的事情不會再重演,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陛下。”
藍衫男子慨然,朕的身邊,能用的人,唯有卿一人而已。
此時,就在兩人談話間,又有人慌慌張張急報。
何事,藍衫男子皺了皺眉頭,淡淡道:“就是不讓人消停。”
主公,軍師,後山着火了。
着火了,那個地方,藍衫男子面色大變。
糧倉所在地,下方的士兵唯唯諾諾。
藍衫男子面色大變,糧倉乃是重地,你們是怎麼看守的。
那下方士兵一聽,不由羞愧難當,支支吾吾道:“那兩人的實力實在太強,我們不是對手。”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冷冷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兩人是今日洛統領剛從山下帶過來的,入了山,便放火燒了糧倉。
一羣廢物,藍衫男子冷冷道,還不快滾。
那士兵嚇得直打哆嗦,他原本以爲性命不保,卻沒有想到藍衫男子只是讓他滾出去,當即屁顛屁顛的滾了出去。
果然,還是有奸細進入了我們這裡,這地方,現在已經不安全。
幸好,我們有所準備,那糧倉,我只放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軍糧,其他的糧食都存在乾坤袋中,白衣男子拍了拍腰間的乾坤袋。
這些年,兩人都是如履薄冰,做事滴水不漏,否則若是大意下,兩人也不能活的這麼長久。
軍師有遠見,主公有抱負,何愁事業不成。
軍師,隨我前去看看吧!
兩人起身,當即將棋子放在棋盤上,前方後山走去。
此時,蘇洵兩人已經被包圍住,在他們的身邊,乃是不少的軍士。
對付這些人,蘇洵等人自然不是問題,但蘇洵所要做的,並不是對付這些人,而是要引出山上頭目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