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芸芸衆生,那這種食便是惡,因爲剝奪了其他的生命,殺戮的本質,便是性惡。
就像施主,你可以殺千萬人,但你卻沒有向他出手,是因爲你的心中已然有了良善,哪怕一死,這也是良善。
你是說這小子嗎?大師父不覺得我們更像是利益關係,倘若他失去了價值,對於我而言,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未必吧,真實的答案,只有施主自己心中清楚。
說完這句話,白衣和尚已經消失在天地間。
澤羅默默地凝視着虛空,口中則是念叨着良善這兩個字。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支持蘇洵紫府空間的酒道雛形。
酒道雛形內盤中,那把金燦燦的鑰匙釋放着淡淡的光芒。
澤羅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把鑰匙,他的雙拳緊緊握住,沉聲道:“看來我也要做好準備。”
渾渾噩噩中,蘇洵只覺得身子骨痠痛無比。
當他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舒曉鬆。
舒曉鬆有些奇怪的打量着蘇洵,道:“蘇兄,你可算醒來了。”
蘇洵有些疑惑的看着舒曉鬆,道:“我記得之前……”
白日奎呢?他是不是找你們復仇,蘇洵有些擔憂。
白日奎,舒曉鬆聽後,翻了翻白眼,這都過去兩日,你還在這裡說白日奎。
這是白日奎紫府空間發現的寶物,我們已經分了,這是屬於你的,舒曉鬆將納戒遞到了的身前,緩緩開口。
蘇洵打量着面前的納戒,有些愕然。
他當時遭受了白日奎致命一擊,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等等……你說什麼,我已經昏迷了兩日。
不錯,你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這期間,可是累死我了,每天都要照顧你,最後還是羅宣提議,僱了一輛馬車,將你放在馬車裡。
那現在我們到了那裡。
早已經出了北方,應該快到遠古世家了吧!
遠古世家,竟然這麼快便到了,蘇洵有些吃驚。
馬車外,羅宣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蘇洵,道:“蘇兄醒了。”
蘇洵看了一眼羅宣,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冰女,乾乾一笑,這段時間,有勞大家。
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依舊痠痛無比。
你若是不想早日恢復,就多動一些,冰女冷冷地看了一眼蘇洵。
蘇洵當即尷尬一笑,而後躺在馬車內,不敢動彈。
再飛一段時間,我們便到了遠古世家,羅宣沉聲。
蘇洵聽着羅宣的話,心中一定。
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
不多時,隨着馬車緩緩降臨,蘇洵等人終於成功落到地面上。
馬車內,舒曉鬆扶起有些虛弱的蘇洵。
蘇洵淡淡道:“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一些,行走不成問題。”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走下馬車。
蘇洵深深地呼了口氣,他只覺得有些僵硬的身軀,終於得到了一次舒緩。
這兩日,他就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面色蒼白,身形瘦弱。
此刻,四人紛紛下了馬車。
羅宣看了一眼遠古世家,緩緩道:“不知不覺中已經好久沒有回到這裡。”
向你們介紹一下,這裡不遠處的主城乃是遠古世家的黎城。
黎城是最爲古老的城鎮,也是接近都城最近的地方,羅宣緩緩的開口。
他這話剛一說完,在道路的邊沿便聽得有打鬥聲傳出來。
衆人皆是有些錯愕的看着前方。
在其前方,一名儒雅的白衣青年發出一聲冷笑,而在白衣青年的身旁,則是一名用布纏繞着眼睛的藍衣青年男子。
白衣青年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祭起一杆大筆,寥寥數筆點綴在空中,繼而無數的文字鋪天蓋地地向着藍衣青年襲去。
這些文字化爲金戈鐵馬,殺氣騰騰。
單單是文字,便可以爆發出如此的氣勢。
此人,決然不簡單,舒曉鬆看向白衣青年,沉聲道。
他是黎城城主府的公子,黎九原,羅宣很是鄭重的開口。
旋即,他的目光看向那蒙着眼睛的藍衣青年,眼眸微眯,道:“瞎子也不簡單,會詩。”
衆人一聽,愕然,蘇洵疑惑道:“瞎子無法識字,還會詩文。”
羅宣點了點頭,道:“兩人在詩文上的造詣,只怕遠古世家找不出第三人。”
以詩入道法,以字入法,蘇洵似是看出兩人之間的區別。
羅宣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蘇洵,旋即平靜的開口道:“蘇兄所說不錯,正是這兩種入法。”
舒曉鬆疑惑的看着蘇洵,道:“你是如何看出來。”
蘇洵淡然一笑,這個簡單,執筆的白衣青年,寥寥數筆,便可成字,他的字有龍飛鳳舞的氣勢,所以他應該是以字入法。
那另外一人呢?舒曉鬆似是下意識的問道。
羅兄既然說兩人都是詩文造詣,那麼瞎子便是以詩入法,所以他詩文的造詣只怕極深。
原來如此。
他們交手了,冰女淡淡的開口。
暮靄沉沉兩江闊,千里煙波!
瞎子輕喝一聲,在其所處的地方,黃沙掀起一層層巨浪。
驚濤駭浪席捲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文字。
驟雨輕歇,對長亭晚舟!
白衣青年見那些狂沙擋住那些字時,當即果斷地開口。
陡然間,他所處的地方,豆大的雨點不斷滴落,而那些字組成一葉扁舟。
白衣青年登臨扁舟,在狂沙中肆意穿過。
好強的道法,蘇洵看到這一幕,面色微變。
他們每說一句話,便是一種道法孕育而出。
而這樣的道法,絲毫並不浪費太多的真氣。
更爲重要的是,兩人之間,看似你來我往,但道法卻是相互剋制,剋制之中,帶着強烈的進攻。
蘇洵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以詩文入道的修士,這樣的戰鬥,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孰強孰弱,姑且不論,但這場戰鬥,絕對是精彩萬分。
金燦燦的文字不斷漂浮在虛空中,這些文字相互組成,幻化成強大的道法,朝着對方襲擊。
這些文字,看得衆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白衣青年手中的那杆筆,不斷地點綴在虛空中,起手便是數十字浮現,他打算正面對抗。
而那不遠處的瞎子青年,雖然看不清情況,但卻也能夠從這肅殺之中,感受到白衣青年的戰意。
蘇兄覺得,是這位瞎子能贏,還是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