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名小廝行色匆匆的敲了敲門。
蘇玉芙眉頭稍皺。
她已經吩咐過,沒有特殊的事情,不允許有人前來打擾。
聽着聲音,劍昀和枯冷道人面色一變,枯冷道人略顯遲疑道:“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蘇玉芙鎮定道:“不必,來的是我的心腹之人。”
進來!
那名小廝聽到屋內傳出一聲聲音,當即推開門,匆匆的進來了。
什麼事,蘇玉芙的目光轉移到小廝的身上。
姑娘,門外有兩人
是個什麼樣的人,蘇玉芙緩緩問道。
是……一個光頭漢子,一個書生模樣的兩人,他們說,有急事找姑娘。
書生模樣,光頭漢子,蘇玉芙默默的嘀咕着。
請他們在正廳內候着吧!
是,那名小廝緩緩的退了下去。
劍爺爺、枯木爺爺,我去處理一下。
兩名老者點了點頭。
正廳中,蘇洵和小蠻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蘇玉芙款款的走入正廳,待她坐下後,目光緩緩落在蘇洵和小蠻蠻的身上,疑惑道:“兩位找我。”
你是蘇姑娘嗎?站在蘇洵身旁的小蠻蠻問道。
恩,蘇玉芙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兩人。
蘇洵深深的呼了口氣,道:“既然是蘇姑娘,你可識得這塊玉佩。”
蘇洵自腰間將這塊玉佩取了出來。
蘇玉芙看着這塊白色而又光澤的玉佩,面色微微一變。
這是他讓你交給我的,蘇玉芙思考了片刻,開口道。
恩,二皇子進入皇城前交給我,讓我轉交給你。
看來他已經真的決定走這一步了,蘇玉芙輕咬貝齒,臉上帶着複雜之色。
她緩緩的接過蘇洵手中的玉佩,問道:“他還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了,只是從容的進入了皇城。
我會安排好他交代的事情,他既然讓你送此物過來,可見你與他的關係匪淺。
蘇玉芙的目光流連在蘇洵的身上,淡淡道:“劍爺爺和枯冷爺爺,你可認識,蘇玉芙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認識,見過數面,蘇洵如是的回答道。
恩,蘇玉芙點了點頭,當即傳喚小廝,在他的耳邊開口說了數句。
那小廝緩緩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功夫,劍昀和枯冷道人便趕到了正廳。
第一眼看見蘇洵,一愣,而後點了點頭。
蘇洵的臉上亦是帶着幾分錯愕,他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枯冷道人和劍昀。
小子,臨走前,你答應我們什麼,劍昀看到蘇洵,沒來由的一陣怒氣。
蘇洵眼眸微微動容,道:“前輩請息怒。”
他將一年多來點點滴滴的經過,以及寧致遠進入皇城前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向着劍昀和枯冷道人交代了。
蘇洵說完後,枯冷道人連連發出嘆息,可真是個傻孩子,既然在邊關,那便無須在回來,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愚蠢之事。
弟弟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只怕他已經想好了,出奇的,蘇玉芙嘆了口氣道。
弟弟……
蘇洵一聽,心中一顫,他的心中自是疑惑萬分,這蘇玉芙明明姓蘇,爲何卻稱呼寧致遠爲弟弟。
還有她也稱呼劍昀和枯冷道人爲爺爺,難道長生大帝還生了一個女兒……不對,若是生了女兒,定然會姓陳,又豈會姓蘇,蘇洵立刻將自己心中所想反駁。
他雖然疑惑,但卻並沒有開口多問。
玉芙,你多言了……一旁的劍昀提醒道。
蘇玉芙方纔從那種狀態中醒悟,點了點頭,不在言語。
枯冷道人看了一眼蘇洵的神色,見他模樣,便知他心中有所懷疑。
他咳嗽一聲,當即開口道:“眼下最爲重要的是將致遠救出來。”
天牢戒備森嚴,皇帝對於此事又極爲重視,只怕想要闖進去救人絕非易事。
但若是不救,早晚致遠便會被皇帝害死。
以皇帝的心性,一切阻礙他的人,都要被剷除,想到寧致遠,枯冷道人眼中帶着幾分擔憂。
枯冷爺爺,此時宜靜不宜動,若是輕易救人不成,打草驚蛇,反而會害了二皇子。
況且,他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蘇玉芙緩緩的開口道。
什麼計劃,枯冷道人和劍昀疑惑的看着蘇玉芙。
蘇玉芙的手中緩緩的拿起那塊蘇洵所贈送的玉佩。
這個時候是皇帝最爲放鬆的時候,也是他破綻最多的時候,更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既然他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這件事情,我們就算豁出老命,也會跟着他走下去。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便好,你們在城中密切的關注皇帝的動向,蘇玉芙淡淡道。
二老點了點頭。
對於他們的計劃,蘇洵一點也沒有明白,似乎聽上去並不僅僅是救人這麼簡單。
幾人計較已定,蘇洵也在拍賣行住了下來。
天牢內,一片潮溼。
一名披肩散發的青年站在站籠內,他的四肢被四根巨大無比的鐵鏈鎖住。
鐵鏈的盡頭,是兩對鐵球,從東南西北四方方向將青年鎖定在一定的範圍移動。
在看青年的白色衣衫上,盡是血痕,鮮血透過他的衣衫映襯在身上。
他的手指,早已經鮮血淋漓。
寧致遠的身體微微顫抖,他臉上痘痘面孔上盡是扭曲,看的出青年受到了酷刑,並且極爲痛苦。
大人,即使是用了拶(zan)刑,甚至是鞭打,他還是不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
哼,陛下欽點的案子,不用點刑,他能招供,獄官的臉上帶着一抹狠色。
去,給他用插針、棍刑、斷錐、彈琵琶……
大人,若是這樣,只怕犯人會熬不住,獄卒遲疑道。
若是不用大刑逼供,陛下明日便會要了我的性命,你這狗奴才,怎麼會懂。
去給我動刑,只要留他一口氣不死便成,獄官冷冷的開口道。
是,大人,那獄卒當即準備刑具。
不一會功夫,只聽得一聲聲痛苦的嘶叫從獄中傳了出來。
這種劇烈的痛苦,已經超出了青年的極限。
他的身體、他的精神已經陷入了崩潰當中。
二皇子,你還是早些招供了吧!
獄卒看了一眼滿是傷痕的寧致遠,不忍的開口道。
你若是早些招供,自然免受這些皮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