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您回來了呀,咦,這位不是薛大少嗎,爲何如此狼狽?”
周坤一大早就守在了門前,看了一眼張凡身後的薛城,先是一陣震驚,緊接着忍不住的大笑,沒想到狂妄囂張的薛城還有這麼一天。
“還能什麼原因,還不是自己作出來的。”
張凡春風得意的笑道,一手持繩,一手揹着身後,邁着螃蟹步看上去着實是快活瀟灑。
“家主已經在外堂了,好像是就等着你回來,還有他老爹也在。”周坤低語道。
“嗯,不出我所料,看來早就收到消息知道我要回來了。”
張凡點了點頭,薛凌風現在迫切的想見他一面,而薛彭天則純粹是來給薛城這白癡擦屁股的。
“凡哥你這是?外堂在那兒啊,家主還在外堂等你來着。”周坤有些納悶,卻見張凡朝着家丁住所走去。
“很抱歉,本人現在腕兒太大,面子還是要有的。”
張凡得意笑道,將薛城推到了周坤跟前,道:“先帶他去外堂,轉告家主就說你凡哥深受重傷,需要靜養。”
“哈哈,凡哥就是凡哥!我這就去,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薛彭天是啥臉色了。”周坤笑道,扭頭兇狠的瞪了薛城一眼,“薛家恥辱還不快走?還得讓我請你不成?”
薛城聞言七竅生煙簡直快要怒極攻心活活被氣死,兩個在他看來如同螻蟻般的渣滓竟然騎在了他頭上,受到如此奇恥大辱卻無法反擊,薛城說不出話,活活被氣得哇哇大叫。
活着見到了今天的太陽,張凡並非自恃功高而擺譜,之所以不急着去外堂‘接受嘉獎’,目的則是爲了今後在薛家更有分量,不能讓他們薛家高層認爲自己只是個家奴,就一定得對他們言聽計從,至少也要建立在雙方平等的前提下。
推開家丁住所房門,一些還沒有起牀的家丁被驚醒,擡頭一看是他張大總管,全都露出又敬又怕的神情。
“忽略我的存在,大傢伙辛苦了,好好休息。”張凡淡淡一笑,隨手拿出枕頭下只有他能看懂的丹藥冊子,細細研讀了起來。
房內的家丁見狀哪兒敢接着睡大覺,趕緊起牀洗漱開始忙碌,尤其是那些以前欺負過他的家丁更是大氣不敢多喘,生怕張凡這尊魔鬼算舊賬。
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張凡嘴角上揚淡淡搖頭,雖然很想將之前那些欺負過他的人吊起來暴打,但現在他已經是‘家丁頭子’,還是多少要有些氣度,方便今後開展工作。
“大總管,姑爺在門外找您。”
一個家丁小心翼翼的靠近張凡說道。
“林浩然?呵呵。”
張凡淡然笑道,擡起眼皮看向門外那道傲竹般挺拔的身影,朗聲道:“姑爺大清早的找我,難道也想除掉我不成?如果是這樣,那你應該問下薛城現在滋味如何。”
“總管,家主有事找你問話,速去外堂。”林浩然面色平靜,沒有理會張凡的故意挑釁。
“不錯,不錯!應該學會了隱忍,還不算蠢到無藥可救。”
張凡收起丹藥方子,含笑站了起來。
兩人擦身而過,張凡面無表情,並不擔心林浩然會突然動手,林浩然頭也不回的說:“張總管,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覺得你囂張不了多久。”
張凡腳步一定,臉上出現玩味之色,扭頭咧嘴笑道:“至少我他孃的現在能囂張起來就足夠了!”
林浩然聞言神情逐漸冰冷,有種驚人的直覺顯現,張凡只要一日不死,便會一直擋住他腳下的路, 兩人之間必有人要變成另一個腳下的枯骨,而他林浩然有足夠的自信認爲自己纔是最終站立的那人。
“主角了不起?嗯,主角確實是了不起,但是隻要妨礙到了小爺我,管你孃的什麼主角。”
張凡暗自攥緊雙拳,明知道選擇與林浩然爲敵,先天上就等於是在找死,但他始終不相信這個邪,既然他林浩然是有主角光環的主角,那他張凡不介意成爲書寫《超級贅婿》的作者。
“張凡我看你不分尊卑,膽敢誣陷甚至綁架我兒,就算你是大總管也沒有這個權力!”
剛邁過外堂門檻,薛彭天衝着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喝罵,張凡眼珠子一眯,好笑的發現薛城已經能說話了,此時跪在地上正抱着他老爹的腿兒嚎哭。
“就,就是這個混賬賤奴,不僅設計陷害我,還勾結外人對我百般羞辱,爹啊!孩兒不服!”
薛城嚎啕大哭的控訴張凡的種種惡行,張凡面不改色,看着薛城裝可伶,這廝雖然蠢是蠢了點,但在他爹與家主面前賣乖的本事到是不耐,還知道向他潑髒水。
“張凡可真有此事?” 薛凌風看向張凡不禁皺眉,還是有些不大相信薛家雜役中怎麼會出了這麼個狠角色。
“事兒是這麼一回事,不過在下也是被逼無奈,誰叫薛城少爺多喝了兩杯黃湯,在煙雨樓撒酒瘋還不認人準備提刀剁了小的,結果被煙雨樓第一護法武乾給暴打了一頓。”
張凡笑容滿面的開口說道。
“張凡說的是事實嗎?薛城。” 薛凌風問道。
薛彭天聽到張凡居然沒有當場揭露昨晚的事情,不由得一陣驚異,於是踹了薛城一腳,大罵:“爲父不是告誡過你在外不可胡鬧?還不趕緊給大總管道歉!”
“我向這雜碎道歉,爹!”
薛城腦袋瓜子不夠用,含着淚叫屈,薛彭天一咬牙,一巴掌就扇在這沒出息的長子臉上,喝罵:“有錯就要認!立刻向大總管道歉!”
“哎呀,年少輕狂,能理解能理解,道歉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張凡賤兮兮的擺了擺手。
薛城被一巴掌給扇得鼻血橫流,慘得不行,一臉不甘心吞吞吐吐的向張凡賠不是。
“這老傢伙有點名堂,還知道將計就計,知道現在與我鬧僵對誰也沒好處。”
張凡心中低語, 現在還沒到徹底與薛彭天撕破臉皮的時候,因此並沒有當場揭穿昨夜三長老與四長老‘叛變’的事情,甚至都沒交代薛成派傲世幫意圖殺他滅口之事。
“僅僅是喝醉酒,你爲何要將他鎖起來?難道不知道他這副裝扮會遭致他人恥笑嗎?”薛凌風略有些不爽道。
張凡早料到薛凌風會這樣問,在王都各大世家都很要面子,傷及面子的事情一定會引起薛凌風不快。
“哎,只不過薛城少爺昨夜所作所爲引起了民憤,我也沒轍只好讓薛城少爺給廣大人民羣衆賠不是,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人堵在伯爵府門口罵娘。”
張凡故作嘆息,一副全心全意爲薛家服務的架勢。
這話一出,正在爲家主倒茶的薛凌霄忍不住掩嘴偷笑,美目朝着張凡看了過來,似乎對他番打壓薛彭天一脈的做法很是欣賞。
“那豈不是說我還得感謝你不成?”薛凌風板着臉,張凡連忙搖頭,說:“這個……僅僅只是緊急預案,感謝什麼的以後再說,不打緊的,家主大人。”
“這個奸猾的小子。”
薛凌風見狀忍不住在暗罵,瞪了薛城這個蠢材一眼,冷哼道:“哼,家族不幸,還不趕緊把這丟人的東西給我帶下去!”
薛城哭喪着臉雙目血紅,如果眼神能殺人張凡得死了七八十次了,可顯然並不能,只能被薛家侍衛給帶了下去。
“家主還有啥事兒嗎?”
張凡露出期待的神情,眼裡精光閃爍不斷。
薛凌風白了這小子一眼,着實沒料到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全都被這小子算計到。
一個小時前,馮道南與獨孤斷相繼回府,馮道南竟將年初被劫的極品香料找了回來,還點名說是張凡給他的情報,所以才尋回了那批價值數萬兩的極品香料,香料失而復得,無疑是讓財政赤字嚴重的薛家狠狠地回了一口血。
很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他這個做家主的被張凡給耍了,龍頜堡根本沒有有關香料的線索,然而獨孤斷卻在龍頜堡發現了更爲驚人的秘密,薛浪竟然是薛彭天的私生子,在遭到黑甲近衛的連夜拷問後,交代出來的事情就連薛凌風這個武王都有些後怕。
薛浪武道天賦不俗,且有着不遜色薛軒的城府,這些年來一直被薛彭天暗中當做下任家主培養,爲其購置大量靈草、寶具,同時還組建了一支規模不小的私軍,隨時準備謀反將他薛凌風推翻!
薛凌風這麼多年來幾乎不過問家族事務,同時低估了他這個二弟取代他的決心,要不是被張凡設計點醒,恐怕他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這不得不讓薛凌風對張凡這個‘下人’的態度發生轉變,愈發意識到此人對在薛家的重要性。
薛彭天的狼子野心已經顯露,薛凌風明白這是拔除對方的大好機會,可惜僅僅一個私生子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還缺少極爲重要的證據——李管家的賬本,以及賬本中所記載的鉅額財產!
“極品香料按照你所說,目前貨物在黑甲近衛的護送中即將抵達王都,你爲我薛家立下了一件大功。”薛凌風抿了一口香茗,示意旁邊的下人賜座給張總管。
“恭喜家主!這一定是在家主英明領導之下的結果,我這個總管只不過是稍稍使了點力,嘿嘿,算不了什麼。”
張凡嘴上謙虛不已,神情上各種嘚瑟挑眉,逗得薛凌霄忍不住的咯咯直笑。
“行了,臭小子少給我耍滑頭,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薛凌風笑罵道,張凡爲他解決了財政危機與發現了未來隱患,態度上溫和了許多。
“賞賜啊?”
張凡定了定神,等這句話等了這麼久,但當真聽見這話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絲猶豫,銀兩嗎?不,手握煉丹術他不會缺錢,權力?奴僕之身爬到總管之位幾乎到了極限。
除非……換一個身份!比如薛家贅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