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顧雲軒剛忽悠走了包子小丫頭,準備繼續閱讀修行書籍,查找有關自身體質的線索,爲自己制定更合理的修行方向。
然而,顧雲軒剛拿起了書,就有一個下人來稟報:“郡馬,大堂有客人相邀,郡主有請。”
腦中一轉,顧雲軒猜到了一些,起身跟在僕人身後來到了大廳。擡眼看去,不出所料,英國公府的老二,自己的便宜二叔顧寧國。
“雲軒,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怎麼能不和家族商量一下,擅自做決定呢。”顧寧國擺出了一副諄諄教導的樣子,恍如真的是爲顧雲軒着想的和藹長輩一樣,好像在顧府時對顧雲軒的斥罵侮辱都是假象一般。
有一些訝異,顧雲軒並沒有理睬顧寧國的姿態,旁若無人地走到了李苑英的身邊。
顧寧國沒有生氣,他想起了大哥顧安國的要求,用着苦口婆心的語氣對着顧雲軒說到:“二叔知道你對家族有怨氣,但無論如何你都是顧家人。現在你展現了自己的天賦,家族都看在眼裡。這次二叔來,就是想帶你回家族,族中已經決定大力培養你。”
有些恍惚,自來帶這個世界數年以來,除了李苑英,其餘的任何時候,其實自己都處於他人的冷嘲熱諷之中。今天自己這個便宜二叔這麼低姿態地說話,甚至讓顧雲軒有些受寵若驚。
可是太晚了,顧雲軒早就不是被人一忽悠就上頭的熱血愣頭青了。更何況顧府阻人修行之路,數年間闔府的輕賤辱罵,被送入程府當贅婿的奇恥大辱,這是傾盡****也洗不去的滔天大恨。
但這還不是時候,在有能力清算一切之前,顧雲軒忍得下去,這是數年間如臨深淵所帶來的心性變化。所以顧雲軒可以用平淡的,甚至有些調侃道:“二叔,我在武安王府已經耗用了不少寶材,怎麼能一走了之。”
雖然在有外人在的時候,李苑英一直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但是處事一直公平大氣。而今天她有些奇怪,即使聽到顧雲軒這有些怪異的話,也沒有表態。
顧寧國擡手一揮,就從腰間的儲物腰帶中放出兩個大箱子,說到:“雲軒,你願意迴歸家族就好。郡主殿下,這箱子中的東西,算是爲我侄兒的叨擾,做些補償。”
李苑英端坐在主位上,沒有表態,顧雲軒卻走上前去,急吼吼地打開了箱子,一個個地檢查:“隕冰芝、皇焰草、雪山參,還有這是什麼,五百年的生身果。嘖嘖嘖,還有這個,鑄器奇珍雲母精金……”
一邊看着價格不緋的天材地寶,一邊發出“嘖嘖”聲。顧寧國看着圍着箱子不停轉圈的顧雲軒不悅地皺了皺眉,但還是和顏悅色地說:“雲軒,血濃於水,大兄也一直惦念着你。”
背身露出嘲諷的笑,顧安國惦記自己,怕是還沒有自己那個好大哥“惦記”自己吧,至少現在,顧雲起怕是日思夜想地想要幹掉自己了。
轉身後,顧雲軒已經換上了有些驚訝的面容:“真的嗎,父親他……。”
“咳咳。”重重咳嗽了兩聲,李苑英插話了,“一些資源都是小事,但事關本郡馬,需待父王回來纔可決定,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吧。來人,送客。”
不待顧寧國再說,李苑英招來兩個僕人,半是強迫地送客了。這時候,顧雲軒纔想起,自己這麼虛與委蛇是不對的,李苑英需要的是不與英國公府沾關係的自己。而自己這般作態傳出去,可能會讓人誤以爲武安王府的與英國公府有了聯繫,這對李苑英穩定態勢很不利。
回顧自身,顧雲軒才發現,即使歷經數年冷嘲熱諷練就的心性,也無法完全掩蓋對顧家的恨意。這不是一朝一夕間發生的,而是自前身身死,而後自己在顧程兩家數年間積累的,要將顧家燃燒殆也不能罷休的感情。縱使明知其中原委,顧雲軒依舊被影響到了。
“抱歉,有些失態了。”顧雲軒沒有解釋自己的作爲,但他知道,李苑英猜的出來。
“剛剛的情形可能會傳出去,我需要你去斬下顧寧國一臂,作爲解釋。”李苑英卻是語出驚人。
“這是向國公府宣戰了吧!”顧雲軒驚呆了,這是什麼腦回路,但是看到李苑英堅定的眼神,他明白她已經決定了,“可以是可以,但是顧寧國是真丹境宗師,我不是對手。”
“菡薇會幫你的,你去吧。”揮了揮手,李苑英將身後閃出的溫菡薇與顧雲軒一併趕了出去,而後一直呆坐在主位上。
出來以後,溫菡薇悶頭跟着英國公府的馬車,顧雲軒雖然略有好奇,但是他識相地沒有問。
良久沉默過後,馬車終於到了城外的小道。溫菡薇出手了,整個人“嗖”地衝至馬車上方,如潮精神力量瘋狂涌出。顧寧國察覺不對,趕緊持槍迎戰。
這一站,展現出了溫菡薇人榜天驕的真正實力,一雙肉掌力敵已經跨入真丹境數年的顧寧國,且穩佔上風。不,如果不是順手拍死了十數位亂跑的神藏御氣修士,顧寧國根本連落於下風都做不到。
顧寧國肝膽俱裂,真氣瘋狂燃燒,出招便是國公府秘傳極招——九天星落。
極招,極少數武學所有,解除自身所有限制,一招間燃燒爆發自身潛能,換來的威能大增的武學。
極招威能爆發,恍如羣星墜落的寒芒蜂擁而上,強橫如溫菡薇也不能無視,連連後退。看着來敵被迫退,顧寧國不敢戀戰,轉身就要逃竄。
就在轉身間,顧雲軒動了,身法如龍,雙刀寒芒先至。真丹武修心血來潮,危機間顧寧國先一步有所感應,揮槍攔下來突襲之招,真氣勃發迫退來敵,但是風中捉刀刀勢臉面,縱然一沾即退,也在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兔起鶻落間,顧寧國行動受阻,而旁邊的溫菡薇也已經接下了九天星落,站到了一旁。
“二叔,可別急着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