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歐盟和俄羅斯之後，美國白宮於今天早上8點召開盛大的全球記者會，宣佈支持主神教廷在現實中的一切合理要求和主張，並督促有關方面，切實履行好關於契約者的有關聲明和國際條約……”
“來自世界各地的政府高官、外交大使、全權特使等等，陸陸續續登上飛往國內的航班，對此……”
小艾坐在臨街的一家咖啡廳裡，看着手機上的新聞播報，若有所思的攪動咖啡勺。
一隊興高采烈、彩旗招展的慶祝人羣從玻璃窗前走過，橫跨街面的橫幅上寫着：熱切慶祝全世界、全人類第一個超凡者誕生。
然後是倪勝男的半身彩照！
法冠、祭祀長袍、那根吸引全世界目光的權杖等等。
“叮！”的一聲，小艾莫名的開始煩躁起來，擡起手腕看了看腕錶，發現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不得不耐着性子激活了自己的客戶端，查看那不知道數過多少遍的餘額！
1.14nt!
按照官方匯率，這就是12萬人民幣，按照黑市最新匯率，這就是131198人民幣。
多嗎？
相比絕大多數0.1nt都沒有的餘額賬戶，它就是一筆鉅款。
但放在任何一個契約者眼裡，這就是一筆完全可以忽略的數字。
1.14nt能做什麼？
除了兌換現實貨幣，還能在應用商店，以及連通契約者內部拍賣頁面和寄售頁面上兌換和購買物品。
點開應用商店界面。
除了強化劑還是強化劑，如今普通的屬性強化劑已經淪爲大路貨色，不僅現實中的價格一降再將，就是應用商店裡的兌換價格，也降低到不住1nt的水平！
這1.14nt兌換特殊初級的生命藥劑當然是不夠，但一瓶改善力量和體制的屬性強化劑還是綽綽有餘。
如今的小艾已經不是當初的小白了，知道這玩意實際效果其實並不大，況且他也沒有資本去搞什麼強化，他有更遠大的目標，是的，今天就是爲了這目標進行的第一次嘗試。
時間過了5分鐘，對方還沒有來，小艾開始焦躁，開始懷疑，不自覺想到便衣可能已經盯上他了，這樣的感覺讓他如坐鍼氈。
幸好，曾經的a級經歷，讓他歷練出了起碼的城府和耐心，又等了十分鐘，對方終於到了。
一個小艾曾經的下級，一個同樣被淘汰的可憐人。
當然，他並不是小艾的目標，他的僱主纔是。
所以，坐在小艾對面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曾經的下級現在完全就是個狗腿子，哪還有以前的清高，當然，這是對身邊的這個女人，對小艾，他的鼻孔可是衝到了天花板上，“劉姐，這就是小艾，圈內人，基本可以信賴。”
劉姐三十多歲，黑瘦平凡，不過一級契約者的身份讓她顯得比任何美女明星都美。
劉姐打量了小艾一眼，“我需要一臺睡眠艙，標準一型，以及配套的檢測控制儀器和營養液。”
小艾內心激動異常，他用最大的意志力讓自己顯得沉穩和見多識廣，“沒問題……”
劉姐的眼睛一亮。
“可不是全新的，二手！”
一眨眼，劉姐眼中的欣喜就變成惱火，小艾不急不慢，轉動這咖啡杯，“八成新，旭日門留在襄州的庫存，以前也是一位女性契約者專用的設備。”
劉姐一愣，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接受。
“5nt一口價！”
小艾以前的下級不由的驚呼一聲，“艹，你怎麼辦不去搶？”
小艾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只盯着自己的咖啡杯，像是上面有一朵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心虛，又不想在對方面前露怯，沒辦法纔將自己包裹的這麼“強硬”，就像不在意這筆“小生意”，殊不知，這筆生意對他來說可謂新生。
半分鐘的等待簡直有一年那樣的漫長。
“可以，什麼時候交貨？”
“叮！”咖啡勺掉了，小艾的隱藏在桌布下面的大腿已經開始顫抖，但他的雙手卻穩穩的拿起紙巾，擦掉手背上濺上的咖啡，淡淡的道：“2nt的定金，然後我帶你去拉貨。”
劉姐深深的看了小艾一眼，不說話，擡起了自己的腕錶。
2nt轉賬成功，心思各異的三人租用一輛麪包車，在襄州的大街小巷兜兜轉轉晃了半個小時，確定身後沒有便衣之後，纔將兩人拉向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這麼近？”
小艾聳聳肩膀，掏出鑰匙打開破舊的捲簾門。
一臺一臺，一塵不染、保養良好的睡眠艙就躺在這間不起眼的小門面內。
“喏，就是這臺！”小艾一拍其中粉紅色的一張，劉姐走上前來，檢查了內部的幾處細節，露出滿意的笑容，爽快的支付了剩下的餘額。
在離開之下，劉姐指着剩下的睡眠艙，詢問價錢。
“噢，3nt一臺！”
小艾那位曾經的下線，心裡早就宛如百爪撓心，這個時候一聽就炸了，“3nt?那我們爲什麼是5nt？”
“你們那臺是女性專用，沒有混過男人的……”
“好了！”劉姐狠狠的瞪了“下線”一眼，回頭對小艾心平氣和的道：“加個聯繫列表吧，我朋友也許還需要睡眠艙。”
小艾聳聳肩膀，在腕錶上通過了對方的聯絡申請。
半個小時之後，劉姐叫來一輛貨車，將僞裝成一般貨物的睡眠艙拉上了車。
捲簾門一拉上，小艾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癱軟到了地上。
喘息了幾分鐘，頭昏腦漲的站起來，看着剩下的睡眠艙，就開始狂笑。
笑着笑着，眼淚就洶涌而下，到了最後，又變成嚎啕大哭。
這麼哭一會、笑一會，劇烈的情緒宣泄了，他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蹣跚着登上了二樓。
無疑，剛纔的那筆交易對他來說宛如新生。
契約者大遷徙一開始，別人都在怨聲載道，他卻敏銳的抓住了機會。
總有契約者不願意走到，總有契約者會秘密的留下的。
留下的契約者怎麼辦？
肯定不能公開露面。
那他們的日常需求怎麼辦？
肯定需要一種可以放心的代理人。
是啊，代理人。
一般人想到這裡就打住了，比如小艾的那名下線，已經轉行做契約者男寵的小白臉。
但小艾卻想的更深遠。
這些睡眠艙就是他傾家蕩產、破家而爲的一次嘗試和冒險。
萬幸的，他成功了！
睡眠艙果然被管控，提前幾天搞到的庫存果然成了緊俏物資。
如此，還有什麼能阻止一個餘額商人攫取第一通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