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天的工作行程，可這麼多事一天那能辦完。
等黃明亮帶着大包小包的分析、評估材料登上軍機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10月2日，已經是初秋時節。
“…主神空間那邊在忙什麼？”
兩天沒有關注這方面的事，回去之前，黃明亮必須將落下的功課補上。
“21個小時之前，主神教廷成立了！”
黃明亮全身一震，睜開眼睛，嘴巴張了張……
最終他一聲嘆息，又重新靠在椅背上。
飛機開始滑行，內部馬上變得顛簸起來。
“還有呢？”
“還有就是‘大航海了’……”
“有人成功了嗎？我是說域外魔種？”
“沒有，反而折損了幾條船，幾十條人命……”
“……那，鬧起來嗎？”
“沒有，現在還有誰關注這種小事！”
小事，小事！
幾十條人命如今都只能算是小事！
回想當初……
不，就十幾天之前，恐怕就不是小事了。
形勢發展的實在是太快，快的讓人目不暇接，快的讓人不能也沒有餘地細心品味，無數重大事件，一晃就這麼過去，就像一個有一個浪頭，前浪造成的衝擊還在，後浪就已經涌現。
“旭日門的情況呢？”
“現在他們的人又突破400了，幽靈船讓他們日進斗金，每天排在山門前等待挑選的契約者不計其數……”
“噢，他們又提高選人標準了？”
“對，人家有錢，就有高福利、高待遇，內部實行周俸，按照現在的匯率……頭，我都想去了，正想跟您打辭職報告呢。”
黃明亮睜開眼，看到心腹手下眼中的笑意，才笑罵一聲，“扯蛋，別忘了我們內部的紀律。”
“哎……”
“他們現在收人的門檻有多高？”
“一級契約者，經過第一階段強化的，強化的職業越稀少、越有潛力就優先。”
……
“這麼一來，差距會越拉越大啊！”
“是啊，所有大航海才如此瘋狂。大門派都開始不顧傷亡和危險了，搞不到自己的幽靈船，就只有淪爲二流勢力的下場。”
“現在有多少個幫派有幽靈船？”
“幾十個吧，不過數量最大的也就是幾十艘，跟旭日門沒得比。”
“除了這些還有呢？”
“還有就是外籍契約者的大遷徙了……”
“大遷徙？”
“就是遠離國人聚集扎堆的區域，向主神空間比較偏遠的地方聚集。”
黃明亮眉頭一皺，“這可不是好事……”
“是啊，司裡分析，如果一直這麼持續下去，主神空間的演變可就要脫離我們的預測範圍了……也許城邦—國家這種形式將不可阻擋的到來。”
黃明亮愣了一會，想象主神空間未來的情景……
“沒有人理解，國家在整體戰略決策層面的苦心和用意，都只看到前面三步遠的東西，真是……鬧成這樣，其實是在爲自己豎立未來的對手，他們居然一個都看不到？”
“對契約者們來說，誰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誰知道下一個強制派遣會有什麼遭遇，他們只顧朝夕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我們不能啊……”黃明亮看着懸窗外的雲層，“有什麼好消息沒有？”
“試煉者的篩選已經推進到雲南，馬上就要躍出邊境了，這算不算好消息？”
“雲南……”
“是啊，它很快就不再是我國所獨有了……但對那些和我們接壤的小國來說，恐怕也是禍非福。”
“懷璧其罪……”
“外蒙古已經有動靜了，歐盟和俄羅斯在安理會吵成了一鍋粥，我們的外部壓力大爲減輕……處長，也許過不了多久，國內的局勢就會恢復平靜，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休假了。”
“早着呢……對了，餘額黑市都治理了嗎？”
“兩天打掉黑市1028個，涉案餘額兩綠鑽，涉案資金1098億……美元！”
“嘶！”黃明亮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私底下流通的餘額這麼多！”
“等這次大遷徙完畢，加上從契約者們手中收回的建設資金，保守估計，能有50綠鑽的儲備金。這可是獨步全球，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比得上，這樣一來，人民幣與餘額掛鉤，餘額人民幣取代石油美元的大勢就無可阻擋……”
“匯率要操縱在我們手裡才行啊……”
“餘額產出的來源90%在我們手裡，匯率應該沒問題。”
“就怕有人不甘心……”
“所以才說周邊的小國已經大難臨頭了，可笑的是，他們還在歡歌熱舞。以爲自己就要變成沙特，殊不知敘利亞、利比亞的前景就在前面等着呢。”
“說不準，我們都能看到的事，他們會看不到？”
“無非是利令智昏罷了，也許……看到了也沒辦法，只能隨波逐流！”
“好了，我們一個處長，一個副處長，討論這些幹什麼……不說了，睡覺，難得有個休息的時間。”
兩人不再說話，就在軍機的貨車展開了兩個行軍牀，一左一右的躺下，不一會就在巨大的噪音中酣然入睡。
兩個小時之後，軍機在湘省的一座軍用機場降落，黃明亮精神抖擻的帶着一班人換乘一架民航直升機，直飛特殊事物辦公廳的總部。
坐在直升機上，向下俯瞰整個襄州。
“唉，那邊又在亂什麼？”
隨機趕來的同事向下看了一眼，渾不在意的說道：“聽說我們和契約者都要整體搬遷，襄州人不願意，正在鬧呢。”
黃明亮看着下方烏壓壓的人羣，頗有些無語。
如今，這種陣勢的羣體事件，大家都見之不驚了，這可真是……
“要是我，我也不樂意……等着瞧吧，正式搬遷開始的時候，還有鬧騰，現在不過是預演。”
黃明亮沉默。
直升機在總部大樓天台上的機坪降落……
“黃處長，快，快，就等你了……”
“這麼急？”
“哎呦，北京的首長來了，正在聽各部門的彙報，首長點名，要聽你的彙報？”
“好，我知道了。”
十五分鐘後，經過嚴格的安檢，黃明亮走進廳長的小會議室，看到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位老人，不由的感到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