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徹底的亂了！
不是試煉的秩序混亂了，而是人心從這一刻起，亂了。
“玩家”之間的團體對抗，居然在這個時候，如此突兀的出現。
當厚厚的人潮被推下峽谷大約三分之一的時候，位於前方的絕大部分人終於意識到正在發生什麼！
“別推了，別推了……”
“怎麼還在推……”
“臥槽，有人在搞鬼！”
一旦醒悟過來，他們就自覺的與身後的這股力道相抵抗，一個、兩個也許毫不起眼，但當大部分人就此停下腳步的時候了，向前涌動的人潮終於停止，而差一步就要掉下峽谷的人，看着剛剛還在身前的同伴慘叫着被岩漿吞併，不由的爆發出各種激烈的反應。
有人痛哭！
有人叱罵！
有人嚇的全身酥軟，只知道躺在地上喘息！
但憤怒的情緒是一致的，他們紛紛轉過身來，尋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很好找，很好分辨，位於最後面的那些鬼鬼祟祟的傢伙。
這些人一見渾水摸魚的機會沒有了，不僅沒有慌張，反而自發的聚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個百人左右的團體，然後排列出相互扶持並彼此依靠的緊密隊形。
顯然，他們事前早就預謀好了，打算這樣正面抗住5、6千人的憤怒和壓力。
喊罵聲震耳欲聾！
一時間，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問候了一遍，還有威脅，要在現實中如何如何，你們這羣王八蛋就等着付出慘重的代價吧。
什麼是羣情激奮，這就是了。
這樣的一至聲討還不夠，有人氣不過，就三三兩兩的衝上前去動手……
一方不過一時衝動的散兵遊勇，一方卻有着嚴密的陣型和組織，結果不言而喻，上前動手的人很快就全軍覆沒。
他們紛紛被幹翻在地上，拳腳相加、呼喊斥罵，混亂中，一道白光閃過，也不知道死哪個倒黴蛋就這麼在無數人的踩踏之下，拿了一張免費回程的船票，做了第一個“慘死”在其他“玩家”手裡的人。
這個意外頓時讓對峙和喊罵的雙方愣住。
“殺人”了？
原來試煉中也可以“殺人”！
原來還可以這樣幹。
氣氛就這麼詭異下來，憤怒的人不再憤怒，而是開始擔心、開始戒備，而另一邊呢，敏感的察覺到對方的氣勢正在下降，此消彼長，不由得士氣大增。
就這樣，一邊不到千人，卻開始沉默着開始逼近，一邊空有絕對優勢的數量，卻一盤散沙，人人都指望別人衝上去將這些王八蛋擋住，人人又害怕做了下一個倒黴鬼，於是……紛紛潰退！
眼看就要到最關鍵時刻，電視畫面卻被突然切換到了演播廳，李旭周圍頓時罵聲一片。
剛纔那一幕對所有人都造成巨大沖擊，人心變了，以後練習的內容也得改了，不能僅僅只練習通關的技巧了，還得警惕周圍射來的暗箭。
可以預計，通關的難度更大了，如果沒有強大的團隊做爲依靠的話。
有人不明白，爲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大家各憑本事、和平共處難道不好嗎，這麼一搞，誰還放心把後背交給外人，變成這樣對誰又有好處？
“李總，機房那邊已經有五個提前醒了。”喬楚在李旭耳邊吐氣如蘭，溫熱氣息甚至打在了李旭的耳垂上。
李旭看着電視，沒有回頭，小聲的問：“都有誰？”
“康成，薛明禮，麻貴，王qd還有我的上級，金友明！”
“小金？”五人中間，李旭就對這個眼鏡男印象比較深。
“對！”
“現在他們人呢？”
“都有點接受不了，鬧了一會……醫生正給他們做檢查呢。”
李旭點頭不再說話。
喬楚就順勢在李旭身邊坐了下來。
對提前出現的團體對抗，李旭也有些意外，但稍微一琢磨就明白，源頭還在他這裡。
試煉的場景這麼少，擁有試煉資格的人又這麼多，5個場景都是人滿爲患，正常情況下，能通過的只是少數。
怎麼辦！
自然要想辦法創造不受干擾的通關環境。
“這真是……”電視上的主持人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王教授，對剛纔的意外狀況您怎麼看？”
“涼拌”禿頂的老教授也是出口驚人。
主持人和其他嘉賓都輕笑幾聲，聽老教授繼續道：“雖然不知道這幽靈程序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所謂的勇者試煉，但通過這一天的觀察，想必大家都有一種感覺……”
“一種大型的、全息模擬的網絡遊戲？”另一位嘉賓插話。
“對，試問‘遊戲’裡發生的事，怎麼能用現實中的法律和道德加以約束？”
“不對，王教授，這畢竟是不是遊戲！”
“真的嗎？”王教授神秘的笑着，其他嘉賓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主持人後知後覺，忍不住掩嘴驚訝的說道：“您是說那個神秘的主播——十月？”
王教授點頭。
“主神的遊戲？我一直以爲網上的那些言論和推測都是無稽之談。”主持人忍不住驚呼。
“知道主神，就證明你對目前流行的網絡文學也並不是一無所知，但是，你怎麼就能肯定網上的猜測的推論是無稽之談呢？”
“可那畢竟是小說。”
“這幽靈程序何嘗不是一種非現實元素？”
“但存在即合理，我們現在不明白，不代表它就超出了現實的範疇。”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辯論這個沒任何意義，也不會有任何結果……迴歸正題吧！”
主持人捂着耳麥，苦笑道：“抱歉，我過於投入了……總之王教授的觀點是，剛纔發生在勇者試煉場景1-1的狀況，我們沒有立場過分苛責，也沒有追究的基礎對吧？”
“是的，只能說它超出了法律和社會規則定義的範圍，是一種全新的事物，評判的標準自然還處於醞釀之中。”
“好吧，讓我們再回到實況轉播的畫面上，看看後續的發展。”
畫面切換，幾個鏡頭跳轉之後，試煉場景1-1中的後續發展就呈現出來。
結果……
“艹，這幫鱉孫真的霸佔了這麼多獨木橋！”
李旭微微一笑，這個時候他也想通了。
這樣好！
就當爲以後的主神空間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