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羣大壞蛋!”可莉氣得咬牙,恨不得把他們全都炸上天。
“警員也有配備吧?”加耶夢直視吉田志夫。
吉田志夫:“極少,我們一般不需要那玩意,有關小型原腸動物入侵城區的案件,多數在民間警備的配合下完成。”
“是可莉嗎?”不遠處傳來軟糯的蘿莉聲。
可莉在昏暗的月色下,看到廢墟之中探出三個小腦袋,三姐妹倆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頭頂的呆毛分別朝左邊、中間、右邊傾斜。
“日和!月和!星和!”可莉揮了揮手,這是她在下午一起玩耍的新朋友,三姐妹抱團在廢墟上生存,從不加入任何團體。
曾有政府在外區廢墟處創建過福利院,三姐妹也在其中居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廢墟的孩子們經常走失,久而久之,廢墟中的受詛之子才發現是福利院的僱員在定期‘處理’,將孩子們體內感染原腸病毒的器官切除倒賣,用以實驗。
如今那家福利院早已在東京區域起始者的憤怒下關閉,日和三姐妹至此全靠自己生活,井源千鶴有時會將剩下的食物分給三姐妹。
“真的是可莉!”三小隻蘿莉從廢墟中鑽出,朝衆人這邊狂奔而來。
“可莉可莉!”最小的星和急忙道:“你們走後沒多久,一羣和那些黑衣人差不多的壞人就來了,他們把真由她們全抓走了!”
星和邊說邊比劃,把那些人描述成惡魔模樣,聽得可莉心中怒火中燒。
“他們把真由她們塞上一輛黑色的大車,然後朝城區裡開去。”
“對!對!”日和的小臉上帶着一絲恐懼,“他們把真由、優香、京子從你們家裡拎了出來,她們一點動靜也沒有,就這樣垂着頭,好像睡着了。”
“大壞蛋、大壞蛋!”可莉兩隻小手緊攥,揹包後的神之眼散發出驚人的熾熱。
“是我當時沒想到。”加耶夢向可莉低頭,“就不該讓她們待在家裡。”
“真由、優香、京子.”奈尋蹲在井蓋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罐體。
井源千鶴披散着頭髮,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多得令她精神疲憊到極點。
吉田志夫心中也在疑惑,難道他之前的設想都是假的?這羣孩子真的只是外區的受詛之子?
“加耶夢你不用道歉,”可莉搖頭道:“壞蛋是那羣拐走真由的人!”
轟——!
爆裂的火光在不遠處一閃而過,碎石崩飛,爆炸的威力一度讓可莉以爲是自己的砰砰不小心炸了。
“火炮是從巨石碑那塊打來的!”有從軍經驗的吉田志夫朝衆人揮手,“快找地方躲避!”
失神中的井源千鶴也被猛烈的炮火聲驚醒,她連忙拽起奈尋、蘿拉塞入下水管道中,“快!可莉,往家裡躲!”
吉田志夫彎着腰,縮着腦袋,跟着擠了進去,可莉還在外面,拽着日和三姐妹的衣服,“走啊~”
轟——!
日和三姐妹呆呆地看着火炮炸掉的地方,即便被可莉拽了一個踉蹌,也出神地望着炮擊地。
“姐姐,那.是我們的家誒。”星和委屈巴巴地說出,大眼睛中的紅潤在下一瞬顯現。
“是我們好不容易修建好的家.”月和的精神氣彷彿被抽空,整個人蔫了下來。
最大的日和反應過來,和可莉一起推搡着兩個妹妹,“快,快進去!”
隨着妹妹們和可莉進入下水管道,最後的日和身形下潛大半,頂着井蓋又朝‘家’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後蓋上井蓋。
轟的又一聲,一發炮彈落在井蓋不遠處,本就破舊的公路被炸出個坑洞。
外面炮火的轟擊還在繼續,像是想一股腦地消滅庫存的彈藥。
下水管道內,煤油燈成爲唯一的光源,在炮彈的轟擊中不時震顫,火苗左右搖晃。
月和與星和小聲抽泣起來,她們爲了那個新家前前後後忙了幾個月時間,裡面撿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甚至還有一個能共三姐妹躺在一起的木板。
回想起數個月的努力,日和眼眶也隨之一紅,擠進兩個妹妹中間,伸手抱住妹妹們的肩膀。
可莉也很難過,她下午的時候還去過日和三姐妹家裡,用各種廢棄物品圍繞起來的小房子四處漏風,卻格外可愛,沒想到她纔去了一次客,就這樣沒有了。
“希望那羣壞蛋不會炸別的地方。”奈尋小聲道。
“應該不會,我們纔是目標。”加耶夢道。
可莉坐在石板上,雙手捧住小臉,心中愧疚的種子早已生長髮芽,漸漸長成樹苗大小。
‘如果不是可莉找她們玩,她們也不會被壞蛋炸;如果不是可莉認識了奈尋她們,真由她們也不會被抓走;如果不是可莉.’
“嗚~”可莉想啊想,怎麼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
加耶夢移動到可莉身邊,摸了摸可莉的腦袋。
“這個世界對受詛之子的迫害就是這樣,可莉不必自責。”
“可是,”可莉擡起頭,“爲什麼啊?”
加耶夢攤了攤手,“太複雜了。”
嗒塔塔~
井蓋外急切的敲擊聲響起,伴隨着炮火的轟擊聲,焦急稚嫩的聲音傳來過來:
“有人嗎?!可莉在嗎?”
“是小佳奈!”可莉一下子站起,邁動小短腿飛速爬上梯子,打開井蓋。
“可莉!”滿頭是血、灰的佳奈驚喜,她懷中還抱着另一個昏迷的蘿莉,“婭香衣被炸到了,我沒辦法才帶她到這裡來的。”
“快進來快進來!”可莉相當着急,拽着佳奈的手臂就把她拉了進來。
佳奈小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蒼白,強忍着疼痛跟可莉下到井裡。
“小佳奈!”
“佳奈!”
奈尋和蘿拉圍住,佳奈僅僅只有七歲,個子才110CM,比可莉都矮了半頭。
“快看看婭香衣!”佳奈把懷中的人兒放下,跪坐在婭香衣身旁,被血浸溼的小臉上滿是擔憂。
“怎麼回事?”井源千鶴擔憂地看向佳奈等人。
小佳奈舞動左臂,“我們睡得正香,上面的石板突然就砸了下來,我就只來得及把婭香衣一個人拖出來.”
“那她們”井源千鶴嘆了口氣。
正從書包中翻出料理的可莉將其交給奈尋,收拾好書包揹回肩膀,默不作聲地朝爬梯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