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舉的右手尷尬放下,凰血赤金掉個個兒,帝尊重新握住比較粗的那頭,再度舉起。
“權柄何在?還不快快歸位!”
偷偷看了一眼凰血赤金,確認沒有問題。
又擡頭看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近金色流星,一切準備就緒的帝尊振臂高呼。
“轟隆。”
一聲“歸位”喊完,金色流星就像是磕了藥一樣,猛地加快速度,放棄和周圍混沌氣的糾纏遊戲。
“轟隆”一聲,金光連閃,金色流星直接越過最後的距離,撞在帝尊高舉的凰血赤金上面。
“轟!”
下一刻,凰血赤金被一團金色的光芒包裹,再也看不見一絲血紅色。
“嗡嗡嗡!”
緊接着,就像是被摁了加速鍵。
那原本只有大體形狀,一頭細一頭粗,勉強能看出這是把劍,不是錘子的凰血赤金就開始以帝尊都只能勉強看清的高速顫抖起來。
“嗡。”
每一次顫抖過後,長條狀凰血赤金就變得更像一分劍,而不是什麼長柄錘。
“……”
直直地看了越抖越快的凰血赤金一陣,帝尊突然身形一晃,來到金色流星開始閃爍的地點。
舉着正在變化的“仙帝劍”,看着下方的吃瓜羣衆無始大帝、大黑狗,帝尊福至心靈般地念了一首詩!
“亂古大戰未曾入,神話末期我爲雄。
曾把天庭立九天,三殿六神鎮十地。
後遭背刺道漸消,幸而破立登仙階。
仙路九轉已盡頭,衆仙之中我爲尊!”
帝尊(捻鬚,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書裡都寫了,大人物出場都要念詩號的。
怎麼看,我都不是小人物,是要念詩號的大人物啊!
帝尊(笑容漸漸桃子化):書裡還說了,在天財地寶,神兵利器成就之時念詩號,極有可能引起莫大機緣!
所以,在念完這首貼切描寫自己一生坎坷的詩號後。
帝尊就高舉着“仙帝劍”仰着頭,可憐巴巴地看着高空的混沌雲層,瞪大眼睛等着自己的莫大機緣!
天道意志(臉色難看):這是遮天,不是洪荒,哪來的莫大機緣?
就算真的有莫大機緣,我一個人用還不夠呢,給你?
我看,你就是想屁吃!
【天道意志沒有理會你,並向你打出了一道紫宵神雷】
“轟!”
一道馬桶粗細的紫霄神雷劃過混沌雲層,直指眼巴巴擡頭望天的帝尊。
“咔嚓。”
一個洪荒粉的桃子夢想被紫霄神雷碾碎了。
“……”
帝尊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仙帝劍”,感受着體內源源不斷涌現的力量。
“噗通,噗通,噗通。”
胸膛內那顆沉寂上千萬年的心臟(其實一直是跳動的,只不過帝尊太苟,一直沒注意罷了)重新跳動,胸腔內的熱血重新燃燒,夢碎的帝尊捂着臉輕笑幾聲。
“刷。”
笑完,帝尊重新擡頭看向襲來的紫霄神雷。
帝尊眼神睥睨,彷彿回到了神話時代戰天鬥地的光輝歲月:
“區區神雷,吾一劍斬之!”
……
“汪(大帝,這人是誰啊,怎麼強啊)”
帝尊周圍又是雷啊,又是仙光啊,又是仙帝劍啊。
它這麼能裝嗶,看得大黑狗眼睛都直了,
大黑狗恨不得以身替代,讓自己成爲狗羣中最靚的那條狗!
大黑狗(鼻子聳動,抽出了一個泡泡):汪,本皇是狗中之皇!是人寵之王!是最強黑狗!
“一位成就紅塵仙的老前輩。”
即使無始大帝的定力、城府已經出神入化,可以笑看雲起雲落,坐觀日月交替。
但看到帝尊這個老東西一改風格,變得慷慨激烈,脊樑筆直,直刺天穹。
無始大帝的胸口也不由一悶,一股“俺也行”的豪情涌上心頭。
和大黑狗一樣,無始大帝也恨不得,恨不得自己立刻騰空而起,和帝尊並肩作戰,與這該死的神雷戰個痛快!
無始大帝(熱血沸騰):憑手中劍,斬世間不平意,此方爲強者!
“汪(大帝你怎麼了,怎麼也開始發病了)?”
無始大帝(沉默片刻):噫,聖體的熱血後遺症竟恐怖至此,以後切記注意。
大黑狗(狗嘴一癟):大帝,你明明就是被引動胸口豪情(中二)了,別什麼都忘聖體頭上扣啊。
無始大帝(嘴角微微抽搐,伸手摸了摸大黑狗的狗頭,封住狗嘴):小黑,你我七萬載未見,沒想到你竟然變成這樣了。
大黑狗(狗嘴被封,一臉悲憤):嗚嗚嗚!
無始大帝(表情沉重):唉,都怪我,要是我沒有放養你七萬載,你也不會從一條單純的小黑狗變成一條狗仗人勢、狼心狗肺…省略十個帶狗的貶義詞…的黑狗啊!
大黑狗(劇烈掙扎):嗚嗚嗚!
……
“轟!”
馬桶……哦不,紫霄神雷從天而降,幾個閃爍就越過二者間的距離,狠狠砸在高舉“仙帝劍”,大聲呼喝的帝尊身上。
“嘭。”
有些讓人出乎預料,神雷和仙劍撞擊後,既沒有激烈糾纏的頑強,也沒有一劍斬雷的碾壓,只有一道人影緩緩消散。
“噗嗤~”
連句口號都沒來得及喊,帝尊整個人就被紫霄神雷罩住。
然後,連個泡都沒冒出來,剛纔還豪情萬丈的帝尊就這麼消散了。
只留下一把散發着流光溢彩的長劍在原地懵逼,拼死抵抗嘿嘿壞笑的紫霄神雷。
“……”x2
下方全程看完這一切的一人一狗對視一眼,陷入了沉默。
“汪(大帝,這,這是什麼發展,本皇看不懂啊)!”
掙脫了封禁,重獲自由的黑皇伸出狗爪舔了舔,狗嘴咧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汪汪(大帝你不是還在讚許帝尊,說什麼‘憑手中劍,斬世間不平,方爲強者’嗎)?”
“汪(怎麼現在這個‘強者’被雷劈得灰飛煙滅……)嗚嗚嗚!”
“唉~”
又伸手揉了揉狗頭,封掉大黑狗的狗嘴,無始大帝嘆了口氣,唏噓道:
“狗養大了,就果然沒有小時候討人喜歡了。”
“要不,要不就直接宰了吃肉,讓小黑活在我心中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無始大帝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看向大黑狗的目光愈發“慈愛”。
“嗚嗚嗚(大帝,我是小黑啊)!”
心中一突,大黑狗連忙一改“鐵骨錚錚”的表情,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尾巴也歡快地搖起。
大黑狗(狗狗嘆氣):唉,不裝不行啊!
大黑狗(伸出狗爪舔了舔):雖然本皇知道大帝只是說着玩玩,嚇唬本皇,心中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但是……
大黑狗(狗狗嘆氣):大帝沒那個心思是大帝自己的想法,可不是我胡鬧的依仗。
這十來年的流浪狗生已經讓本皇明白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就算是那種“我看XX順眼,我就幫他/她/它”的誇張例子也是建立在“看着順眼”這個前提上的,可不是真的無緣無故。
大黑狗(狗爪托腮,陷入沉思):雖然這麼說大帝有些不太好,但本皇還是要說。
大帝之所以這麼容忍本皇,不是什麼大帝好性子,對什麼東西都有愛心,而是有真正原因的。
大黑狗(狗頭一歪):一方面因爲本皇和大帝一起生活千萬載,有了相對深厚的感情,建立了相對牢固的羈絆;
另一方面,就是本皇“妙語”連珠,能討大帝喜歡,能讓一直板着臉、背對衆生的大帝哈哈大笑,發出放肆的笑聲。
前者呢,是感情的基礎保障,是本皇“妙語”連珠的前提;
後者呢,是感情的建設能力,是本皇和大帝的感情愈發深厚,在其他方面上的反映。
大黑狗(狗臉一板):可不要小看後者,覺得沒有前者後者什麼都不是。
沒錯,如果本皇和大帝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
那麼,就算本皇妙語連珠、口若懸河…省略十個描述語言的詞彙…,大帝也不可能見面就微笑,聽到好笑處就更是哈哈大笑。
旁白(捻鬚):可能有人要較真,說什麼笑話是不變的,怎麼可能會影響說出來的效果?
旁白二號(學着大佬捻鬚):沒錯,笑話是由文字組成的,只要文字不變,笑話就不會變。
但笑話不變,聽笑話的人卻會變。
旁白(伸手捏出一人一狗兩道虛影):就拿無始大帝舉例子。
現在有兩個人,一個是親若父子(劃掉),親密無間的大黑狗,一個是素未謀面的穿越者a。
假如,他們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用同樣的語氣,說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笑話。
那,無始大帝的表現會不會不一樣?
旁白二號(搖頭):不,你這個例子舉的不對。
人又不是實驗物品,腦子裡想的東西也不是嚴格按照實驗反應呈現的。
就算是限定同樣的地點/世間/語氣/笑話,你又拿什麼去保障無始大帝腦海中的想法一樣?
旁白(臉色一黑):誠心拆臺?
旁白二號(用後腦勺對着人):我拆什麼臺?你這個假如本來就不嚴謹,沒有遵守單一變量原則,做不出對比實驗。
旁白(臉色漆黑):我看,你就是在拆我臺。
旁白二號(轉身,腦袋高高擡起,用下巴看人,開始陰陽怪氣):嘿,自個舉的例子不嚴謹,讓別人信服不了吐槽幾句,就開始說別人“拆臺”?
您老人家面子得多大?
怎麼看誰都像是在看拆臺?
旁白(臉色青白交加,突然怒吼一聲,撲了上去):找死!
噼裡啪啦,啪啦啪啦。
……
不提大思考家大黑狗如何玩弄無始大帝於掌中,
那位莫名其妙就出了局,和自家“仙帝劍”說了拜拜的帝尊,已經陷入了狂怒……
話說,在接觸混沌神雷的一瞬間,帝尊就猛然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這具神念組成的身體扛不住神雷。
當時帝尊就像向上扔走仙帝劍,讓仙帝劍吸引這道神雷,自己在邊緣Ob。
畢竟這只是一縷神念,搞搞特效,和同爲神唸的水貨無始大帝打一打還行。
要是真刀真槍地硬上,懟這道馬桶粗細的神雷,一縷神念轉眼就能磨沒。
與其中二地怒吼一句,迎雷直上就爲聽個響。
還不如拿仙帝劍當肉盾,躲開神雷在邊緣Ob(劃掉),給仙帝劍加油鼓勁呢!
“……”
可惜,帝尊的想法很好,就是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預料。
首先就是紫霄神雷的速度太快,快到帝尊也沒多少容錯率的程度。
雖然神雷迎頭痛擊情況的形成原因不僅僅是神雷速度快。
也有帝尊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處境,以爲自己還是那個五指壓九天,一手鎮十地的“無敵仙帝”的原因。
但不管怎麼說,紫霄神雷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如果紫霄神雷的速度沒有快到一個程度,那帝尊再怎麼大意,也會有充足的時間臨時變招。
其次就是仙帝劍的……哦不,一切金屬的導電性都不差,不是什麼絕緣體。
仙帝劍無法阻擋紫霄神雷,只能削弱一丟丟的傳遞速度。
這二者湊在一起,頓時發生了奇妙的反應……
“嘶啦!”
只聽“嘶啦”一聲,紫霄神雷就以驚人的速度掠過猝不及防的帝尊。
紫霄神雷直接炸開,一道道狂暴的雷霆蔓延帝尊全身,將帝尊炸得頭髮根根豎起,衣袍破爛。
可惜,這種大快人心的場面只出現了一瞬,隨後就被“噗嗤”一聲,帝尊直接爆炸的場面取代。
……
“嗡~”
在大殿內,已經和長生天尊喝了三十多壺茶水的帝尊身體猛地一震,大部心神迴歸本體。
“……”
迴歸本體後,印象還停留在自己被神雷吞噬的帝尊先是一愣,隨即就是一陣氣結。
“嘎吱。”
無辜的小茶杯被帝尊捏的嘎吱作響,散發着清香茗茶順着帝尊手指流淌。
“啪!”
壓來壓去,帝尊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把茶被往地上一扔,就開始爆發:
“該死!”
“該死!”
“該死!”
帝尊(臉色鐵青):若是被人算計出局也就罷了,我帝尊又不是輸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