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小夥子，你說的有道理！”
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大媽一臉嚴肅地說道：
“事關自家孩子未來，大媽確實不應該摳唆這點錢！”
“不不不，有大媽您這麼關心的長輩。我相信，您家孩子一定能通過測試，成爲預備役修士！”
對待肯聽勸的羣衆，王子文毫不吝嗇好話、讚賞。
王子文並沒有所謂的“修士只能稱讚修士，凡人只能稱讚凡人”的狗屁理念。
咧嘴一笑，笑容滿面的大媽笑呵呵地說道：
“借小夥子你的吉言，我晌午就領着我家孩子去測一測！”
“對了。”
伸手在懷裡摸索一陣，王子文掏出一塊散發着柔和光芒的玉佩：
“大媽，這塊玉佩有養顏、延壽之效，您收好。”
王子文手指輕輕一動，讓玉佩就飄到了大媽身前。
看着大媽那下意識眯起的小眼睛，那想要，又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糾結臉色，王子文溫聲細語地解釋道：
“這就當事先恭喜您家孩子成功通過檢測，成爲修士一員，爲國效力的禮物。”
“這，這也太貴重了……”
雙手扭來扭去，大媽那對小眼睛當中猛地爆發出驚人的亮光，強逼着自己說些口不對心的話。
“瞧您說的這話，咱們政府修士都是從人民當中選拔出的，政府修士就是咱人民的子弟兵！”
“只要您心裡有國家，肯爲國家做貢獻，那國家就絕對不會忘記您！”
王子文趁熱打鐵，一連串的宣傳口號脫口而出。
“……”
聽完王子文的宣傳，大媽眼中的貪婪卻漸漸消失，小眼睛重新恢復清明。
旁白（捻鬚）：也許羣衆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不懂什麼叫馬列主義，什麼叫毛鄧思想，不懂什麼叫八榮八恥，不懂什麼叫二十四字價值觀。
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誰真的把羣衆放心裡，誰真的把羣衆當回事，羣衆心裡都清楚！
“咕嚕。”
狠狠地嚥了口唾沫，右手抓住抓住玉佩的左手。
大媽用最大的力氣晃了晃腦袋，艱難開口，嗓音嘶啞：
“我知道國家不會忘記人民……那些高來高去的大俠也都是前後樓，我們看着長大的小屁孩。”
“可我家孩子能不能通過還不一定呢……”
“咕嚕。”
大聲嚥了口唾沫，大媽小眼睛看向旁邊，聲音變得極爲乾澀：
“小夥子，你還是收起這玉佩吧。”
“阿姨。”
稱呼從親切的“大媽”變成“阿姨”，王子文臉一正，嚴肅地說道：
“你這話說的不對！
修士能爲國家做貢獻，普通人就不能了嗎？”
王子文擡起頭看向周圍的羣衆，朗聲說道：
“沒有億萬普通人組成社會的基石，爲整個社會添磚加瓦，保持社會的穩定。
單獨的一兩個、百十個，甚至幾千上萬的修士，它們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各位大媽大爺，修士和普通人的關係絕對不是一方高居雲端，一方仰望天空的；
二者是緊密結合，缺一不可的！”
“……”
也不知是王子文這番話過於驚人，超出了羣衆的接受能力；
還是十年來，大家已經習慣了仰望高來高去的修士，沒有想過自己和修士的關係會是平等的。
旁白（捻鬚）：就像辮子戲當中，那些張口“奴才”閉口“奴才”的傢伙。
他們是真的認爲“奴才”和“主子”不是一個物種！“主子”就是要比“奴才”高貴。
總之，王子文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講完，羣衆們反響平平，完全不是成功演講後的歡呼雀躍。
“嘶，呼～”
深呼吸了一口，儘量不讓自己注意到反向平平的羣衆，王子文的思維開始不斷髮散。
說實話，在看到自己的演講反響平平後。
即使早就知道華國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性格是樸實的。
不像“皿煮國家”民衆那麼容易被煽動，喊上幾個口號就敢去遊行示威。
旁白（捻鬚）：華國，哦不，華夏文明的羣衆都是眼前只有一畝三分地，眼裡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主……這絕不是自私自利。
類似“你家有蔥嗎？給我一根”、“大妹子我家沒醬油了，借我一碗”，這些舉手之勞的事情，大家並不介意幫。
但你想讓大家跟着你拋妻棄子，爲了那勞什子全世界人類的皿煮和自由奮鬥，賣房借錢“捐款”的話……
抱歉，華夏人民不是傻子！
旁白（撓頭）：可能會有白左、小資文娼說，這就是目光短淺的刁民！
旁白（捻鬚）：可我要說，這絕不是什麼刁民。
只是羣衆看不到你口中的“自由、皿煮”能具體給大家帶來什麼好處。
羣衆完全理解不了那些，一談“自由皿煮”就開始高潮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
在羣衆看來，所謂的“自由皿煮”，還沒一個雞蛋來的實惠呢。
旁白（擺手）：當然，這絕不是說人民羣衆就是沒覺悟的混蛋！
君不見，百年前中華民族危亡之際，不正是這羣白左口中的“刁民”扛着鐮刀鋤頭站起來，拼死抵抗帝國主義、異民族的侵略嗎？！
爲什麼？
還不就是人民知道在各地搞土地改革，貫徹“耕者有其田”理念的XX黨不是光頭那種名爲“皿煮”實則“獨裁”的大騙子。
那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相對來說）的新華國也絕不是烏托邦，是真的有可能建立的嗎？！
……
王子文（搖頭嘆息）：自己這番講話能調動羣衆積極性自然是最好不過。
可要是沒有調動羣衆積極性，羣衆的反響平平……那也不算什麼大事。
頂多就是爲日後的行動作做鋪墊，全當作一次失敗的嘗試，積累失敗的經驗嘛～
“唉。”
可不管怎麼說，這次失敗讓王子文因講話而有所上揚的心情再度滑入谷底。
“烏拉烏拉??（警笛聲的擬聲詞打不出來，大家懂我的意思就行）～”
就在這時，那遲遲未到的警察終於趕到了，給情緒低落，不知該說些的王子文解了圍。
“嗡，嘭。”X10
十幾輛警車趕到羣衆自發聚集的現場（最嚴重的那處，也就是王子文這裡）。
一隊隊穿着醒目熒光馬甲的警察從警車上下來。
幾位領導稍微整頓了一下因爲羣衆過多而有些顫抖的警察隊伍。
然後，由幾位領導當中行動力強的領導帶隊，一對對警察插進了比較鬆散的外圍，開始從外到裡地疏散羣衆。
……
“不要擠，不要嚷，排隊有序離開！”
一位年輕警察拿着大喇叭喊了幾聲，他突然發現。
自己的嗓門雖大，但自己的身高太矮，在成千上萬的人羣當中一點也不醒目。羣衆找不到主心骨。
一咬牙，年輕警察索性拉過一張桌子，由拉了一張椅子。
“吱呀，吱呀。”
也不管椅子和桌子的穩定性，年輕警察直接站上去，舉着大喇叭，聲嘶力竭地喊道：
“相信我們人民警察，待在原地不要嚷！不要亂動！等待警察疏散！有序撤離！”
年輕警察不顧安全，奮力吶喊的時候，其他警察也沒叉腰站着不幹事。
擡手遮着陽光，一位胖胖的，一看平常就吃的很好的領導不顧臉上滴滴答答的汗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騷亂遠遠沒有被平息的人羣。
“呸，這該死的世道！”
狠狠地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在罵誰，胖領導一跺腳，轉身衝着身旁整頓好的警察隊伍，面目猙獰地喊道：
“都別愣着，開始幹活了！
你，你，你，跟我來！”
挑出四隊身材普遍落伍的警察後，胖領導沒有廢話，胖領導直接帶着這四隊警察手拉手，用高大魁梧的身體組成了一段幾十米的人牆。
在匆忙出警，大型設施沒帶上的現在，勉強算是組成了一個臨時性的疏散入口。
……
一隊插進人羣外圍的警察正在有序疏散民衆，讓民衆通過人牆離開。
“你走，下一個！”
“下一個，快！不要磨嘰，你每磨嘰一分鐘，就增加了騷亂的發生機率！”
大嗓門此起彼伏，雖然震得耳朵疼，但莫名的，讓那騷亂的人羣也安靜了下來。
“身份證呢？哦，你是回/壯/滿/蒙族人？”
“……沒，沒什麼，你可以走了！”
當然，說是有序疏散，其實也就是簡單檢查一下，看一看是不是華國人。
如果是，那就直接放行，不管你是漢族，還是滿族；
可如果你不是，那就直接上手銬，押送到警車附近，讓後續趕到的警察看管起來。
不過，若是你的長相過於兇惡，那不管你是不是華國人，都通通上手銬，集中看管起來。
旁白（攤手）：沒辦法，這雖然有些民族主義和顏值歧視的味道，十分的不團結。
但特殊時期特殊處理，面對一羣踩在騷亂懸崖邊的騷亂人羣，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故意搗亂，引爆騷亂。
警察局長（認真臉）：這麼處理頂多被無良媒體和無良文娼（小資、白左）罵罵。
可要是真的因爲一些傢伙的舉動引起了萬人規模的騷亂……我，我死上一百遍也補救不回來啊！
“滴，你沒事，你走，下一個！”
拿着簡易檢測裝置的警察低頭看了一眼結果，揮揮手，放行身前的羣衆。
“不要擠，不要亂，相信人民警察，我們一定會把大家安全疏散出去的！”
旁邊，那拿着大喇叭的警察繼續站在晃晃悠悠的椅子上。
每隔一分鐘就狠狠喊上一嗓子，保證那些站在後面，看不到疏散入口的羣衆不會因爲等待時間太長/覺得警察放棄他們了，而變得狂躁起來。
……
“呼，剛纔的局勢真是驚險啊，幸虧我處理得當……”
來到第一線的警察局長站在搭起來的穩定桌子上，銳利的雙眼如同探照燈般，在人羣中來回掃過。
只有在掃過旁邊的“歪果仁”聚集點時，警察局長才會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光芒：
“雖然在萬人規模的人羣當中引發騷亂和自殺差不多，能幹出這事的傻子/間諜很少。
但保不齊就有幾個狗間諜不顧生死，想搞給我一個大新聞！”
“還是通通關起來爲妙……”
華國少女龍套一號（臉色漲紅）：你們這麼對待傑森（伸手指向一位被扣在警車上的壯碩黑人），不公平！
警察局長（撓頭）：啥？對他們不公平？
警察局長（冷笑）：嘿，瞧你這話的，難道這世上就有什麼絕對的公平不成？
怎麼，中二期沒過？
警察局長（臉一沉）：警察雖然不是軍人，但我們也是暴力機關。
你想要的“公平”在法院，不在警察局……沒事趕緊走！別再這礙事！
華國少女（眼中噙滿淚水）：不，我不走，我要和傑森在一起！
警察局長（臉色陰沉）：小李，小王，把這位女士帶走，別讓她在這妨礙我們疏散民衆。
小李、小王（往前一站，擋住少女）：請吧，女士。
華國少女（恨恨地跺了跺腳）：強制關押別人，侵犯人權……我記住你們了！
哼！不用你們拉，我自己走！
警察局長（呸了一口）：侵犯人權？別光嘴上說，有本事你倒是給中北海上舉報信，咱們對簿公堂啊！
哼，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什麼奇葩玩意都出現了。
……
“呸！什麼玩意！”
好心情被戀愛中的nc少女打斷，警察局長朝着地上呸了一口，瞪了大吵大鬧的少女一眼，罵罵咧咧地說道：
“真把自己當皿煮鬥士了？還人權？一個非公民黑鬼，他哪來的人權！”
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雖然很影響局長的心情，但對羣衆疏散速度並沒有影響。
恰恰相反，因爲看到這一幕鬧劇的民衆很多。
所以，在知道了警察的具體放行規矩後，那些想要趕緊離開的民衆索性開始自發檢舉歪果仁，想要提高疏散的速度，讓自己快點回家。
民衆（眯眼）：既然歪果仁需要仔細辨別……
那，那我們把歪果仁都清出去，豈不是就能大大加快疏散速度？！
“你這個白皮豬，給我滾出去！”
“黑鬼，圓潤地離開！”
“東瀛矮子，有多遠滾多遠！”
“東南猴子，啪（大嘴巴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