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街心花園的偶遇(下)
漢浩浩只是“嗯”了一聲就轉生走了。他沒有想象弟弟漢威難堪的樣子,自己卻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是呀,你不就是人家的哥哥嗎?你有什麼資格對人家這樣呢?人家有得罪你的地方嗎?想到這裡,他潛意識裡又覺得應該給弟弟道歉,可回頭一看,早就看不見漢威的人影了。走到街心花園,他同樣看到了很多晨練的人,他突然覺得,這小鎮的晨練還真是一景呢?
遠遠的就聽見有人在喊他,就是韻貂蟬。
“過來呀,到這邊來。”韻貂蟬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膜,他看見韻貂蟬一身清涼的裝扮,一套舒雅的連衣裙,讓人想到那些上高中的學妹。她站在那家早餐館的玻璃門前,揚手招呼着自己呢。他跨過街道,走到韻貂蟬跟前。
韻貂蟬說:“你看你,一定沒有鍛鍊身體,身體還這樣僵硬。”她挽住漢浩浩的臂膀,徑直進了這家早餐館。裡面還真的乾淨異常,也十分寬敞,牆體和桌椅都是顯得時尚,牆上的主色調是藍天與大海的顏色,上面裝飾物就是這家餐館裡的所有菜餚,有鮮亮顏色的搭配,每一樣菜餚鬥顯得精美精緻,好像散發着香味一般。
韻貂蟬選了一張靠窗的小圓桌坐了下來。剛剛坐下,漢浩浩就覺得旁邊有一張熟悉的臉,儘管這人的臉上帶了寬大的墨鏡,誇張碩大的鏡片幾乎把一張臉的一半都遮住了,但鏡片後面那一雙炙熱的眼睛還是讓敏感的他感覺到了什麼?對,就是李非。漢浩浩突然有一種坐臥不安心緒不寧之感。
還好,韻貂蟬並沒有覺察李非的存在,也許女人本身就會忽略女人存在。韻貂蟬要了菜單,說道:“我要一杯牛奶,一個效果盤,一個咖啡味的芝麻餅。”隨後又笑容可掬地問漢浩浩:“你呢,來點什麼?”
漢浩浩還有些茫然,說道:“還沒想好呢。”
韻貂蟬呵呵一樂,說:“算了,我給你點吧,點什麼你就吃什麼吧?還要說好吃啊?”
漢浩浩木訥地說:“嗯。”
韻貂蟬給他要了牛奶和漢堡,也要了果盤,還加了一個攤雞蛋。一邊說:“我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像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白豬,嘻嘻。”
漢浩浩感覺到,一旁的李非有意識地埋下頭,不讓韻貂蟬覺察出來。她的舉止,讓漢浩浩感知到了她內心的羞澀和後悔。在漢浩浩的心裡,不管李非做了什麼,雖然也對她有看法,但是,他依然會覺得李非是一個女人中的柔媚女人,她身上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會讓男人們爲之傾倒和誠服。在她身上,埋藏着太多可以引爆男人的導火索。所以,漢浩浩固執地認爲,李非就是男人心目中期待的魔鬼。他也有意識地移動了身子,故意擋住了韻貂蟬觀察李非的視線。這個細節,李非當然注意到了。
韻貂蟬渾然不知,她一邊享受美食,一邊問漢浩浩:“昨晚睡得怎麼樣?”
漢浩浩說:“睡覺還能怎麼樣呢?”
韻貂蟬說:“你知道嗎?你走之後,我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一邊喝一邊想着你的模樣,嘻嘻,你猜怎麼着,不知不覺之中,我就喝醉了,還是媽媽給我脫的衣服呢?今天早上一起穿,媽媽就說,我看見過很多人醉酒的,大多數都是別人灌醉的,你可倒好,把自己高興醉了,天下奇聞啊……”韻貂蟬自己笑得前仰後合,漢浩浩似乎冷若冰霜,一點也沒有反應。韻貂蟬捅捅他,問道:“你這個人,我看適宜到組織部去。”
漢浩浩奇怪地問:“爲何啊?”
韻貂蟬說:“因爲你冷酷啊?一年司機都生活在飄雪的冬天裡。”
漢浩浩無奈地看了韻貂蟬一眼,然後坐直了身體。他倒不怕韻貂蟬生他的氣,他擔心韻貂蟬看見離他們不遠的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