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65—368 周書記的妹妹成了攔路虎 官場是講究化學反應
183周書記的妹妹成了攔路虎
王市長畢竟也是抓市政府的全局工作的，其中經濟建設對他來說就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了。漢浩浩的到來，確實給市政府的工作帶來了新氣象，尤其是招商引資方面取得了鮮有的突破，這對改善未來蜀南的經濟走向將會發生奇特的化學效果，現階段漢浩浩提出的推廣和打造蜀南品牌也是一招高棋，而且他的這個想法是通過了政府和市委認可了的。周書記也是高度重視的。所以。王市長儘管對漢浩浩提出了有保留的批評，但是內心還是對他持肯定態度的。當漢浩浩介紹了蜀南縣的情況之後，他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漢浩浩對這“五朵金花”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漢浩浩介紹情況的時候，他一直認真聆聽，認真的做着記錄，足可證明他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
漢浩浩介紹完了國際曼洋集團的情況之後，又說：“國際殷氏集團與國際曼洋集團是有很大差異的。首先在企業的規模上前者遠遠超越了後者。在蜀南來投資的外資企業中，國際殷氏集團顯然僅僅比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稍遜一些而已，所以在投資的力度和資金的信任度上，殷氏是值得肯定的。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自身注重品牌的意識也是很強烈的，他們絕對不會在這一次的投資上有所閃失。另外，據我所知，現在的國際殷氏集團中國區的董事長殷小桃是才接手中國區的具體管理業務。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相信她也不會將她上任之後的第一個項目就辦得砸鍋。這還是其一。其二呢，殷氏家族雖然兄弟姊妹不是很多，但是其兄妹之間還是較着勁兒的。企業內部的形式決定了這個項目是大有前途的。”漢浩浩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我在着眼將國際殷氏集團放進這個‘五朵金花’工程中的時候，還考慮到了其他的因素，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這個國際性的珠寶航母，本身在全球各地擁有衆多的百貨零售網絡，這是目前爲止蜀南任何企業都無法比擬的優勢。倘若將蜀南的服裝和製鞋業向國際市場拓展，那麼給蜀南的品牌帶來更多的更廣闊的商機……”王市長還是沒有插話，但是他能感覺到漢浩浩的底氣，這也正是他這個政府當家人所需要了解的底氣。漢浩浩說：“現階段，國際殷氏集團已經確定了生產廠房的地點了，雞鳴村的村民也因爲殷桃小學的事情增加了對這家公司的瞭解，所以產房的建設只要啓動就可能會很快。我也和殷小桃還有殷明做過多次交流，他們現在已經在着手團隊建設，資金儲備，產品研發，也包括市場推廣。現在我倒覺得不是人家來不來投資的問題，而是我們能給予人家最迅捷，最周到，最到位的配套服務。只要我們有這樣的思想準備，我們的‘五朵金花’就會在不久的將來騰空而起。”
王市長欣慰地說：“嗯，看來這件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糟糕，什麼情況你都是相對熟悉和了解的。那麼，還有‘亦菲’啤酒和礦泉水的事呢，你乾脆也一併介紹一些情況吧。”
漢浩浩說：“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財力就不用介紹了吧，這些市長你本人也是十分清楚的。當初想讓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到‘五朵金花’裡面，實際上也是爲了確保這個決策的萬全。要是其他的品牌出現什麼閃失，自少國際李氏企業集團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亦菲’礦泉水和啤酒已經帶京城和其他的三個省區打開了銷售的局面了，據現階段掌管這個公司營運的劉亦菲總經理介紹，這個品牌最多也就是半年之內打開國內的銷路，兩年時間打開國際銷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也是在全球都有商業網絡的，所以這一點我不會懷疑他們的運作實力。”
王市長聽完之後說：“要是不和你交談，我還有很多雲裡霧裡的地方，現在聽你這樣一介紹，我大致也就清楚了。實際上你在裡面不但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你也費盡了心機，尤其是在選擇‘五朵金花’的立場上，現在我能夠理解了。你就好好按照我們的既定方針執行吧？外界的謠言有也罷沒有也罷，我們的事業不都還得進行嗎？今天我們商議就到這裡吧？我也會把今天會談的情況通報周書記的，也讓他心裡有個數。”
漢浩浩道謝之後，就離開了王市長的辦公室。剛剛跨進辦公室的門，就聽秘書說：“漢副市長，城建規劃那邊找你有事呢？已經來了兩次電話了。”
漢浩浩覺得有幾分詫異，城建不是張元副市長主管的嗎？怎麼會找到他呢，於是說：“沒有說什麼事嗎？”
秘書說：“說了啊，城建規劃那邊要和溝通雞鳴村國際殷氏集團建廠的問題。”
漢浩浩連忙說：“那就接通他們電話，問問具體的情況。”
接通了電話，那邊的局長說：“漢副市長嗎？我們接到了主管雞鳴村鎮政府的材料，他們對國際殷氏集團建廠有不同意見。”
漢浩浩問：“哪個區域不是已經規劃爲工業區了嗎？他們有什麼意見？”
局長說：“他們認爲賠償的條件不合理，要求提高一些。”
漢浩浩又問：“賠償不是有規範性的文件嗎？什麼叫不合理啊？”
局長說：“我也是才接到材料，反正鎮黨委和政府的意見就是這樣的。他們有一個基本的要求，雞鳴村的位置是今後他們鎮裡的發展的黃金位置，他們希望要動雞鳴村的話，就得將其他的幾個村子一起劃規進去，要不然，鎮黨委和政府就保留意見。”
漢浩浩算是聽明白了，這完全不是雞鳴村村民的問題，而是鎮政府的出的新難題。相當於買一斤瘦肉要搭售三兩肥肉。聽到這裡，他氣不打一處來，十分生硬地說：“這是哪家的王法啊？莫不是這個鎮政府不受黨和國家領導了，硬是可以在國家的法律之上另搞一套？”
見漢浩浩生氣了，局長也只得說：“漢副市長，實話說吧，這件事情我已經請示過張元副市長了，他的意見是當地黨委和政府的意見也應該聽一聽的。”
又是這個張元副市長？他究竟要幹什麼啊？正當他在氣頭上的時候，秘書輕聲說：“漢副市長，那個鎮的黨委書記是周書記的親妹妹呢……”漢浩浩一時無語，思考着下一步的步驟。
184官場是講究化學反應的
漢浩浩心中十分不悅，心裡想：不管誰的妹妹，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違背法律法規來做事情啊？外來的企業的錢難倒就不是錢了？怎麼拿這樣的條件來對付外商呢？他有些衝動地想：是不是該給王市長或者周書記去一個電話呢？他想了想，就對局長說：“好吧，我知道了。”這就掛斷了電話。
他也知道，秘書剛纔並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提醒他不要衝動，市裡面的情況錯綜複雜，沒有必要在沒有想好之前就亂下決定。此刻，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又嘀鈴鈴地響了起來，電話是殷明來的。沒想到這個情況如此迅捷的就反饋到殷明那裡去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殷明永遠是不緊不慢的，問道：“浩浩，你在辦公室啊？”
漢浩浩連忙說：“哦，是殷副書記。你好啊。”
殷明問道：“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漢浩浩說：“方便的，有什麼指示你儘管說吧？”
果然就是爲了廠址的事情。殷明說：“你們的那個雞鳴村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聽小桃說你和她去過那裡嗎？還商議好了有關的協議的，怎麼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插曲呢？”
漢浩浩說：“這個消息我也是才聽說的，不過，我覺得這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你放心吧，我會出面來協調的。”
殷明說：“我可提醒你啊，據說那個鎮黨委一把手是個女人，還是你們周書記的親妹妹，你可要注意好分寸，不要在這樣的小問題弄出什麼不愉快來。”
漢浩浩感激地說：“謝謝，我一定會注意方法的。”
殷明說：“剛纔我聽小桃和黃葉她們說了這個情況，所以預先給你通氣，你是知道的，她們倆畢竟在政壇沒有什麼經驗，要是她們一會來找你的話，你可千萬要注意引導，不要因爲這樣的小事情把大事搞砸了。”
漢浩浩驚歎殷明的周全，迴應說：“一定。”電話還沒有打完，秘書就急匆匆地進來了，進門就說：“漢副市長，國際殷氏集團的兩位女士來了，她們要找你呢，看樣子有很重要的急事，說馬上就要見你。”他想到了殷小桃回來找她，但沒有想到回來得這樣快。於是對秘書說：“你先接待她們，我一會就來。”
秘書出去之後，他有幾分撓頭。殷小桃這個人剛從國外回來，對內地的情況，尤其是對內地政府運作的機制根本就不瞭解。再加上她身邊的這個黃葉又本身對她別有用心，說不一定還在背後給殷小桃慫恿了些什麼呢。想到這裡，漢浩浩覺得必須讓她們先要冷靜下來，在尋其他的解決辦法。他突然想到了蜀南通李非，此刻不向她求援，還能向誰求援呢？
他也沒來得多想，即可撥打了李非的電話。李非正在主持召開工商聯的會長會議。她對副會長們說：“各位，你們先討論一下，我接一個重要電話，回頭我們再來決定其他的重要事項。”她一邊說，一邊走出了工商聯的會議室。這才接了漢浩浩的電話：“怎麼，在辦公啊？我現在正在開會長辦公會呢，有什麼事情嗎？”
漢浩浩說：“不好意思，打攪你兩分鐘。”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問道：“你能給我點建議嗎？”
李非問道：“黃葉不是副省長的小姨子嗎？你手裡面有這張牌，你還愁沒有打開鎖的鑰匙啊？”
這句話讓漢浩浩有所頓悟，腦子裡高速旋轉，思索着李非剛纔說的話。
見漢浩浩沒有說話，李非又問：“你沒有聽我說話嗎？”
漢浩浩回過神來說：“嗯，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可是怎麼安排呢。”
李非說：“這還用我教你啊，你安排一個飯局，把書記和市長請來，無意識之間路透出黃葉的身份不就行了嗎？就是達到了目的，黃葉也不見得會知道其中的奧妙的。”
儘管這不是漢浩浩擅長的，也不符合他的處事風格，但是現在看來，也只有這一招是最能見效的了。於是十分爽快地說：“嗯，謝謝你的提醒。”
門外的秘書又一次進來問：“外面的客人催你呢，你現在見她們嗎？”
漢浩浩說：“那就讓她們進來吧？”
秘書給殷小桃和黃葉泡上茶後，退出了房間。殷小桃就按捺不住了，衝漢浩浩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雞鳴村的事了嗎？怎麼又……”漢浩浩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說：“稍安勿躁，一切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你們也不會急這一時半會的，我建議，今天我帶你們再去看一看雞鳴村，熟悉那裡的地形，說不一定明天，你們的工程隊就可以進入現場了。”
殷小桃一愣，不知道漢浩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只好不說了。漢浩浩能敏感的感覺到，身邊的黃葉似乎有失望之感。敏感的漢浩浩明白，他的斷定是完全正確的，這個黃葉現在巴不得殷小桃出岔子呢，但是他絕對不會把這個真相告訴單純的殷小桃的，黃葉背後畢竟是殷明啊。
漢浩浩安排了司機和秘書一道，將殷小桃和黃葉再次帶到了雞鳴村考察。在考察的間隙，漢浩浩將黃葉的身份告知了秘書，暗示秘書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周書記的秘書。漢浩浩這就要埋下伏筆了，今晚周書記和王市長入席之前，就要讓他知曉黃葉的背景。
這官場的很多事情就是微妙的，還沒過一個時辰，周書記的電話就過來了，關切地問：“漢副市長，聽說你帶客人到了雞鳴村？”
漢浩浩連忙說：“哎呀周書記啊，我正說要給你打電話請示呢。隨我老考察的黃葉殷小桃她們說晚上想見你一面，要請你和王市長吃飯呢？我也不知道你們兩位領導有沒有時間，所以還在猶豫呢，沒想到書記卻來電話了。”
周書記原來也是省裡面下來的幹部，下來之前是省發改委的正廳級副主任，正好黃葉的姐夫副省長就是他當年的老上級。這個老上級當初對他也頗算關照的，就是他到蜀南來就任市委書記，這位副省長也沒有少說他的好話。他也不知道原來老上級的小姨子就是殷明的未婚妻。
就在接到秘書彙報黃葉的事情之前，他還分別接到了張元副市長和妹妹的電話，兩個人都堅持雞鳴村不能就這樣給了國際殷氏集團，理由相當充分。這個鎮本來就早衝擊全國著名小城鎮的工作，鎮裡面的設想雖然有違相關的法規和政策，但是針對現階段鎮裡面的情況，他們的決策顯然是貼近鎮裡的實際的。當然，這裡面也涉及到妹妹的政績。剛纔他還打電話詢問了王市長的意見，王市長的意見比較含糊，最終還是需要他出面來定奪的。要是沒有秘書傳遞的這個信息，周書記可能就已經下了決心了，自少也會讓雙方各退一步。而這個突如其來的新情況，很顯然已經動搖了他內心的天平。他對漢浩浩說：“她們可是我們蜀南的重要外商啊，她們要見我和王市長，我們哪有不見的道理。再說，她們現在還沒有落戶蜀南，就還算是我們蜀南的客人呀，怎麼能讓她們請客呢？這樣吧，我和王市長請她們好了。一會我讓秘書給你聯繫，就這樣定了吧？我還想聽聽你的‘五朵金花’工程呢。剛纔我聽王市長的態度啊，好像對你還讚賞有加呢，希望你的這項重大戰略能早日推開，實實在在的改變蜀南的經濟格局……”畫外音就不對說了，漢浩浩明白，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這就是一種微妙的化學反應，只有面前的這個兩個女人，未必能知曉這其中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