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37—340 副局長儼然傳達聖旨的欽差
169副局長詭異到訪
漢浩浩喝了幾口牛奶，面對笑容單純的雅蘭，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於是將今天晚上的來龍去脈吐露出來。問道：“你說，我攤上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副市長不是也很難嗎？”
雅蘭理所當然地站在他的一邊，她很輕柔但很果斷地說：“在我看來，你這個副市長就應該有這樣的胸襟和立場，不可能事事都聽李非姐的。你現在是她的男朋友不假，可你也是蜀南市的副市長，你不站在公平的立場上，你這個副市長的職責也就偏離航向了。你見過哪一位船長爲了局部的利益，主動讓自己的艦船觸礁的？”她的話雖然沒有什麼深刻的道理，但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漢浩浩很感激地看了雅蘭一眼，雅蘭水淋淋的大眼也正張望着他呢。只聽見雅蘭又說：“哥，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我信心一點，只要李非姐她是真的和你好，她就應該能夠理解你的決定的。一兩個項目，對於國際李氏企業集團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漢浩浩嘆了一口氣說：“要是她能這樣想，我也就沒有什麼憂慮了。可是你李非姐不是個性強悍嗎？自從她開始涉足商界以來，一直都是要雨得雨要風得風的，順利得簡直難以想象，她哪裡容得下自己受到這樣的重創啊？你又不是不明白，以前可都是她欺負別人，然後有主動撒手，總是把別的企業家玩弄於掌股之間。這一次她受到這樣的打擊，她能受得了嗎？”
雅蘭卻話說：“哥，你這是沒有跳出你的身份來客觀的看問題呢。你現在還是以一個男朋友關心女朋友的眼光呢。若果你以一個副市長的眼光，來看她這個政協副主席，你的看法馬上就會發生改變了。你試想一下，是不是這個道理？”
漢浩浩說：“如果有政協副主席的身份來看她的話，她在這件事情上就不應該生氣。”
雅蘭又說：“還有呢，每一個人都要承受失敗的教訓嗎？李非姐她的企業走得太順了，適當的吃虧也許對她是一個好事呢。也要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漢浩浩覺得雅蘭其實很不簡單，平常看她十分溫婉的一個女孩在，看問題居然這樣深刻和到位。心裡暗自欣賞。隨後他說：“好了，我也不想今天的不愉快了，她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在想別的辦法吧？你不是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嗎？你說說，都什麼好消息啊？”
此刻雅蘭又變成了一臉的天真無邪，問道：“你真的關心啊？”
漢浩浩說：“你哥什麼時候給你開過玩笑啊？快說啊。”
雅蘭說：“就是我們局的競聘的事。”
漢浩浩問：“能有什麼好消息啊？不是還沒有公佈嗎？而且程序都還沒有走完啊？”
雅蘭說：“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準確啊，這可是副局長親口對我說的。”
“說什麼啦？”漢浩浩關切地問。
雅蘭說：“副局長說，這一次的競爭非常激烈，省裡和外市都有領導還打招呼，也有很多社會上的知識分子報名參加競聘。其中就有國際殷氏集團的殷小桃和蜀南縣劉縣長的女兒劉亦菲，還有另外的幾個人，這些人都是通過特殊關係擠進了競聘副局長的名單的。但是副局長告訴我，不管這些人最後能不能進入這個崗位，對我和他都沒有什麼關係了，組織上已經將他內定爲投資促進局的黨組書記，我也被內定爲副局長人選了……”漢浩浩又皺起了眉頭，他根本就想不到，這個副局長怎麼那樣神通廣大，連沒有公開的幹部任命他都能打探到。除了知道這個副局長的關係四通八達之外，對副局長更沒有什麼好印象了。他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是靠旁門左道活着的。但是，他還是好奇地問：“他的消息可靠嗎？”
雅蘭十分自信地說：“哥，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副局長的關係吧？我們局裡面的人都很清楚，我們副局長和市裡面的周書記還有王市長的關係都非同一般呢，和那個張元副市長更是鐵哥們兒，他那裡來的消息，所有的人都斷定一百個準確。”漢浩浩突然舉得很不可思議，這個副局長的關係這樣龐大，怎麼就沒有早上去呢？就一直在這個副局長的位置上停滯不前？
雅蘭好像看穿了漢浩浩內心想什麼似的說：“其實，也不是我們副局長無能，更不是我們的副局長沒有機會升職。你知道他爸爸是誰嗎？是被槍斃的那個副省長。他爸爸在臨終時告訴他，千萬不要做高官了，做一個副處級幹部也就足夠了。現在他爸爸已經過世十年了，他也就在一個崗位上臥薪嚐膽了十年，所以現在他想做這個黨組書記，市裡面是沒有人會反對的……”漢浩浩愕然，原來副局長還有這樣隱秘的背景，也難怪市裡面的書記市長們都對他恭敬有加。這個信息，突然把漢浩浩弄得雲裡霧裡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雅蘭問：“哥，怎麼啦？”
漢浩浩說：“沒什麼，要是事情是真的，我就得祝賀你呢。”
雅蘭突然說：“哥，我特別感謝你。真的，要不是你，我也沒有今天。更別奢望做上局長副局長了。我想我爸爸和媽媽的在天之靈也會感激你的。”一邊說，一邊依偎到了他的懷裡，雙眼癡癡地望着他說：“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需要，我寧宇什麼都給你，絕不後悔，絕不。”她的出格舉動使漢浩浩瞬間清醒了。他推開雅蘭的手，說道：“雅蘭，你要記住，我們一輩子都是親兄妹……”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漢浩浩對雅蘭說：“你愣着幹嘛啊？還不快去開門？”
雅蘭愣了一刻，還是起身走到門邊，往門孔裡往外一看，外面的來人正是副局長。她立刻回頭壓低聲音說：“哥，是副局長了了。”
“什麼？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呢？”漢浩浩嘀咕道。但是人家已經到了門口來了，已經按響了門鈴，也看見屋裡燈火輝煌，不開門顯然是說不過去的了。於是也壓低了聲音說道：“開門呀？”
雅蘭這纔將房門打開，門口副局長笑盈盈地說：“不好意思，漢副市長，雅蘭主任，我們有打攪你們吧？”
漢浩浩說：“是副局長啊，請進。我和雅蘭正在商量幾件家事呢，我們已經商量完了。請進請進，雅蘭，給副局長泡茶。”
副局長可呵呵地進屋，臉上明顯寫着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他和漢浩浩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雅蘭泡了兩杯**龍井過來，頓時房間裡溢滿了龍井茶的清香味兒。
170副局長儼然傳達聖旨的欽差
因爲了解了副局長的身世，漢浩浩突然對他客氣了許多。主動關切地問：“副局長，最近你們局工作還正常吧？這段時間你是最辛苦的啊。”
副局長說：“我辛苦什麼呀，還不都是靠雅蘭主任她們幫襯着嗎？這個階段，雅蘭主任顯示出了超常的能力，全局上下也是看在眼裡的。所以這一次的競聘，可能會對她十分有利。”說到這個話題，漢浩浩可不太願意聊下去。但是，從副局長的神色，他還絕不僅僅是要聊這件事的。因爲這件事他已經透過雅蘭帶回來口信了。很顯然他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信息要傳遞給漢浩浩。只見副局長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還有意識的看了看雅蘭。漢浩浩當然能明白，他這是要雅蘭迴避呢，但是他又不能說出口來。
漢浩浩對雅蘭說：“雅蘭，你到書房裡面上一會網，我和你們領導有事呢。”
雅蘭給兩位加了滾燙的開水，這才離開了客廳走進書房。漢浩浩對副局長說：“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副局長說：“謝謝漢副市長。首先謝謝你對我本人的信任，今後我這個黨組書記一定會在你的正確領導下開展好局裡面的各項工作。也請你放心，雅蘭這一次順利地進入局黨組，她這個副局長我也會做好傳幫帶的。”漢浩浩完全沒有預料到，他這個副市長都沒有明確知道的消息，面前的這個副局長就完全吃透了他的未來，而且大言不慚地自稱黨組書記了。但是漢浩浩冷靜之後想，他既然敢在自己面前這樣放肆，也就一定有他的理由，索性什麼也不說，靜靜看他要表達些什麼。
副局長接說說：“另外，上面的領導也讓我及早給你交換意見。當然，主要是向你透露領導的想法。這一次競聘局長副局長是你發起的，市委批准了的。現在局裡面符合條件的也都報了名的。另外又增加了綿州市委副書記殷明的妹妹殷小桃和蜀南縣政府劉縣長的女兒劉亦菲。上面協調了很久，有一個比較一致的意見，這一次就只能解決雅蘭的問題。其他兩個人上面也給出了相對妥當的意見。對殷小桃的評價是不熟悉國內的社會情況，更不熟悉政府機關的運作，雖然她是雙博士大知識分子，上面也覺得她不太適合，只有另尋機會了。”副局長氣定神閒的喝了一口茶，說了一聲好茶後，又接着說：“劉縣長的女兒劉亦菲，雖然是研究生，也在政府機關工作過，其父也算是對蜀南有一定貢獻的幹部。但是上面在調查的時候，發現她在省城大學上研究生的時候，居然還有過敲詐案件的記錄，對於這種品行的人，政府機關還是少用爲好。”
漢浩浩越聽越覺糊塗，上面到底是誰呢？是市委還是某一個或者幾個領導人？他們怎麼會讓副局長打上門來給他交代這些呢？實在是讓人費解啊。
副局長儼然就是他漢浩浩的上司，依舊氣定神閒地繼續說：“上面也不是沒有別的理由和其他的打算。一方面這兩個人都是在從事蜀南品牌建設的關鍵人物，其實也是你漢副市長現在最需要的人才之一，所以讓她們在原來的崗位上，可能對蜀南的貢獻會更大。”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漢浩浩覺得有幾分可笑。
副局長又說：“基於這樣的情況，上面有一個很好的建議，這一次增設幾個崗位之外的位置，就是增設蜀南市政府投資顧問。擬定將殷小桃和劉亦菲聘任爲政府投資顧問，需要她們的時候，投資促進局可以請她們出面幫忙，或者參與市裡面對外的商務談判……”再後來，副局長說了些什麼，漢浩浩也記不得了，也不在意了。他已經明白了，這一次的競聘實際上就是這樣一個局面了，副局長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會來假傳這個聖旨。這個決定，十有**就是市委周書記的決定了。他只是想不明白，爲何會讓副局長這樣一個人事先來和他通氣。
副局長一番客套之後，留下一個信封就走了。漢浩浩沒有在意他走之前的舉動。他和雅蘭送走了副局長回來一看，副局長還是留下了一筆莫須有的錢財。漢浩浩搖搖頭，這才領略到領導們的苦心了，這是在暗示他，不要再推翻任何決定了，每一個市裡面都有市裡面的特殊情況……他搖搖頭，對雅蘭說：“你看看，這叫什麼事啊？”
雅蘭還沒有開口，門鈴聲又傳來了。這一回是漢浩浩自己開的門。門口出現的竟然是李非。李非一下子撲倒在他的懷裡，嬌嗔道：“怎麼，你還在和雅蘭談心啊？談到我了嗎？”
原來，李非將漢浩浩打發回來之後，就找到了廖文，將剛纔的事情說了。廖文當即說：“李非呀李非，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還不快去找小漢。”
李非也覺得自己做過了，要是就這樣和漢浩浩鬥氣，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呢。漢浩浩身邊本身就有殷小桃和雅蘭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呢，要是他經不住誘惑，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於是商量完工作，也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了。
漢浩浩說：“談什麼心啊？煩心事多着呢？”
李非進門來，溫和地問雅蘭：“你哥他怎麼啦？”
雅蘭看見李非來了，也就將剛纔副局長來過的事說了。隨後說：“也不知道副局長和我哥說了什麼，反正副局長走了之後我哥就不高興了。”
李非輕輕得拍拍漢浩浩的肩膀，樂呵呵地說：“現在你的左右兩個女子，可都是你最親近的人呢，你就說說不順心的事吧，也許我倆可以排憂解難的。”
漢浩浩氣鼓鼓地說：“這個副局長，簡直就是目無尊長……”他將事情說完，李非和雅蘭就什麼也沒有說。李非對雅蘭說：“妹妹，你去拿瓶紅酒來，我們三個小酌幾杯可好？”
晶瑩剔透的紅酒在杯子裡歡快地滾動，雅蘭剛剛將杯子送到漢浩浩手裡，就見到他一揚脖子全喝下去了。李非知道他心裡憋着氣，但她還是樂呵呵地說：“我說漢副市長，你是一個優雅的男子漢呢，你喝紅酒怎麼像和白酒和啤酒一樣呢？你能紳士一點嗎？”
漢浩浩也覺得自己失態了，連忙說：“不好意思，我現在連酒的味道都品不出來了。”
三個人坐到雪白的西式餐桌上，再一次斟滿紅酒，三個人心平氣和的舉杯……誰都知道，現在該輪到李非出面唱戲了，也只有她的功底和能力，纔可能讓氣頭上的漢浩浩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