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據最終還是聽從了大哥的建議,沒有去找關平。
對於關平能與趙敏那個漂亮姑娘,突然之間就有了姻緣,他表示十分的羨慕以及嫉妒。
趙家嫡女多漂亮啊!
這朵花怎麼就被關平給摘了。
這期間還有孫尚香出的一份力,着實是讓朱據想不明白,不是說他們之間有過節的嗎?
緣何她嫁給劉備後,胳膊肘就直接往外拐了,難不成是劉備已經在牀榻之上收服了她!
總之,朱據覺得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可以聯姻的好對象。
只不過這件事被江東衆人理解出了各種意思,甚至有人覺得孫尚香爲關平促成這件婚事,還有孫權的影子。
“對了,十五,你裝好十斤蚩尤血,我親自給周大都督送過去。”
朱據表示不理解,沒必要親自給他送過去啊。
朱恆摸着鬍鬚解釋道:“周大都督他又吐血生病了。”
朱據一臉震驚,難不成中的毒箭,創傷又復發了嗎?
不是說已經好轉了,緣何又吐血病重了!
“某拿這個夜裡猛,給大都督補一補,興許就能恢復的快一些了呢。”
朱恆對於周瑜這個人是佩服的,對於其背後的關係是牴觸的。
南渡士族與江東本地士族之間,本就是有着天然隔閡,再加上孫權如今利用南渡士族打壓江東士族。
兩方關係可以說的面和心不和。
在朱據看來,大兄他也沒有參加赤壁之戰,不屬於水軍,與周瑜沒有太多的交情。
大兄與周公瑾的關係算不上太好,而且大兄也不是那種喜歡被人驅使的人。
“爲何?沒必要的!”朱據沒有藏着掖着。
朱恆搖搖頭,他在赤壁之戰前奉行了江東世家的利益,沒有旗幟鮮明的表示抗爭到底。
但對於周瑜他也是佩服的。
尤其是現在曹操被擊退,但是張公絲毫沒有羞愧,依舊是得到了主公的重視。
這說明主公也不是一心想要打壓江東世家。
“去稱一下,我親自送過去。”
“喏。”朱據轉身出去準備禮物去了。
朱恆這才流露出一陣笑意,蚩尤血!
終於到手了,以後整個江東想要蚩尤血都得曾自己手上走一遭。
他的錢財就來了,供養更多的人馬,不存在什麼壓力。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收服麾下士卒之心,還能給朱家族長長老們一個交代。
朱恆對於南渡士族是沒有什麼畏懼心理的,江東的制度是子弟世襲領兵。
先主孫伯符也是依靠江東私家武裝起兵,發展壯大的。
再加上四姓衣冠士子數百人在學校學習,這都是在爲官做準備。
這還不算是吳縣四姓,還有江東其餘各地四姓家族。
總之,江東就算湊,也要在各郡縣硬湊出一個四姓來,進行捆綁銷售揚名。
而且學校大多都是郡縣四姓子弟充當學生,其餘寒門以及地主階級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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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縣境內,陸家大門常打開。
卜靜並未讓僕人通報,就來到書房,見到了陸遜。
“伯言?”
陸遜擡起頭看見好友卜靜來了,不動聲色的捲起竹簡,又笑了笑:“玄風來了,坐。”
“怎麼,是車騎將軍的徵召到了?”卜靜倒是沒有非要探查一番。
同郡齊名的陸遜,張敦,卜靜,吾桀四人,自從孫權車騎將軍的官職下來後。
他自己被孫權徵召爲西曹掾,其餘三人也皆是被徵召。
張敦爲西曹掾,轉爲主薄,而吾桀爲主薄,外放到山陰縣縣令。
卜靜知道陸遜先前因爲妻兒去世,辭去職務,故而想要來開導開導他。
孫家與陸家乃是世仇,加之赤壁之戰大勝,孫權威望上漲。
江東世家的策略是暫且低頭,勿要太過剛硬,這也是張公的意思。
論底蘊,南渡世家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只是時間的關係,主動權將會再次掌握到江東世家手中。
若是陸遜在不接受徵召,卜靜怕好友會殞命,即使不會有性命之憂,可不入仕途,將來陸家還如何支撐?
陸遜捲起的竹簡卻不是孫權的徵召令。
卜靜看向矮案另一個展開竹簡纔是徵召令,拿起來看了看,這才滿臉疑惑的問道:
“伯言,你是何打算的?”
養名大多是爲了做官做準備。
他們開始不出仕就是等着曹操平定江東在出仕,免得被打上孫氏舊臣的痕跡。
但赤壁之戰結束,江東世家得到共同的認知,那就是曹丞相很難再次舉大兵平定江東。
孫氏將會繼續統治江東。
那既然現在吳侯發出了徵召令,就索性接受徵召了。
陸遜長嘆一口氣,把竹簡給好友卜靜看看。
卜靜快速瀏覽完了,關平只是像個老朋友一樣簡單的問候了下,說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關平的詩也傳到了吳縣,他也聽聞過了,卻是好詩。
與之而來的是江東五個才俊被他給踩了一腳,其中就有陸績。
但是聽聞張溫卻是當街說關平可爲其師,不知道是爲了挽回名聲,還是真心服氣。
卜靜隨即反應過來,他曉得陸續爲何如此唉聲嘆氣了,遂盯着陸遜道:
“此乃關平的書信,難不成伯言要放棄家族在將達到根基,轉投劉玄德?”
“玄風不知其中緣由,賭約已成,我陸伯言豈能食言!”
“什麼賭約?”卜靜滿臉疑惑。
待到陸遜說完之後,卜靜一聲長嘆。
原來根子還是出現在陸績那裡了,去歲陸績被關平氣的拂袖而去,顏面大失。
作爲侄子自然要爲年輕的叔父出頭,結果也是栽在了關平的手中。
誰成想,曹丞相竟然真的敗了!
“此事卻是有些爲難。”
卜靜嘆了口氣,他這才知道陸遜辭官,不僅僅是因爲妻兒過世的緣由,還有這件事。
陸遜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爲難的。
“可是我聽你說過,吳侯他看起來胸襟寬闊,似其父兄,但實則,不說也罷。”
卜靜認爲陸遜投奔劉玄德,此事一定會成爲孫權心中的一根刺的。
尤其是他還出仕過孫權,擔任過幕僚,知道不少事情。
陸家可就危險了。
“孫伯符攻打廬江非本意,乃是袁術與我從祖父有隙。”陸遜收起竹簡道:
“否則我叔父陸公紀也不會成爲孫策的座上賓。”
對於這一點,孫策雖然導致了陸家死傷過半,但後續掌管江東後。
對陸家也並未進行追殺,反倒是一通安撫,更是好好對待陸績。
“可當今吳侯,不是昔日孫伯符。”卜靜摸着鬍鬚說了一句。
陸遜又開始嘆息。
是啊,他在吳侯身邊充作幕僚多年,是非常清楚他的爲人的。
若是因爲自己一人連累家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卜靜站起身來說道:“那就索性不理關平,此事又有誰能知道呢?”
“玄風,你沒有接觸過關平。”陸遜搖搖頭說道:“他可不是一個尋常人。”
“這裡是江東,不是荊州。”卜靜篤定的說道。
“他會毀了我。”陸續也是頗爲篤定的說道。
一場赤壁大戰的結果,影響了很多人的結局。
名聲?
大家都想要好名聲。
家族辛辛苦苦的爲子弟揚名,還不是爲了做官,延續家族在政治上的利益。
可如果陸遜背上了一個壞名聲,就算是孫權,也不會在聘任他爲官的。
卜靜一時無言,嘆了口氣道:“那你真的去投奔劉玄德?”
若是想要讓陸遜一直閒置在家,誰都清楚不可能。
就連陸遜也會心有不甘。
“爲今之計只有去赴約。”陸遜突然笑了笑:“我到了那裡什麼都不幹,興許以劉玄德的性格,會辭退了我。”
“可這般也會讓你的名聲受損。”卜靜嘆了口氣,沒成想此間還有這般緣由。
陸公紀這個叔父,可真是有些坑人啊!
可沒法子,陸績年小,自然是需要陸遜幫他支撐門戶,遇到事情,侄子也只能挺身而出。
“我給吳侯寫一封回信,若是吳侯真想讓我陸家子弟爲官,那我便舉薦我弟弟陸瑁。”
陸瑁年少好學,信守情義,可如今卻表示對仕途沒什麼意思。
“子璋能夠同意嗎?”卜靜頗爲擔憂的問了一句。
“看看吧。”陸遜笑了笑:“若是說動了他,我便乘船趕赴柴桑。”
“正好我等同去。”卜靜也並未在說些什麼。
他們皆是被吳侯徵召圍觀,一同前往也實在是正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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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爽在家中拜訪了幾個朋友,其中張永也在其中。
張永自從兒子廢了之後性情大變,趙爽本不想與他在相交,但他聽到消息也跟了過來。
“諸位,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可有話說?”趙爽摸着鬍鬚問了問。
虞翻長子虞芝摸着鬍鬚道:“我覺得此事極爲妥當。”
能與吳縣四大家之一的朱家共同做買賣,虞芝覺得就已經賺到了。
即使父親不在,但是關係搭上,也方便父親回來。
虞翻此時已經被孫權一腳踢到了丹陽郡的涇縣,作爲流放。
這是孫權對虞翻的第一次流放,直到建安二十四年才被召回,隨同他一塊襲擊荊州。
誰讓父親生性剛直,多次向主公進諫,惹得孫權大爲不滿。
虞翻又與其餘官員不和,同樣屬於大噴子行列之一,結果遭到多次誹謗,然後纔有了第一次的流放。
虞芝想要把父親儘早弄回朝廷,如今趙爽爲他與朱家搭上了關係,他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
其餘人在座的幾人也是表示贊同,反正錢財堆着也是堆着,沒處生錢去。
有了這麼一次投資的機會,他們都覺得賺到了。
關平坐在一旁並未再多說話,方纔手裡的骰子已經展示了一遍玩法。
連ptt都不用做,光憑藉幾句話以及一個骰子,就可以拉來如此多的投資,是關平所沒有想到的。
只能暗暗咋舌,江東世家竟然富庶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只記得石崇鬥富的故事,但是不清楚如今的江東到底有多富。
目前而言,應該是他遇到的最富庶的那一幫人了。
至於益州,關平還沒有親眼去見識一番,不知道那裡的人富不富。
一旁的張永開口道:“那我出資一貫,不知道能不能帶我發財?”
衆人皆是看向這個陰陽怪氣的人,好好的一樁買賣,怎麼就叫來了這個人。
“張永,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爽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只是大多時候不想計較。
這可是準妹夫拜託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更何況自己還拍了胸脯。
竟然有人在砸場子。
本想拉他一把,既然兒子沒法爲他養老,那就送他些錢財。
將來好從同宗過繼一個子弟,免得他死後無人給他打幡。
可沒成想這個老貨竟然你如此不識好歹。
“沒什麼,我手裡有些閒錢,也想要開賭坊,不想摻和你們。”
張永站起身來瞥了一眼關平:“我可不想因爲有不是外鄉之人存在,而惹惱了主公!
若是趙大家能夠把此人踢出去,我願再出資五十萬錢。”
對於張永,關平是清楚的,此人就是張竑的弟弟,去歲在館驛刺殺自己主謀的父親。
聽聞他兒子已經是個廢人了,現在苟延殘喘。
對於錢財,關平也不是很在意,光憑藉蚩尤血這個“補藥”噱頭,就能收割許多韭菜。
但這次關平可不是想要賺錢,主要是爲了江東的精神文明建設而奔走費心。
“你當真是以爲我拿不出這錢來嗎?”趙爽站起身來,指着門外道:“你可以走了,不送!”
趙爽好歹也是柴桑縣的豪強世家,五十萬錢自然不在話下。
可關平說了,這不是光賺錢事情,還要打造一個利益共同體,免得將來生意做大了,被旁人惦記上。
“哎,趙大哥,我們和氣生財嘛。”關平站起身來抱拳道:“張叔父,和氣生財。”
張永見關平如此動作,也是冷笑着回禮道:“和氣生財。”
然後轉身就走了,在張永看來,關平手裡的那個玩意很容易仿製。
今日既然學到了,那他就自信可以做出來,也好拉攏幾家與他打擂臺。
至於方纔所言,不過是爲了給關平使個絆子,江東世家是個小團體,自然是要抱團的。
關平把玩着骰子:“諸位,茶已經喝完了,還有要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