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光被頗爲嫌棄的拖到了一旁,實在沒得排面,這點精神攻擊都遭不住,還是不是茹毛飲血的五溪人了?
其中一個五溪人的首領舉着帶血的刀喊道:“漢人,快滾。
這是我們五溪人的事,與你無關,想要看戲,就怕你沒得命看。”
“我要是不滾,就想坐在這看戲呢?”關平倒是露出了招牌笑容。
“不滾?”那蠻將往前走了幾步,冷聲道:“那就讓你瞧瞧我這刀,它快不快?”
“我聽聞,人總是要經歷成長的啊!”
關平拍了拍戰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幫助你成長成長。”
“少將軍,殺雞焉用牛刀?”邢道榮直接往前走了幾步道:“如此鼠輩,少將軍且安坐,待我去去便回。”
關平倒是挺意外,老邢還挺愛表現了,莫不是當初益陽城下那一戰,也讓他大增信心?
開始主動出擊,不斷要求進步了?
“好,那我便等邢將軍的好消息。”
邢道榮微微抱拳,刷的抽出環首刀,往前走了幾步大嚷道:“爾是何人?我刀下從不斬無名之鬼!”
對面的蠻將,瞧見一個身材頗爲壯碩的漢將走上前來,眉頭都不皺一皺,開口嚷道:“你是何人?也配知我姓名!”
邢道榮卻不管這個那個,直接開始在兩軍陣前宣揚自己,開口道:“說出吾名,嚇汝一跳。
我乃劉皇叔麾下,長沙郡太守關平麾下第一猛將,邢道榮是也!”
就算到了戰場與人生死對決的時候,邢道榮也堅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原則。
邢道榮!
叫囂他刀快不快的蠻將止住了腳步。
就是他與盤自能大戰上百個回合,然後誘騙盤自能進城,最後斬了他的那個漢將。
他是長沙郡守關平麾下第一猛將,至於新任的長沙太守斬殺了十八溪首領的戰例,他更是聽聞過。
方纔這個壯漢,向着坐在石頭上的年輕漢人行禮,難不成他就是關平?
蠻將一時有些遲疑,他身後能聽得懂話的人,也是面色凝重。
洛士柯大口喘着粗氣,沒有料到沙摩柯竟然比他還狠,直接叫來漢將殺了他。
邢道榮單手握住環首刀,伸手勾勾指頭道:
“來啊,看看咱們兩個誰刀快,膽敢對我家少將軍出口不遜,你好大的威風啊!”
五溪蠻將嚥了下口水,雙手持刀,大吼着衝上去,果然打出了GG。
這一幕,頓時讓漢軍士卒大聲鼓譟,讓一幫蠻人有些不可思議。
洛士柯側頭看向遠處一旁倒下的族人,笑了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附耳過來,我與你說一聲。”
邢道榮一甩環首刀上的血跡,看向不遠處的五溪蠻人。
關平這才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拍拍邢道榮的肩膀道:“老邢,乾的不錯。”
“謝少將軍誇獎。”邢道榮故意彎低身子,想讓關平拍的舒服一點。
關平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未死的蠻將,笑了笑:“人的成長總是伴隨着痛苦,就像小時候長高個,腿疼一樣。
你現在感到疼痛,說明你成長了不少嘛,下輩子你也要同樣加油啊。”
蠻將吐血~卒。
剛剛回過神來的藍光光又一次愣住了,難道關平他也懂得詛咒之語嗎?
這個漢將的身上到底是有多少秘密?
藍光光感覺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黃打來,一聽對面報上了名號,直接振臂一呼大吼道:“殺掉叛逆,我乃溪王沙摩柯的心腹,我等皆願投降關平將軍。”
言罷,黃打來一刀捅向自己身邊的隊友。
這些日子,因爲戰敗,關平的大名已經傳遍千餘條溪流。
衆人皆是曉得他連斬十八個首領,三百人就衝破了己方上萬人馬。
這是何等的勇武?
五溪人自然是崇拜強者的,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裡,定是前面幫忙,殺掉先王洛比柯的心腹。
此時不亮明身份反水,更待何時?
要知道,就算大家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沒瞧見盤來能被關平麾下第一猛將邢道榮給殺了。
大家甚至都打不過邢道榮,更不用說殺了關平逃走了。
洛士柯死了,那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此時再不亮明身份,怕是要被漢軍全都無差別斬殺再此。
他當內奸這回事,只有大哥沙摩柯一人知道。
大哥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萬不能死在這裡了,死在友軍的手中。
現場又是一陣混戰。
關平倒是沒有料到,沙摩柯竟然會在敵軍這邊也埋了“馬岱”!
新任五溪蠻王老沙,倒是有些城府與手段。
藍光光終於得到機會,與黃打來一陣交談,順便從大石頭後面拽出了一個被繩子綁住的女人。
“沙雕盈,怎麼是你?”藍光光解開她身上的藤蔓,順便扯開她嘴裡的破布。
“大哥喊我來的,說讓我睡了那個叫關平的漢將,所以我纔會從酉溪到了這裡。”
關平:???
沙雕盈氣的大吼:“然後不久前被洛士柯給抓住帶到這裡,殺了我的隨從,他人呢,我要砍死他。”
藍光光佯裝看向遠處,就當沒聽到妹子方纔說的話,是要砍死少將軍關平呢?
還是要砍死那個已經死透了的洛士柯呢?
邢道榮收刀入鞘,仔細瞧着這個五溪姑娘,長得挺白淨,眼睛也大,就是穿的衣服跟戰裙一樣,到膝蓋那裡,露肉了。
這幫蠻人真窮,連衣服都買不全乎。
這些五溪的女人好像都是這種打扮。
不過邢道榮也能理解,他們這些五溪人好多都不穿衣服的,男人都是果着上身,蠻人嘛,沒有衣服穿實在是正常的很。
邢道榮沒料到沙摩柯他爲了當五溪人的王,獲得少將軍的支持,下的本錢夠大,把他妹妹獻上了。
但願少將軍他不要太沉迷女色了,邢道榮暗暗想着,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也帶不走,娶一個蠻人夫人,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還聽聞少將軍關平他是有了婚約的人,那女方可是牙門將軍趙子龍的女兒。
若少將軍真是把這個蠻族女人帶回家去,難免會上演一場父慈子孝局。
關平摸摸鼻子,瞥了一眼面前大吼大叫,頭上戴着一圈白色羽毛的姑娘,長得還行,就是性格有些奔放啊!
沙雕盈?
關平點點頭,但願人如其名,是個沙雕女孩,如此便好應付多了。
“她是?”
“回少將軍的話,她是我大哥的親妹妹。”
“少將軍?”
沙雕盈轉過頭來,看向關平,瞥了他兩眼,劍眉星目,一臉和善,這個男人長得還怪好看的。
沙雕盈遂扔掉手中的環首刀,單手搭在關平的肩膀上,滿臉笑意:
“漢人,我叫沙雕盈,沙摩柯是我哥,你要送我兩頭豬,我才能跟你成親睡覺!”
關平被這話鎮住了,頗爲僵硬的轉動了一下自己脖子,很快反應過來,側頭看向一旁的藍光光:“這是個什麼章程?”
我這是被調戲了?
姑娘長得挺好看的,難不成真沒長腦子?
行爲反了吧?
藍光光倒是無所謂,族中女子若是看上誰了,便是如此直接了當:“回少將軍的話,我們成親男方要送女方兩頭豬。”
關平曉得了怨不得他們竹樓下要養豬,原來還有這等習俗。
婚姻大事,這彩禮是兩頭豬,關平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哦,你們的習俗挺有意思的。”
關平說完之後就把沙雕盈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放下來,努力的露出笑容:“你很好,可惜我對飛機場沒得興趣。”
沙雕盈眨了眨她那卡姿蘭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何爲飛機場?
雖然不懂漢人的話,但從他的動作當中,沙雕盈已經曉得他的態度了。
他好像是拒絕我了?
難道我不美嗎?
人人都誇我是溪中最漂亮的崽。
說我是溪中小寶貝,誰娶了我,那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許多年輕的族人都喜歡我,可是這個漢人,爲何不喜歡我,難道他看不上我?
要不然他爲何不像族人其他男人,與我的姐妹成親一樣,像她們一樣,他也把我抱進小樹林,或者麥跺裡親親呢?
沙雕盈一時陷入了沉思。
藍光光倒是知道漢人的成親的習俗跟他們的習俗有些不一樣,若是他們族人相互喜歡,那就可以結合成親。
若是不喜歡,那男人甚至可以去山下搶個女人回來當老婆,也就是搶親,女人也多半不會走的。
這都是習俗。
但聽聞藍光光他漢人的婚禮,好像複雜的很,豪門大姓的婚姻好像不是自己就能做主的。
難道少將軍關平他也是豪門大姓嗎?
面對如此絕色都不動心,還是少將軍他以爲大哥使的是美人計?
“藍光光,我不美嗎?”沙雕盈癟着嘴道。
“妹妹你自然是美的,極美。”藍光光急忙寬慰了一句。
“那這個漢人爲何對我不理不睬的?”
“他們漢人講究禮,跟咱們不一樣!”藍光光眨了眨眼睛:
“妹妹,你不是說不會輕易喜歡上族中男子,除非溪水倒流,你纔會嫁給別人?”
沙雕盈看着那漢將的背影道:“我被抓的時候害怕急了,心想着若是哪個勇士帶人要是來救我,我就嫁給他,給他生孩子。”
“這麼說來,可是我給妹妹你,解的繩子啊,所以是我救的你!”藍光光揶揄了一句:“這麼說,你應該嫁給我。”
沙雕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藍光光:“他長得比你,不,比你們都要好看,而且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藍光光摸着自己的下巴,望向關平的背影道:“何爲好看?我怎麼就沒他好看了呢?”
沙雕盈也不解釋,微微噘着嘴,陷入苦思,嘆息道:“何爲飛機場?我怎麼就沒聽過這個詞呢?
哎,漢語果然博大精深,早知道我當初就好好學了。”
藍光光看向一旁的邢道榮,他可是長沙郡郡守關平麾下第一猛將,心腹中的心腹。
而且還是漢人,他定會知曉少將軍說話的意思。
畢竟讓妹妹睡了關平是大哥的意思,而現在妹妹又動了心,看上了關平。
那豈不是兩全其美,藍光光一定要促成此事。
藍光光抱拳道:“敢問邢將軍,少將軍他方纔所言的“飛機場”是何意?”
“哼。”
邢道榮握着刀柄轉身離去,甩給他們一個傲嬌的身影,少將軍所言的真正意思,他上哪知道去!
按照蔡中的說法,少將軍關平的謀略絕不是常人能夠想到的,偶爾說些大家聽不懂的話,實屬正常。
至於爲什麼不告訴這些蠻人,邢道榮可不希望自己剛剛建立起少將軍麾下第一猛將的形象,作爲心腹,會不懂得少將軍話裡的意思。
笑話!
我肯定懂,但我就不說,憑什麼要告訴你們這幫蠻人?
要知道我纔是少將軍麾下第一猛將,心腹中的心腹。
雖然我老邢也不明白少將軍話裡的意外,但我知道少將軍他說出來的話,一定很厲害。
邢道榮揮揮手,帶着士卒跟隨少將軍,往那被詛咒之地前進。
“哎,這些漢人是什麼意思啊?”沙雕盈氣的大叫道:“我刀呢?”
藍光光急忙踩住腳下的環首刀,小聲道:“妹妹,萬不可如此,你打不過他的!”
“我不信!”沙雕盈大吼道。
“他殺了十八個首領。”
沙雕盈立刻從善如流的道:“那你幫我打他啊!”
“關鍵是我也打不過他。”
藍光光一臉苦笑,此等猛將,族中怕是沒有人能夠打的過他。
“我打不過他,那我還怎麼睡他啊?”
沙雕盈氣惱的踢踢腳下的石塊:“要不你們找幾個人幫我按着他?”
藍光光:?
“妹妹,這合適嗎?”藍光光小聲說了一句。
“我不管,我看上這個漢人了,我要跟他成親。”沙雕盈雙手抱胸道:“你們看着辦吧?”
藍光光面帶愁色,新王的心腹也不好當,還得想法子把大王的妹妹送到那個漢人的牀榻之上。
“要不等回去妹妹你跳個舞,到時候他就會主動睡了你。”
“不行,我沙雕盈看上的男人,必須得是我主動睡了他!”